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度絕色：過最瘋狂的節日，看最幸福的笑臉

路遇一個拋灑花瓣的大叔，對比起彩粉一下子顯得小清新起來，也吸引了幾個游客上前拍照，大叔也十分配合，幫忙佈置了一場“花瓣雨”，大家都樂開了花。

只要是花車駛過之處，沒有人能“幸免”，胡里節有“所有活物皆要拋灑三遍彩粉”的說法，於是車上的人使勁地拋灑，誕生了無數的抽象畫。

也許這裡面唯一不那麼快樂的就是兩旁街道店鋪的老闆了，都在忙著打掃戰場。

胡里節的彩粉寓意著祝福，由扮演克利須那神的少年拋灑出來的彩粉更是意義非凡，所以雖然我作為外國人都是躲著走，但是本地人確實主動迎上去乞求“賞賜”一把。

騎著摩托車路過的一家四口被扔得“面目全非”，看見我舉起相機，就特意停下來讓我拍，之後我們大家舉起手掌，互相道一聲“Happy Holi”，就是今天的全城通行語言。

在狹窄的巷道內，彩粉瀰漫在空中出現了丁達爾效應，猶如一場充滿硝煙的戰爭。

三連拍，小清新的小哥們向我拋來一大把花瓣，我迅速抓拍住了，當時來不及看相機，但已經知道這個瞬間一定很美好，我與三位小哥興奮地擁抱，不僅僅為了照片，更是為了當下的欣喜。

老實說雖然參與游行和拍攝樂在其中，但真的很耗費精力，才過了不到一個小時，就已經開始累了。

不難想象，在胡里節的發源地，這個不少外國人忌憚它的瘋狂而卻步的地方，為數不多的“勇敢”的外國人是這一場狂歡中特別的存在， 印度 人從不抗拒外來者參與他們的節日，相反還會給你特別的“關註”，在胡里節上，自然就是雙倍的“攻擊”了，每次只要我走到花車側面，就會受到一輪“洗禮”，拍下上面這張圖之後的0.3秒，途中紅色伴隨橙色的那一波彩粉結結實實地砸在我臉上。

大家總在調侃 印度 電影裡面一言不合就跳舞，似乎在現實中的胡里節也適用，隨處能看見起舞的 印度 人，臉上快樂的情愫蔓延到周邊的空氣之中，感染著每一個人。

這一天的瘋狂程度超出了我的預期，我原本以為第一天的慶祝會溫和一點，但事實上已經達到了我心目中慶祝活動最高潮的期待值，然而真正的最高潮，還在四天之後，不敢想象那是怎樣的情形。

難得近距離接觸扮演克利須那神的少年，此時游行也接近尾聲了。其實我的相機防雨罩在剛出門不久接受了兩三波連擊之後，已經幾乎看不到取景器的畫面了，只能看到大致的模糊輪廓，靠的主要是盲拍和連拍，晚上挑圖簡直是前所未有的挑戰。

上一秒風平浪靜，下一秒就是煙霧瀰漫，我這個舉著相機的老外簡直就是移動靶子，四面八方的人都向我扔來彩粉，這一波強力攻擊導致我花了好些時間清理積聚在UV鏡上的彩粉。

沿路無數人主動擠進我的鏡頭裡面，從六年前到現在，無論是否節日，都是如此，他們並不是要你把照片傳給他們，而是要在你的相機中，你的記憶里，留下那些最熱情、最友好、最幸福的笑臉。

隊伍最後到 達沃 林達文最重要的寺廟——Banke Bihari，神是不可以落地行走的，於是扮演克利須那神的少年們，被壯漢抬進了寺廟之中。我本來想跟著進去，因為接下來就是寺廟裡面拋灑花瓣的儀式，但是一下子被眼前的景象震住了。進寺廟的路全都是人，擠得水泄不通，甚至兩旁商鋪的鐵閘因為人流擁擠的關係都變形了。好不容易在摩肩接踵中抵達寺廟，由於進入寺廟需要脫鞋的緣故，門前的拖鞋堆積如山，如果在這裡脫下鞋子，估計不可能再找回來了。

我在猶豫不決之間，人群已經把我推離了原來的位置，我不曾有過面對這種情形的心理準備，一下子沒有足夠的勇氣闖進寺廟裡。突然間一個 印度 人在我頭頂側上方飄過，原來是寺廟裡面過於擁擠，有人暈厥被抬出來。在我還在人流中打轉無法靠近大門的時候，已經接二連三抬出了幾個人。我想起不少前輩說這個寺廟在灑紅節期間進去一次就不會想再進去第二次，看著陸續被抬出來暈厥的 印度 人，我打起了退堂鼓。退一步來說，如果這裡確實不會想去第二次，那我寧可留到3月1日最高潮那一天，要乾就乾一番大的。

下定決心後，我艱難地從不斷涌入的人潮中往外退出去，回到花車上，孩子們已經占據了花車剩餘的彩粉，這裡成了他們的樂園。

雖然大部隊進入了寺廟裡，但是寺廟外的慶祝似乎仍在繼續，遠遠聽見有強烈的歌舞聲，於是我順著聲音尋過去。

我順著聲音到達了一片空地，數百個沒有進入寺廟的當地人在這裡起舞，像是一個大型的狂歡舞會，剛纔跟隨者花車的樂隊也來到了這裡，給大家現場伴奏。

我這一下午下來已經是疲憊不堪，但是 印度 人似乎有用不完的精力，繼續忘情地扭動身體，歡樂的氣息洋溢到每一個角落。

我在今天乃至整個行程中最滿意的照片之一，色彩、狂歡、忘情、陶醉，詮釋了最傳統和瘋狂的胡里，於是我也用了這張照片最為游記的首頁圖。

快樂的氛圍是會傳染的，不置身其中可能無法感受，我一直強調 印度 的旅行也許不是最舒適的，但一定是最快樂的，胡里節更是一個極致，身體在地獄，心靈在天堂。

這一場盛大的舞會，不間斷地持續了半個多小時。

第一天的胡里，已經帶給我足夠的震撼，然而這隻是一個開始而已。很難想象這樣的狂歡還會持續五天，而且一天比一天更多人參與其中，一天比一天更瘋狂，尤其是那個今天讓身經百戰的我都猶豫了的Banke Bihari Temple，不知道3月1日到底是何等的光景，讓人既不安，又期待。


叄 · 亞穆納河的清晨
3月2日是2018年胡里節的正日，根據傳說，作惡的胡里卡（Holika）被燒死後，才迎來了 印度 的新年，於是胡里節的前一天被稱作Holika Danha，在胡里節的誕生地，這一天才是最盛大和瘋狂的慶祝。

我趕在Holika Danha的前一晚趕回來沃林達文，3月1日這天起了一個大早，並不是因為一早有什麼胡里節的活動，而是想抓緊這個時間去看看這座瘋狂慶祝胡里的聖城的另一面。

但凡有河流流經的 印度 教聖城，修行者們都會每天一早到河邊晨浴和祈禱，六年前我見識過 恆河 流經的 瓦拉納西 清晨壯觀的晨浴，這一次來到 亞穆納河 圍繞的沃林達文再次體驗。

沃林達文有著和 瓦拉納西 類似的河畔宗教建築，清早行人甚少，沒有了胡里節期間喧鬧的氣息，寂靜無比。

漸漸地開始有修行者沿著河邊行走，前往晨浴的地點。

路過的修行者不像別的 印度 人一樣會和我打招呼攀談，而是互相點點頭繼續匆匆走過，離開了城市裡鬧騰的 印度 ，來看看這另一面也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