大熊熊國記事
在這邊坐公交，無意中被蛙發現存在兩種車型，普通數字到站停車，K打頭招手停。不過為了保險起見，人生地不熟的，還是坐沒有k的安全點。在8路公交車上看到有空位隨意欲坐，被老奶奶指了指旁邊老弱病殘的文字（嗯，是俄文沒有圖標，尋思大概是這麼一回事），只得灰溜溜站著。其實在國內也不太去坐這類的專座，今天也並非刻意為之，希望不要又讓人誤會成 中國 人都是這樣吧！ 俄羅斯 人一邊拒絕著英美世界的干擾，一邊也將全世界拒之門外，並且自得其樂，並不是說這樣不好，但是誤會更甚。
去夏宮的K404上，幸得一位會英語的小姑娘，幫我們咨詢了票價和路程。 俄羅斯 人的外冷內熱隨處可見，司機到站前特意提醒小姑娘告訴我們何時下車，中途可能出現了理解偏差，我們兩個慌慌張張地在司機示意中下車，又被全車人叫回來，折騰一番，到了上花園，所有人都一起看著我們下車才微笑。即使途中幾欲暈車嘔吐，被車上熏死人的香水味嗆得直捂鼻子，每一站上人都成了噩夢，畢竟這也意味著狹小的空間里又多了幾種不太友好的味道。想到二叔的玩笑話，現在對你而言，祖國的茅坑味都是奢侈品。聽不懂也說不出的兩個人只能忙著鞠躬，大概別人都會以為我們是 日本 來的吧！
夏宮就像書上寫得一樣富麗堂皇，上花園還偶遇了前來拍婚紗照的新娘子，遺憾未能合影。 下花園 的噴泉時刻不停地吐出歷史的泉流，力士參孫，彼得一世，葉卡捷琳娜二世的故事，在這裡緩緩流淌。 下花園 噴泉正背面就是 芬蘭 灣，天氣陰雨不定，看不確乎，惟有感嘆，不是 歐洲 太遠，實在是 俄羅斯 太大。
夏宮裡面實在是沒有什麼的，無非就是沙皇和女王吃喝拉撒的地方，夏宮實在是又有些什麼的，光是看前人吃喝拉撒遺跡，就能在這金碧輝煌里重溫歷史遺夢。（提示，夏宮裡一定會讓你寄存大衣和雙肩包，千萬別忘，不然又得退回去，很麻煩，導游講解詞美團上買的沒有博物館內的，可以在夏宮博物館內一次購買。夏宮買票有時間限制，建議提前查好，以免浪費時間。）
聽人說 芬蘭 灣去冬宮回程票不好買。我們也是學著網上的攻略，先買了17點的船票，再回來排隊買夏宮門票。（建議提前上船，可以坐在靠窗的位置，我們去得太晚了，差點都沒地方坐。）
夜晚吃到了施施誇得天上有地下無的 漢堡 王，薯條確實不錯，值得嘗試， 漢堡 也是挺能滿足我的 中國 胃，算是最合胃口的一頓了。
酒足飯飽，又見 喀山 大教堂。和施施三個神經病一樣在藥妝店手舞足蹈，在駟馬橋宛若智障。施施好心帶我們去巧克力博物館，雖然看頭不多，偶遇金髮碧眼美女對我們講中文，“你好，你很漂亮”，在這個國家，中文似乎真的是一件很酷的事，比起英語來，會中文願意講中文的人確實不少，對 中國 人的友善不言而喻，異國他鄉，別有一種溫暖情趣。又被施施拐帶著去了號稱彼得堡最大的商店“噶咧咧”（溫馨提示：從 聖彼得堡 出發去 莫斯科 的火車站就在噶咧咧旁邊，買完東西坐車，非常方便。
遺憾沒有吃到施施學校門口的炸豬排，沒有喝啤酒，今生今世，但願有機會。聽施施講那個 西班牙 男孩兒的故事，有趣，有失落。廊橋遺夢，但願施施就此別過，也能忘了這種美麗的邂逅，不過是個不合時宜的小玩笑，無關風月吧！ D5 冬宮，國家博物館聖彼得堡 的最後一天，因為要收拾行李，比往常早起了一個小時，房東奶奶一如既往地做好了早飯，今天的早飯看起來似乎沒有食欲，連蛙蛙這種百無禁忌的人也難以下咽，我還好，一鍋燴的土豆西紅柿茄子味道很家常。老太太是戀物癖，給我們看她1945年搬家時候的小鐵豬，書本，油畫，盤子，各種小擺件，這是老太太的日常收藏，同樣折射出這個民族的日常文化。離開的時候送了房東奶奶一張八廓街的明信片，一路走來， 聖彼得堡 的郵局寥寥無幾，明信片倒是豐富，可惜都不是郵局票，意思不大。所以我的興趣也就被迫轉向了花花綠綠的公交票。
來 聖彼得堡 的幾天運氣真的算不上太好，幾乎每天都是陰雨天，難得出會兒太陽，也像小姑娘羞澀的臉，來的快，去的也快，室外的暖和都成了奢侈品。
