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柬·約之旅】大城往事：迎著微笑，撫摸沉睡400年的高棉

柬約 I 簡約從 暹粒 回來已經有一年多了，每次和朋友提起 吳哥窟 ，聊著聊著，就有再去一次的想法。這個沉睡了400年的高棉王國，給人帶來太多震撼和想象。

吳哥窟 ，某種意義上和 敦煌 有著類似的命運，它代表了一個王朝和一個時代，也承載了一段揮之不去的歷史。同時，它鑒證了 印度 教和大乘佛教深遠的淵源。

並不是每個地方只有古堡和穹頂的建築形態才讓人魂牽夢繞。不讀史，就很難讀懂高棉的微笑，便無法理解屬於那個時代的滄桑。當指尖觸碰磚瓦之間，一場心靈的修行，才是旅行真正的開始。不得不承認，自己對於歷史這門學問，理解的過於淺顯，在來 柬埔寨 之前，人雖未走，心已遠行，但那時候對 吳哥窟 一概不知。回來後，我始終未動筆，原因很簡單，走馬觀花的亂拍一通，很多東西還是不瞭解。直到今年春節，閑來無事看了一檔關於 吳哥窟 的紀錄片，對照著紀錄片里講的翻看曾經拍攝的照片，突然對 吳哥窟 產生了濃厚的興趣，繼而又看了幾本書。當我確信自己對 吳哥窟 的理解不再片面後，才敢動筆寫下這篇塵封已久的旅行筆記，來來回回竟過了一年之久。 ↑暹粒 【關於我】
我是約約皮，旅行、文藝、輕生活，一個都不能少。 如果你喜歡我的文字和攝影作品，歡迎隨時交流。

【吳哥之路】

隨便翻看一本關於 吳哥窟 的旅游指南，玩法無外乎大環線、小環線和外環線。蔣勛在寫《吳哥之美》這本書之前，來來回回去了十多次，查閱了大量的史料和文獻，就是為了探尋每一處細節背後的故事。如果是旅游目的，簡單去瞭解 吳哥窟 的建築而非研究的程度，4天的時間是足夠的。 ↑吳哥通王城 說到交通，逛 吳哥窟 最簡單的方式是包車，無論是tuktuk車還是小型汽車，包車成為了當地旅游生態重要的組成部分。這次在 吳哥窟 ，我沒有把所有的寺廟逛全，只是有選擇的去了最著名的，也是當地人強烈推薦的。如果來之前對 柬埔寨 和 吳哥窟 沒有任何概念，且不想費心費力做攻略，在當地找一名漢語導游是明智之選。 ↑暹粒 提到吳哥，最常聽到的就是高棉的微笑。一個地方憑什麼單靠微笑就獲得世界的關註，想必只有親自來到 暹粒 才會揭曉答案。凌晨起飛的紅眼航班在六個小時的飛行後降落在 暹粒 機場，睡眼惺忪的拖著行李箱，看到酒店的司機在出口等待許久。他操著一口很不熟練的英文，舌頭在口腔里打轉，熱情的說道“Welcome to Siam Reap”。Siam Reap就是今天我們熟知的 暹粒 的英文名稱，在古時候，這個地方叫做“真臘”。

柬埔寨 歷史悠久，卻記載不多。在可尋的時間軸上，較為全面記錄真臘王朝的竟是 中國 元代周達觀的一本書。他出訪 柬埔寨 前後用了3年，回來寫了《真臘風土記》，正是這本書成為了研究 柬埔寨 的重要文獻，也是現在到 吳哥窟 旅游隨處可見的紀念冊。

誰曾想到過，歷史上輝煌百年的真臘王朝最終因戰爭走向衰落，都城也由吳哥遷往了今天的 金邊 ，從此之後吳哥城變為一座廢墟之城。放眼望去，傾頹的城牆，瓦礫遍野，荒草蔓延中被歷史遺忘。直到1860年 法國 的生物學家在叢林中發現了沉睡400年之久的吳哥王朝，是 法國 人翻譯了《真臘風土記》，在一次將 吳哥窟 推向了世人面前。當然， 法國 殖民 柬埔寨 的90年間，也將 吳哥窟 很多文物不留情的搬走，正所謂殖民的本質都是貪婪的侵略。如今我們去 巴黎 的美術館，可以看到很多極其精美的石雕。 柬約 I 豆蔻寺 Prasat Kravan繞著大環線逆時針走，第一站就會經過古老的豆蔻寺。坐落於城東，這座吳哥早期典型的 印度 教廟宇，專門用來供奉毗濕奴神。吳哥最閃耀的藝術都是石雕，實際上在西元1000年之前，吳哥的寺廟都是磚壘起來的，藝術形式自然都體現在磚雕上，所以瞭解吳哥之美，一定要懂得欣賞吳哥的磚雕。 ↑豆蔻寺 ↑豆蔻寺 走進豆蔻寺，一字排開的5座橙紅色的磚塔如今已經坍塌了3座，只剩下塔座。磚雕不同於石雕的一點，就是磚更脆弱，經不起自然的侵蝕和戰亂的破壞。隨著時間的遷移，磚塔外的灰泥全部脫落，很多完整的精美的人物也隨之變成星星點點的痕跡。 ↑豆蔻寺 站在主塔的背面，躲避熱烈的陽光，輕輕觸碰百年的磚牆，這是羅洛斯遺址的專屬凝重和優雅。遠處的 大樹 已經茂盛的形成了傘狀，稀稀落落的散客是豆蔻寺每天要迎接的客人。其實，豆蔻寺的磚塔在20世紀60年代被 法國 人修整過，補充的新磚連同脫落的舊磚，重新被加固和修整了一番。為了兼顧修舊如舊和有所區分，修補工人把磚塊上加上“CA”兩個字母。