\- [ ] 原計劃前幾天趁雨還不算太大，把夏宮、彼得要塞這些室外的景色領略了，下雨的時候再慢慢領略冬宮。而在更早的計劃里，對冬宮葉宮和夏宮的概念幾近模糊，想著也無非就是沙皇和女王吃喝拉撒的地方，名人故居，比比皆是，去不去也都無妨。原本就陰鷙的天空，加上突如其來的大雨，冬宮廣場正中有十二月黨人紀念雕像，卻被告知今天下午普京臨時要來參觀冬宮，不接散客，團隊也只能游覽到中午為止。咨詢了好幾個導游無果後，竟然莫名其妙懷念起祖國的黃牛來。來之前還想著是不是能在紅場偶遇這個除了不會生孩子什麼都會的強者，卻不想是以這樣的方式遇見，想不想和能不能是兩個完全不同的概念，因為遺憾，愈想知道宮裡達 芬奇 的聖母畫像真跡和木乃伊是什麼樣子，今天，大概是我人生中最恨男神爸爸的一天吧！偶遇自由行的男孩子和一對年齡稍長的姐姐，被他們告知明天冬宮可以免費參觀，本想著大家都沒看過，聽到他們都是第二次來，就更覺愧憾了。（冬宮每月第一個周四免費參觀，周一不開放，大家可以提前做好功課）附近的 俄羅斯 國家博物館，被其中一個姐姐告知也是精品無限，雖有贗品，但仿真度很高，也值得一看，這兩個姐姐大概是真的懂藝術的人，講得畫作和術語讓我心生羡慕，但也僅此而已，這樣的地方，最不缺的就是懂藝術的人，當一個南郭先生，從本質上講，我和那些插隊吵鬧的人們，並沒有什麼區別。想著列賓《伏爾加河上的縴夫》也陳列於此，看看也無妨。男孩子似乎興趣缺缺，“我對那個縴夫沒什麼興趣，我們就此別過吧！”相見隨心，別離如命。
今天似乎是有一些不同尋常的意味，站在冬宮廣場的警衛越來越多，警車也開始陸續出現，大概都是為了迎接普京爸爸的到來吧！不一會兒，廣場上出現了一群穿著“中信集團”羽絨服的高個子，紅紅的衣服，在人群中格外亮眼。忖度再三，蛙蛙終於鼓足勇氣邀請他們一起合影，在這裡最大的感觸就是，全世界真的都在學 中國 話，不免悵惘，若當初沒有放棄專業，一直走下去，現在過得一定不是如今這般慘淡而無趣吧！他們倒是很熱情，還跟我們開玩笑擋鏡頭，而我的紅色衝鋒衣，也和他們不謀而合地異常融洽。中文的“再見”再次從他們的嘴 巴裡 出現，頑皮並親切。後來才知道他們是來自 捷克 的足球隊 布拉格 斯拉維亞，明天會參加歐聯杯小組賽，所以如果我們今天不走，也許不只是收穫冬宮，還有一場球賽。某種程度上又很熱衷於不期而遇，青山我獨行，不必相送。合影的時候，我們只是喜歡他們的紅衣服，他們只是覺得兩個東方的小朋友很有趣，沒有球星的包袱，輕鬆愉悅。
俄羅斯 國家博物館就是一段羅曼諾夫王朝史，不過我們甚至都稱不上走馬觀花，豬八戒吃人參果還差不多。與其說是其中的縴夫和畫家自畫像震撼了我，倒不如說是那群跟著老師坐在博物館地 上思 考討論的小朋友、那個帶襁褓中的小寶寶仔細觀賞每一幅畫作的父親讓我汗顏，地鐵上，公交上，隨處可見的閱讀者，同樣的低頭族，我無法在文化傳承中留下些許的痕跡，更無法用自己的言語和形容告訴他們東方之趣。
國家博物館出來時間尚早，繼續在噶咧咧閑逛購物，買到了心心念念的玻尿酸，導購大概以為我們是代購吧，給了我們一張白紙讓自己隨便寫，雖然不是代購，給自己買了十盒也是近乎瘋狂。
跌跌撞撞到了火車站，又在站台口發愁究竟是幾號車廂，看到不遠處幾個 俄羅斯 年輕人，問了其中一個不會英語的，另一個英語不錯的小伙子主動指路，不料他那個美得驚為天人的女朋友居然吃醋了，看來全世界的同性都是敵人，不管美醜，哈哈，雖然我們又臟又醜，用蛙蛙的話說就是，“我們這麼臟，她有必要吃醋嗎？”
幾乎都是 中國 游客的車廂，聒噪而吵鬧地無限插隊，我們倆這邊少見地坐著當地人，還有羞澀的 俄羅斯 大兵哥，出來玩，越來越怕本國人，晚安！
D6
斜風細雨不須歸，微風細雨里的 莫斯科 帶著別里科夫特有的猙獰，每個人都包裹成了套中人的模樣。來之前並沒有特別去補一補契訶夫，只隱隱約約記得那段失眠到絕望的痛苦裏，有人告訴我，契訶夫是最偉大的短篇小說家，他的現實主義讓我的生活呈現出各種理想主義的色彩。
所以我們的運氣還算不錯，儘管一度迷失在 莫斯科 的地鐵宮殿里，社會主義的地鐵在 平壤 的時候就已經體驗過，深而空曠，在戰爭中對防空洞的需求可見一斑。青旅的 廣東 姐姐甚至告訴我們，這幾天的 莫斯科 日日暴雨，冷得令人髮指， 伊爾庫茨克 反而成了天氣最好的地方。（一開始我還對 廣東 人的體感溫度持懷疑態度，後來我們在 伊爾庫茨克 也有同樣的感受）還能偶遇懂英文的工作人員，倒也趕上了去 謝爾 蓋耶夫的第一班小火車，雨後初陽，遠方的聖三一修道院閑適而寧靜，沒有溫度的光線也能透出和煦。雁齒橋紅，裙腰草綠，深秋時節的 莫斯科 郊外，便是這般吧！
走進聖三一，每一座教堂都可以素雅得不切實際，又能絢爛得如夢似幻，嘗試用翻譯軟件和別人詢問彌撒時間，急得手舞足蹈，無意中發現她們竟然是懂英語的，禮貌而不失友善的微笑里，我能感覺到自己像個給大人表演節目的小孩子一般，嘩眾取寵，卻不失趣味。
參觀結束後，這個奇跡般的地方又神奇地下起雨來，坐錯公交的我們，司機特意為我們停了一站，雖然還有一段路要走，也已經心生歡喜，對這個國家的人好感一路上升。
回程的小火車宛若動物莊園，有牧羊犬，還有第一次見的海狸鼠，可能很多 歐洲 的列車更容易體現眾生平等吧，不過想想國內擁擠不堪的車廂，我還是不太願意和小動物們擠在原本就狹窄的小空間里。海狸鼠主人的爺爺是 中國 人，主人很溫柔，和我們用手機軟件交流了很久（雖然第二天回青旅再次遇到這個年輕人時，我們的內心並不若初見時的親切，甚至多了幾分宿命論的恐懼）中途上來了兩個人，和我們說了一大堆聽不懂的俄語見我們一臉茫然，只得匆忙離去。
夜夜火車，日日火車，需要 莫斯科 的晚上，不必郊外，晚安。 D7
克裡姆林宮是今天唯一的目的地，也是此行第一次感受到十一人山人海，沒有提前做功課就意味著對所有的排隊都很茫然，但又迫不及待地想要深陷其中，才能獲得安全感。
克宮面積不到故宮的五分之一，入場複雜程度卻大高於故宮，大門票和每個宮都要分開買票，且各宮賣票時間不同（克宮功課一定要做足，各宮開放時間和賣票時間按需制定計劃，否則時間不夠也許會錯過很多的），看我東張西望的樣子，一個女孩子熱心地告訴我，武器庫她可以幫我們排，作為交換，我們需要幫她排珠寶館。臨時抱佛腳果然行不通，珠寶館要到下午一點才開售，幸好我們幫她買到了不怎麼需要排隊的教堂建築群門票。也是因為這個幫忙，後來我們遇到了一些小問題，當然這並沒有影響到我們欣賞兵器庫的心情。（三個人的票買在了一起，所以我們必須一同進兵器庫，我倆拍起照來就忘了時間，等我看手機，已經13：05，比約定的時間遲了五分鐘，加上那個女孩子一直強調我們的所在地離武器庫很遠，武器 庫馬 上要關門，她等不了我們要先進去云云，於是我們經過武器庫而不入，來來回回耽誤了時間，等到會面已是13：16，見面的時候，女孩子甩給我們一句“以後我再也不給別人幫忙了”，我和蛙遲到在先，只能陪笑道歉，不過換做任何一個人，大概都會很生氣吧，平時朋友約會可以沒有時間觀念，但是出門在外，一定要言出必行，不要因為自己而耽誤別人，這是我們需要深深檢討的。）兵器庫和我所理解的兵器大相徑庭，大都是沙俄的衣飾碗筷，偶有馬車配飾，富麗堂皇，紅寶石和黃金隨處可見，充滿著濃郁的皇家宗教色彩。
初入克宮，克裡姆林紅寶石稱不上熠熠生輝，也算是光芒四射了。天使報喜教堂，天使長大教堂，聖母升天大教堂……一群教堂逛下來，我們徹底蒙圈了，特別是“天使長大教堂”。正確的讀音應該是天使長——大教堂，用一個阿姨的話說，“天使原來還有頭兒啊”，我們原以為這是天使長大的教堂。在這裡因為我拙劣的拍照技術蛙蛙終於爆髮式冷戰，嗯，學習果然永無止境，努力並不能成為不好的藉口。
無名烈士墓碑的火焰永生不滅，我們等到了整點的換崗儀式。隆重厚實的正步，每一腳都踢到了九十度，擲地有聲，藏青色的制服好看大氣，但確實沒有祖國的正步吸引我。每過整點就會進行一次，還是很值得一看的。
克宮一天的體驗，幾乎都在提醒著我，國人的旅行團會把一種不太美好的部分無限放大並且因此而深感驕傲，吵吵嚷嚷地排隊，無限制地插隊，在景區扛著長槍大炮獨占一角，成了驅逐別人參觀的武器。議政廳（也不知道是不是叫這個名字，反正是唯一一棟現代建築）多聽了幾句講解，被別人的導游罵得很難聽，大家都有錯，也就不爭五十步和百步了，只不過當一張帶著 中國 面孔的導游習慣性粗魯時，我會對原本就抗拒的這種旅行方式更加避之不及。
對我而言，可能在紅場外的自由自在更值得開心。在這種人流密集的著名廣場，最不缺的就是人美心善的俊男靚女。本著集齊五大洲召喚神龍的目的，和各種膚色的朋友合影，感謝我的好僚機青蛙大師，幫我撩到了超級好看的小姐姐和膚色迥異的小伙伴，交流不是一件困難的事，善良和笑容或許是一個萬能的金字招牌。當一位 俄羅斯 老太太誇贊我超級瑪麗的帽子時（當然這高能的語言是一位知道自己英語很棒棒的年輕毛子大哥翻譯給我的），我又更新了自己的想法，游戲也是可以保持可愛的利器。當地的小學生一邊搶我們的鏡頭一邊比劃“收費五塊”捉弄我時，我大抵是能夠體會這種世界通用的頑劣的。
晚上吃到了連母親都知曉的紅場甜筒（好吃，但毛子的冰激凌，哪裡有不好吃的呢？），喜悅並沒有比再次遇見海狸鼠的主人的恐懼大多少，那個大哥也許在乞討，也許只是在用海狸鼠賣藝，不得而知，但所有莫名其妙的重逢，似乎並不值得慶幸，太困了，今天的流水賬到此結束。 D8