提到 吳哥窟 ，不得不提到寺廟供奉的各種神。無論是起初信奉的 印度 教還是後來轉而信奉的大乘佛教，在吳哥的歷史上，人們的意識形態都離不開 印度 教三大主神的影響。這裡說的三大主神分別指的是梵天Brahma，它是宇宙之主，創造之神。和創造相反的必然有破壞的神，於是就有了濕婆，叫做Shiva，它最典型的特征就是擁有三隻眼。還有一個神叫做毗濕奴神Vishnu，它被稱作宇宙與生命的守護神，豆蔻寺所供奉的正是毗濕奴神。豆蔻寺主 塔里 的毗濕奴神有8只手臂，每個手臂都持一個法器，還有動物神保護在身邊，現在為了防止文物進一步被破壞，5個塔座下的入口都圍了起來禁止入內參觀。 ↑豆蔻寺 柬約 I 塔普倫寺(Ta Prohm)回到tuktuk車上，向前行駛了也就十分鐘，司機把車停到了塔普倫寺，這是我很早就聽說過的寺廟，仔細回憶了一下應該是從電影里知道的。塔普倫寺是吳哥王朝的闍耶跋摩七世—— 柬埔寨 史上最著名的統治者，為他的母親所修建的一座寺院。今天我們看到的大多數 吳哥窟 有名的寺廟，都是這個國王在位時修建的。聖劍寺就是他為父親修建的，涅槃寺則是他為百姓修建的，而最有名的巴戎寺是他給自己修建的。 ↑塔布隆寺 ↑塔布隆寺 塔普倫寺給人印象最深的莫過於廢墟石碓和跋扈生長的樹根，坐在角落，靜靜的看著身穿粉色僧袍的僧人排隊走過，被青苔色包圍的寺廟頓時多了幾份生動。和豆蔻寺相比，塔普倫寺幾乎是斷壁殘垣，就像門口那些被地雷炸斷四肢甚至面目全非的乞討者一樣，在這裡，欣賞的和觸摸的不是完整的美，而是殘缺的美，被遺忘堆砌的美。 ↑塔布隆寺 ↑塔布隆寺 糾結的人生，像極了這裡的古樹根和石頭，糾纏交織了幾個世紀，最後變得誰也離不開誰。在電影《花樣年華》的結尾，周慕雲對著 吳哥窟 石洞訴說心事，那種人生的沉浮和滄桑也像極了 吳哥窟 的過去，愛不了又忘不掉，唯有變成秘密，等待讀懂它的人。 ↑塔布隆寺 ↑塔布隆寺 柬約 I 班蒂喀黛寺(Banteay Kdel)大環線保留的建築元素最全的也是寺廟最錯綜複雜的一處古剎，一定是班蒂喀黛寺了。很多人覺得班蒂喀黛寺沒有塔普倫寺著名是因為塔普倫寺是很多電影的外景取景地。實際上，在當地人眼中，班蒂喀黛才是值得停留半天探究吳哥王朝的石雕藝術的精髓之處。

聽tuktuk司機講，雖然電影古墓麗影在塔普倫寺取了主要外景，但更多的外景都是在這個寺廟取的，說著司機給我放到了大門口，讓我不用著急，好好的去看看。西門佛頭上長著一顆千年古樹，是剛進來就可以看到的奇觀。 ↑斑黛喀蒂 從大門口到寺廟主體，還需要走一段路，叫做引道。如今的引道上，都是當地商販擺攤賣畫和手工品。 柬埔寨 是世界上眾多貧窮國家之一，即便是首都 金邊 ，城市面貌也就相當於 中國 的四線城市。在我掏錢買了一幅畫之後，幾個孩子立即跟了上來，開始了他們無辜的乞討。 ↑斑黛喀蒂 ↑塔布隆寺 ↑斑黛喀蒂 從寺廟側面進去，這裡就是當地人說的最有名的的古墓麗影取景地了。在沒有四季交替的 吳哥窟 ，地上堆滿的樹葉顏色各異，有一種一陣風刮來一個輪迴的蕭瑟，也有遠處不知道會出現什麼的惴惴不安。 ↑斑黛喀蒂 被巨樹包圍的班蒂喀黛，神秘而壯觀。同樣飽受了歲月洗禮和戰爭的創傷，這裡雖破敗不堪，卻在斷壁殘垣中保留了完整的石雕和走廊，以及石拱門和亭子。坐在錯落有致的石拱門台，吳哥的風景畫中多了我，似乎也毫無違和感。 ↑斑黛喀蒂 ↑斑黛喀蒂 ↑斑黛喀蒂 ↑斑黛喀蒂 ↑斑黛喀蒂 ↑斑黛喀蒂 ↑斑黛喀蒂 這裡的 石柱 上雕刻的很多都是翩翩起舞的飛天女神浮雕，雖然很多飛天女神由於石塊的崩解錯位形成一道裂痕，但這絲毫不影響她的美。在石雕上，女神體態雍容飽滿，腰部以下圍著長裙，裙邊上端外翻出花瓣，她們象徵著美麗和幸運，也叫做吉祥女神。眼皮低垂，微笑迷人，這就是大乘佛教不與世俗爭論，淡泊寧靜的表情。 ↑斑黛喀蒂 ↑斑黛喀蒂 ↑斑黛喀蒂 ↑斑黛喀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