在 莫斯科 的兩天，天氣預報就像一個巨大的玩笑，看看就好，經歷了前日的暴雨襲擊，即使艷 陽高 照，某蛙還是選擇了羽絨服，熱乎乎的天里，兩隻肥碩的西伯利亞熊格外突兀。
今日的目的地於我而言是相當具有儀式感的，至少它應該可以成為此行的起因吧！盧日尼基體育場，喜歡足球的人應該都不陌生，甚至應該為之瘋狂。儘管日耳曼人最終沒有將自己的戰車碾過斯拉夫民族的土地，儘管這裡並沒有我所渴望的任何榮耀加冕，中空的穹頂失去了陽光的照射，還不如一個再普通不過的體育場，就連旁邊的 莫斯科 河也因為秋末的緣故，顯得格外蕭瑟，倒是河對岸的麻雀山底，葉落金黃，鋪滿廊道，稍走兩步就是白樺楓葉密佈的叢林公園，秋意濃得纏綿，這樣的盧日尼基，也就真的是一個為目的而過程的無趣之地了。就像中央列寧體育場要改成盧日尼基體育場一樣，曾經的列寧山也更名成了麻雀山，真的就少了許多歷史的厚重感，小得真的就跟麻雀一樣，面對盧日尼基體育場，背靠 莫斯科 大學，哪有什麼坐擁天下的王者之氣，只有寒風瑟瑟。 莫斯科 大學氣勢恢宏的樣子可遠觀而不可褻玩焉，從麻雀山觀景平臺到大學門口的蘋果園整齊劃一而又錯落有致，只可惜沒有校園卡，我們連校門都進不去，（網上那些說拿護照可以進去的大神一定是騙我們的。）瞻仰著高度對稱的單體樓，蛙繼續給我科普，“果然是社會主義國家，才能有錢把房子蓋得這麼對稱”。
這裡的時間似乎快得有點超出我們的預期，去 伊爾庫茨克 的飛機又在晚上，網上隨便查查，只有相距甚遠的 明斯克 耶莊園與我們的心意相吻。
生活總在別處的另外一重意義，大抵是理想總能與現實相去甚遠，希望與失望值成正比，同樣的，如果不是非要為了某種文化意義 和政 治意義而行走，那我一定會把這個莊園當成是 莫斯科 給我們最大的驚喜了。（嗯，最主要的是，它不要錢！！！）
是常記溪亭日暮，沉醉不知歸路。興盡晚回舟，誤入藕花深處，還是忽逢桃花林，夾岸數百步，中無雜樹，芳草鮮美，落英繽紛，漁人甚異之，復前行，欲窮其林。李易安的那股興奮勁兒，在我們的身上蔓延，發酵，瀰漫著整個莊園。莊園太大，我們只沿著主道走。（資料說，那座藍色圓頂的是 喀山 聖母大教堂，建造於1649--1650年。有人說，這裡就是伊凡雷帝殺死兒子的地方， 俄羅斯 畫家列賓的名畫《伊凡雷帝殺子》的題材就出自於此。）彼時陽光正好，一位俄國大叔拿著相機對我們指手畫腳，像所有的 中國 攝影大師一樣，用別人的犧牲來成就自己的偉大作品。可是這位大叔似乎氣焰更甚，最後居然沖向我們，這才明白，他並不是讓我們讓開，只想竭力告訴我們如何取到最美的光景拍照，我和蛙蛙心領神會，遂笑逐顏開。
拍拍蘋果園，陪某隻沒怎麼見過蘋果樹的青蛙找找是否還有殘留的爛蘋果掛在枝頭，至於彼得大帝的小木屋，我們也是匆匆一瞥，見過了太多雷同的小木屋，反而覺得還是這片蘋果園可愛一些。
這裡更像是 俄羅斯 人私藏的皇家園林，鮮有外國人的身影。看到一座純白色的尖頂教堂深入 雲頂 ，就像是空中樓閣，遺世獨立，赫然出現在我們眼前，美得就像從來不曾存在過一樣。（查資料才知道，白色的耶穌升天大教堂始建於1523年，是這座莊園裡最古老的建築。石制塔形、錐頂建築，與 俄羅斯 常見的洋蔥頂教堂有著完全不一樣的風格，這個教堂已被聯合國列入世界文化遺產目錄。）
偶有可愛的 俄羅斯 小寶寶包裹得就像藍色的移動城堡，躺在地上打滾撒嬌，我們想過去逗弄，卻嚇得趕緊鑽進父母懷裡，看到一對夫婦徑直划著滑板，玩得正在興頭，好僚機蛙蛙繼續央求人家為我們拍合影，並借來了滑板作為道具，總算是了卻了我念念不忘的這一小小心愿。
從莊園回來匆匆拿了行李，坐機場大巴還算順利，雖然經過了我心心念念的Sunlight 而不入，司機拉客“airport ，airport ”耽誤了很久（這個airport 講得很有 印度 風味，自行感受），到機場的時候偶遇同航班的大叔，一路幫我們翻譯，帶我們到值機處，算是節約了很多時間，機場工作人員一邊告訴我們“You have to be in a hurry ”，一邊怕我們聽不懂，站起來做出了跑的動作，甚為貼心可愛。
不用出入關，登機很順利，感覺飛機是提前起飛的，可是中途又耽誤了半個小時的樣子，不管了，要睡覺了，空少給我的土豆泥都被我看成了魚排，毛子的黑暗料理可見一斑。晚安，偉大的 莫斯科 。 D9 伊爾庫茨克綠線，奧利洪島來的時候一直避開太陽的腳步，走的時候又一直追著陽光跑，於是這一行的兩次日出，都是在機場偶遇的，這在我看來，實在是具有某種宗教的神秘感。就像我們在同一個城市的不同地方遇到了相同的人，在蛙看來，這也是一件很恐怖的事。
五個小時的時差無縫銜接並沒有以為的那麼難捱，甚至有點竊喜終於可以入鄉隨俗，坐俄航著陸時鼓掌。機場拾掇拾掇，又可以再次出發。
叫喚了許久的羽絨服終於派上了用場，一下飛機都能感受到西伯利亞並不友好的寒意。從機場直奔游客中心（公交20，42均可，20盧布），有明信片可寄，寄存行李也很方便。隨手拿了游客中心的地圖，原本想摸索著地圖一個個打卡馬克思大街附近綠線周邊，卻在低頭的時候猛然發現原來綠線早已被聰明的 伊爾庫茨克 人印在了路上。碧海藍湖， 伊爾庫茨克 凱旋門宛若海市蜃樓，騰空而卧，小狗赫爾博斯，列寧雕像，日俄 友誼 紀念碑（在這裡我還笑話蛙，怎麼想的應該有個中日友好紀念碑，三國干涉還遼麽？）一整條線走下來，整座城的破敗氣息也被黃葉堆積叢林教堂的清鮮取代。路上行人罕至，大概是因為冷的緣故，十點前連個吃飯的地方都找不到，抬手老表，10：03，欣喜若狂，趕緊衝進了一家簡餐。面和煎餅都有著適宜我這顆 中國 胃的口感，除了稍微有一點點甜蓋過了食物本身的美，似乎並沒有任何缺點了。興許，許多年前的 中國 人並沒有看住這片土地，這片土地上的人們，卻自然而然地留存了 中國 式生存方式。應該說，伊爾庫斯克是 俄羅斯 難得的適合自由行的城市，中英標識隨處可見，綠線上所有的簡介都是三語，甚至還有日韓語言，國際化程度和這裡的老舊頗有些格格不入。到處是傾斜斑駁的古屋，卻也能看到西伯利亞熊搏擊俱樂部，思想的碰撞讓我忍俊不禁。
約摸一點鐘，與司機約好在游客中心見面，去奧利洪島。這裡的不守時我們早就習以為常，司機比預定的時間晚了幾分鐘後，又在一個汽車站門口拉客等了一個多小時。入鄉隨俗，入鄉隨俗。接下來五個多小時的行程算是彌補了司機的全部過錯，在我看來，它似乎成了我們整段旅行的高潮。
隨處可見金光燦爛的胡楊林立（我猜這是胡楊林，後來查了下這裡的樹種多為西伯利亞松和 歐洲 紅松），積雪厚重的白樺叢深，一望無際的廣漠草原，牛群稀稀落落地灑在目光所及的任何角落，天那麼藍，雲那麼白，藍得層次分明，白得變化莫測，有那麼幾個瞬間，我竟不知道自己身處何處。中途休息下車拍了幾張照片，呼呼的風聲耳邊呼嘯，在臉頰猙獰出皸裂的狂笑。（行約兩小時，有個小小的休息區，可以吃個熱乎飯，熱茶白糖衛生間免費，棒冰依然好吃便宜）無數次想讓前排副駕的朋友幫忙拍小視頻，礙於語言障礙，急得跳腳，後來才發現，人家原來就是 中國 人。
日落時分，車人分離，在輪渡上看到了香芋色的落日和金光紅頭的雲彩，久不散去，人類的言語太難以描述那樣的顏色，淡淡的嫩粉夾裹著淺紫色的遠山淡影，在透黑的湖面折射出不同的 光澤 。然則溫度驟降，寒風呼嘯，除了幾個興高采烈的 歐洲 人在甲板上歡呼雀躍瘋狂拍照，我們都選擇蜷縮在車裡取暖。
一路上還在思考為什麼那麼多人說這裡行路難，除了偶有顛簸，別無他長。知道我們的輪胎呈現出爆炸式裂口。更覺得自己霉運無邊，不過聽到同行的朋友坐小火車去利鎮還遇到了塌方，中途換船，就又覺得自己是幸運兒了。果然幸福永遠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之上。
星漢燦爛，夜半抵達宿處，遠方的孩子們看到自己的家已經躁動不安，雖然對這裡的巨型犬和各類薩滿石充滿恐懼，不失為一個舒適的夜晚，泡麵繼續，晚安。
D10 奧利洪島北線早晨逗逗房東家的小兒子，看看房東家的狗咬狗，等待出發也變得不那麼枯燥起來。和小朋友一邊自拍，一邊感慨原來全世界的小朋友只要給他們一部手機都可以自娛自樂很久，才四歲大的孩子，外國人的手機軟件於他而言搞不陌生，可愛的同時，我們兒時那些趣樂，徹底消失。
並沒有提前太早訂房間，所以盛名在外的尼某塔與我們無關，反倒是村口的這家，價格幾乎便宜一半，環境也稱得上怡人，前廳咖啡茶包隨意自飲，超市出門右轉不遠就到，如果只是出來透透新鮮空氣，我更願意選擇性價比高的這裡。（晚上去薩滿石看落日，才發現所謂的尼某塔和我們的距離頗短，心安不少）
到了這邊許久，才發現喝酸奶需要吸管這件事似乎是 中國 人或者東亞瘦弱民族的專利，跟房東太太比劃半天，翻譯器也用上了，才知道並沒有這種東西，回想一路上跟所有便利店要吸管都如此艱辛，不想釋然也得適應。另外，至於手機信號，全車人都無服務的時候，司機師傅電話打得很歡樂，所以下次結伴而行，一定要買不同通信公司的電話卡，以備不時之需。
在車上還跟蛙蛙提此行除了沙漠，什麼都見到了，不料湖邊全都是海灘一樣的白凈細沙，連沙漠也變得清晰可見。左手李健，右手樸樹，我一路都在念叨， 貝加爾湖 之大，白樺林之多，可遠觀而不可褻玩焉。風吹過麥浪般的叢生枯草，汽車疾馳走進一片又一片金黃的針葉林，每一座山頭，都有清晰可見的奶蓋壓頂，每一顆石頭上，都抒寫著韃靼人的歷史。
晚上特意從楊哥那裡補課，受益匪淺。“實際上，那些地方，是我祖先，韃靼人的地盤。西伯利亞往東，都是韃靼人的地盤。那種地方的人，沒道理不善良。我的祖先，曾經攪得歐亞大陸不得安寧，太多的民族都恨韃靼人，薩滿有首阿提拉，匈奴王，也是韃靼人， 薩拉 丁，突厥韃靼人。薩滿石主要用於祭天，天，類似於你的God，萬物之靈，是這裡原始的天神崇拜。 北亞 地區，苦寒，自然環境惡劣，所以對自然，對天產生敬畏，發展到 蒙古 人，長生天，認為馬是太陽之子，幫助人馳騁在一望無際的大漠上，幫助人轉牧場，幫助人拉貨物，所以， 北亞 蠻族孩子，從出生就開始和大自然鬥，學的第一個技能就是騎馬。所以原始崇拜，在我看來都和地域息息相關。 北亞 的蠻族，沒有一個不將馬認為是自己的兄弟。對天，對大自然永遠充滿敬畏的民族，靈魂能不乾凈麽！ 北亞 蠻族，沒有任何一個男人不是戰士，因為稍微弱一點的菜雞，都會被大自然帶走。然而弱雞卻有太多史官，草原民族，也就順理成章地成了嗜血的蠻夷。草原民族，永遠沒有話語權。因為話語權掌握在農耕和海洋民族手裡，我們這個古老的民族，有一半歷史流淌在草原上。地方苦寒，為了發展，只能侵略，並且打仗成本低，搶女人生孩子就好了。要生存，要在苦寒之地生存下去，必須得嗜血，你想，如果 北亞 民族，有一年一半時間適合放牧的牧場， 比如 你們 甘肅 的 張掖 ， 新疆 的 伊犁 ， 庫爾勒 ，攻擊性就會下降的太多了。 北亞 地區，可是這個星球上，最冷的地方之一。斯 大林 格勒保衛戰，白人都特麽打光了，殘酷的巷戰耗住，一到冬天， 德國 人背不住，但是憑白人沒有力量反擊，十五個師的韃靼人衝進了斯 大林 格勒，這些幾乎沒人知道，包括俄國人打到 柏林 ，韃靼人都是前鋒。韃靼人，和漢族人長得幾乎一模一樣。突厥人，大多數來自 蒙古 金帳汗國，信了伊斯蘭教。也就是韃靼人征服了那片地方，但是皈依了穆斯林。所以現在黑海地區， 阿塞拜疆 ， 格魯吉亞 ，車臣就在 阿塞拜疆 北部，都是穆斯林。阿拉伯偉大的領袖之一， 薩拉 丁，就是突厥人，韃靼人，宗教改變民族，人種一樣，信仰不一樣，就不是一個民族。 俄羅斯 二百多個少數民族，一大半是穆斯林。伊斯蘭信仰偉大，也在這一點，沒有任何具體的形象，但個人非常崇拜，不管是征服者還是被征服者。說實話，這些地方，曾經都是被韃靼人征服過的。”楊哥的骨子裡流淌著草原民族的血，一說起這些來，不由得熱血沸騰，心潮澎湃。
每一座山都有一個關於選擇的傳說，男孩山女孩山，生殖原始崇拜也吸引著所有渴望生兒育女的人們。看到男孩山人那麼多，我拼命想要拉著蛙蛙去女孩山，蛙蛙一臉無辜，“可是我想先生兒子啊”，於是一起半推半就去了男孩山。回來的路上才發現，並不是大家都想生兒子，而是女孩山的路實在是不太好走。同行的小姑娘突然來了句，我還沒男朋友呢，萬一去了這山真有點什麼還不完蛋了，惹得全車人哈哈大笑，那麼我們兩座山都去了的人，又該怎樣呢？傳說，聽起來美就夠了。
洪島太小，小到前一天一起乘車的人們都會再次相遇，從尬舞的 挪威 人，到會拍視頻的 上海 大哥（閑聊時才知道和 上海 大哥回國都是同一航班，真正的無巧不成書），洪島太大，大到來自五湖四海的 中國 人居然默契地包了同一輛車，會拍照的舞蹈老師，聲音動聽二白凈的 長沙 小主持人，會看著野地感嘆沒有蘑菇和農場的阿姨一家三口，會特意在陽光正好的午後為我們樹林停留的語言不通的司機大哥，會在不同的地方遇見各色小狐狸。有些時候，故事比風景更重要。中午的魚湯並沒有想象得那麼美味，巧克力味的小餅干，略帶發酵的酸麵包，還有司機自帶的茶水，司機師傅話雖不多，卻有著我們在 俄羅斯 見到的所有人的羞澀與溫柔細緻。時間過得太快，女人們興緻勃勃地聊起買買買，總是沒完沒了，就像阿姨說的，家裡幾千塊的表不想帶，這裡的幾十塊表卻看著很有趣，物以稀為貴吧！顛簸起伏的行車過程，所有人都左搖右晃，阿姨一句“像小寶寶的搖籃一樣”，氣氛活躍不少，阿姨女兒那句“戀人未滿的情侶加上這樣的路助攻，一定會在一起”，更是讓大家緩和了不少車感不適帶來的眩暈。一直說戰鬥民族的車輛開掛，那麼在這裡，才算是真正體驗到了。至於是司機技術太好，還是 俄羅斯 金杯質量太皮實，我們不得而知。
晚觀薩滿石日落，兩個人的手機數據線一起陣亡，無法定位，更無法拍照，病急亂投醫，向口音奇怪的 東南亞 人問路，用自己所剩無幾的韓語問路，因為這邊都是韃靼面孔，好不容易找到一個 歐洲 人指路，我隨口問了句，“Have you ever seen the sun set？”他的回答那麼驕傲“Of course ，every day.”冥冥之中。而許多年以後，我一定會記得那片香芋色的天空和湖岸，沉靜的薩滿石遠方紅彤彤的太陽餘暉消失不見的樣子，卻未必記得拍過哪些照片。
沒有手機的夜晚，見到了最美的日落，借到了 上海 大哥的數據線，不幸中的萬幸。夜班三更，迷路忘返，遇到主人家的狗，卻問不到路，淺草沒馬蹄的迷人一日，晚安。
D11奧利洪島——伊爾庫茨克（喀山大教堂）
旅行中的人文體驗總是比自然感受更加直觀，昨日跌宕起伏的 貝加爾湖 畔並沒有被今天一整天奇怪的心情改觀多少。
語言溝通障礙一直是橫亘在我們此行最大的妖魔，一大早就聽見接我們回市區的司機嘰里咕嚕說了一堆，也不知道是房東還是我們自己出了問題，大概意思就是只訂了兩個人，坐車的卻有一行四人，無論如何，後面的行程既定，先上車再說。（事實證明有時候揣著明白裝糊塗也並非壞事，多了兩個人上車並沒有任何影響，竊以為這樣買二送二的交易對司機來說也不是什麼吃虧的交易。）同樣的路程，同樣的停車點，早已經審美疲勞的同伴們都在陽光中昏昏欲睡，而我當慣了脫韁的野馬，城市的萎靡在羊湖一樣碧藍的 貝加爾湖 畔一掃而空，只剩下嘰嘰喳喳的興奮，也許我那會兒成了全車最討厭的那個多餘人吧！
聽車上的一位大姐中俄雙語無障礙切換，禁不住問人家是不是 蒙古 族的，當大姐“漢族”兩個字脫口而出，我偷偷看了蛙一眼，同樣是漢族，差距怎麼這麼大。大姐是 東北 人，在這邊做地陪什麼的，打開了話匣子就收不住了。原本就很嚮往氣泡冰的蛙，聽著大姐講冬天最冷的時候，踩在冰上嘎吱嘎吱，命懸一線，更覺心馳神往。言多必失，大姐講著講著就開始劍走偏鋒，藍冰的顏色雖然隨著水和光的不同而變化，但是手機拍出來和其他的冰並沒有什麼兩樣，還得趁著天氣好，全憑個人運氣。（據大姐說冰上開車是1月15號以後，我也記不清了），至於我們提到此行花費很低，性價比高之類的，大姐更加不屑一顧，“那都是 俄羅斯 十萬人上聯名信給鬧的，還不是人家嫌 中國 人埋汰，人家不歡迎你，不想掙你的錢，破壞人家生態環境，今年沒有包機團，不然哪能這麼便宜？”話糙理不糙，也解釋了我昨天在午餐點看到的一地垃圾，卻也讓我們一車人都陷入了尷尬的境地。中途休息區依然是來時的店，為外國人的數學能力深深倒吸了一口涼氣，450盧布的東西，給了600盧布，算了幾分鐘死活算不清楚最後只能我們自己把錢破開給她，所以也許不是我數學不好，換個地方，沒準會成為學霸。到了旅途後期，對吃的不抱什麼希望的我反而越來越適應，大不了就是餓一天繼續吃泡麵唄，蛙蛙強大的胃卻受不了了，我們之間的適應，也許具有先後順序，會來的，都會來的，只是遲早問題。
也許是聽了大姐的話，馬太效應小馬達一路開啟，回到伊城，路上行人的目光不那麼友好了，問路的時候不耐煩的語氣也多了起來，走在蕭瑟的街道上，都能感受到遠處讓人頭皮發麻的不安和污濁來，甚至住處隔壁，都成了寫著十八禁的紅燈區，拖著碩大的行李箱，被幾個抽煙的女孩子用異樣的眼神看，甚至能猜得到的蔑視，情趣酒店一樣的房間，讓我們倆很後悔沒有訂個床位。
放下行李就直奔 喀山 聖母大教堂，也是 伊爾庫茨克 唯一的一個天主教堂，粉色的教堂懸著圈蔚藍的頂，耀眼而奪目，似乎在斯拉夫人這裡，最不缺的就是色彩和教堂，也因為這樣的色彩，更讓人有理由相信，信者得愛，孩子般的純粹，誰會不願意相信呢？只可惜神父沒有會中文的，彌撒時間也在晚上5點，擦肩而過，聽聽那些美妙的彌撒歌聲也好。這裡的聖堂無一例外，即使聽不懂，也會不由得駐足側聽，天籟紙鳶，鴿子成群。
下一目的地也是歪打正著的中央市場（Center Market ），因為有sunlight ，還因為聽人說這裡的西梅只要三塊多人民幣一斤。這是一個怎樣的地方呢？類似於小商品城的綜合市場吧！菜場，是最具有煙火氣的地方，土豆，黑不溜秋的蘿蔔，像 俄羅斯 老媽媽一樣肥碩粗短的黃瓜，然後就很難看到其他的品種了，也許在 歐洲 的角落裡，煙火氣也被奶油吸得精光。過往的路人麻木而嚴肅，的確是少了 聖彼得堡 和 莫斯科 的精緻，一如這裡的路面，灰濛蒙的，氤氳出一層又一層並不可愛的煙塵之氣。西梅和無花果標價都不算貴，卻被攤販老奶奶捂著稱要出了四十人民幣的外國友人坑爹價。隨便吃了一頓不太美妙的奶酪麵條，尿騷味兒的可樂，還被奇怪的韃靼人指著香煙啤酒搭訕，雖然聽不懂他們說得什麼，再次被驚出一身冷汗。
晚上的公交車，以為就要這樣沮喪地結束了一天，偶遇一個自學中文的俄國人，看我們是 中國 臉孔，很開心地過來練習口語和聽力了，和小時候我看到老外迫切想說一句“hello ”的心情一模一樣，感受到母語的可愛，瞬間覺得這個城市也可愛了。
臨睡前，又被A店（或許是l店）的櫃姐甩了臉子，甚至做出了請我出去的不友好姿態，大概是早上那位大姐的話刺激到我了，我很耐心地打開翻譯器，告訴櫃姐“我並沒有做錯什麼，也沒有打開口紅試用”，不想因為誤會，讓她覺得 中國 人真的就是她們以為的“埋汰”。
今天的民族情感百倍增長，和蛙兩個人小心翼翼的，生怕做錯事給祖國抹黑，讓青旅的小姐姐訂了去火車站的出租車，就早早休息了。旅行體驗尚可，心情卻烏央央的，希望明天上帝給我們的世界都是光 和美 好。
D12 貝加爾湖蒸汽小火車又是早起的一天，霉運似乎沒有盡頭了。約好6點五十的出租車，遲遲沒有來，只能灰溜溜跑去樓上再次打擾青旅小姐姐（我很感激晚上的義工不是同一個人不然真的無顏面對），然後樓上的我就看到樓下的蛙在和警車邊上催我下去，原來並非警車，就是我們約的車，只不過司機換了車牌號，蛙在樓下轉悠了好幾圈他也沒有叫的意思，一路上罵罵咧咧，反正語言不通，裝聾作啞也不失為開心的選擇。蛙戰戰兢兢地搜尋一顆掉在車裡的西梅，怕被司機說得更慘，無果後，自我安慰著，道路都結冰了，還在乎上面的一滴水花嗎？比預計的時間早十分鐘抵達車站，眼看著碼表盤顯示的是220，司機又跟我漫天要價400，蛙蛙豪情地給了他五百，“不用找了”，司機樂不可支，溢於言表的興奮實在是掩蓋不了。哎，原來都是錢可以解決的事，倒是早說也讓我們少擔驚受怕一些。
蛙和貓鯊的客服微信溝通順暢，其實這裡還有很多和我們一樣坐環湖蒸汽小火車的人，倒是也不擔心走錯路，列車員會根據護照查驗電子車票安排上車（我們的座位是靠湖的，但是說實話後來我們都覺得沒必要，十個多小時一直曬著太陽，非常刺眼，湖中風光完全可以在每個停車點欣賞，所以大家不要糾結於座位靠不靠湖吧）
奧利洪島北線帶給我們太多震撼 和美 的體驗，審美疲勞加之對面做了兩個不足三歲的小孩子，一直踢人一直哭鬧（很不幸的偶遇大概就是回國的航班又被同樣的幾個孩子包圍），原本就狹窄的座位更加擁擠不堪，所以無論是對家長，對孩子，還是對別人而言，也許四五歲以後更適合出行吧！在鐵軌上踩著金黃的落葉行走，在山澗湖畔指揮 印度 的朋友中式造型，在懸崖邊體驗 貝加爾湖 畔的風吹麥浪是何種滋味，一時間，我會以為自己回到了那片熟悉林海雪原。的也許全世界的語言千奇百怪，但是表達友愛的方式，都是異曲同工。 俄羅斯 的老爺爺給我們指著相機里的懶貓，樂不可支。沿途停靠的每一站都各有味道，旅游公司太良心，車中還有嚮導和電視講解，可惜不懂俄語，只能看看景色，大概都是一些環湖小火車的歷史和生物資源，據說附近利鎮有個不錯的海豹博物館，沒在我們的計劃之列，看電視介紹還不錯。
旅行不僅是檢驗人類個體耐受性的良藥，對於情侶更加適用，眼看著我們旁邊一對情侶中的男孩子經歷了女孩子的各種脾氣和無理要求終於爆發，我們預測的分手似乎來得並沒有那麼快。至於註意事項什麼的，一個 俄羅斯 大媽告訴我們板凳剛剛油漆過，不可以坐，我們很開心地離開了，當我把同樣的話轉述給另外的國內小姑娘，卻換了一記白眼，也許是有點多管閑事了，誰都想擁有最完整的旅行體驗吧！
環湖結束的輪渡，再次看到令人迷醉的日落，回青旅取行李，祈禱早上的小姐姐不要太生氣，沒想到換成了一個懂中文的青旅小哥，心情大好，幫我們叫到的車司機也很紳士，一路送我們到機場，很紳士地幫我們拿行李，說再見，算是在這個國家有了一個完美的結局吧！
不出所料，機場遇到了 伊爾庫茨克 見到的許多小伙伴，蹭了 上海 大哥的伏特加一小口，甜膩的酒精味兒，算是圓了最後一個心愿。每個人都對這裡的乳製品和飲品念念不忘，做好了出關時像王寶強一樣一飲而盡的準備。高價買了冰激凌，冰箱貼，終於將我們的盧布花個精光。
大熊熊國記事告一段落，晚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