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洲

少女阿姨魔幻中西非十日游

英姿(北京)
2018-11-09 16: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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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說非洲很亂，我偏想去看看。於是打了三種疫苗，拿了小黃本，帶了三種驅蚊液，踏上中西非土地。
18年金秋十月，北京出發，去了真的有點亂的剛果布和喀麥隆。

很難用時間線來描述這段旅程，回國之後的今天，我依然頭暈頭痛，所以憑記憶聊聊整個魔幻旅程吧。整個行程意外不少：吃了3次瘧疾藥、吃了2次感冒藥、認識了一個帶我去辦公室去軍營回家。。。哦沒有回家這個環節的憲兵小哥哥、被美國大使館關了一次小黑屋、被喀麥隆機場邊檢關了1次小黑屋收了4次黑錢（嗯，最後一次，人家直接說你的一萬非郎給我好嗎）、被沒收了好多顆獅子牙一個非洲鼓（抱歉我不知道是獅子牙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合法，我們買的所以以為是合法的）、被當地司機偷了好多剛收的文物和兩個象牙面具（不是非法，不是新象牙，不要噴我，這屬於文物範疇）。

我以為非洲是原始森林、是動物遷徙、是坦胸露乳的酋長部落，但是，這些我都沒看到。倒是也看到了另一些震撼我的東西。非洲女性和非洲翹臀去非洲之前正開始健身，吃夠了練臀的苦。到剛果布第一震撼我的就是非洲姑娘的電動馬達臀，驚嘆人與人之間的基因差異如此之大，又在好奇這到底是先天還是後天的？後天是不是靠頭頂東西的習慣？走過很多地方，都看到當地人把東西頂在頭頂上走路，平衡力可能從小就開始練習了。有一天在市場看到一個非洲姑娘頭頂著一枝香蕉，我借來試試。發現扛都扛不起來，只能作罷。來看看我拍到的非洲翹臀。

來之前我一直有個疑問，這種遙遠的中西非國家是可以一夫多妻的嗎？真的是！已證實！但是，其實大家都沒那麼多錢，畢竟養兩個老婆養兩個家要花錢的呀，而且現在都市觀念與時俱進了，他們的新婚妻子也未必贊同一夫多妻啦。舉個慄子，我們的法語翻譯樂曼（剛果布人），典型的花心大蘿蔔，在中國留學兩年，回布拉柴工作，今年結的婚，他的新婚媳婦兒就不許他有幾個老婆，所以他拿的結婚證是一夫一妻的結婚證，但如果你想娶幾個老婆，你就可以拿另一種結婚證，安置好幾個家。剛果布的基礎建設和文化教育關鍵詞1：大學教育。來剛果布認識了2個中文說的特別棒的當地人，都是在中國留學過。一個是大學老師，我特別興奮，想去大學看看，結果這位老師說，呃，老師罷工了，好久沒有發工資了，所以學校停課了？Excuse me???一個國家的大學停課。。。Anyway，心有點痛，為當地的小孩兒們心痛。

關鍵詞2:全國停電。因為我們住的是總統府附近的酒店，吃的也是中國單位自己食堂做的飯，所以都是私人發電，開始兩天並沒有察覺停電這個事實。隔了一天去另一個城市黑角附近的農村老爺子家淘寶貝，去的時候天黑了，發現人家家裡用的煤油燈,煤油燈啊，我想天啊這麼窮家裡都用不起電，結果出來的時候發現一整個村子都是黑的，大家才解釋說剛果布已經停電十天了，而且將持續停電一個月。一個國家停電一個月，這要在中國，大家都會心痛：我的WIFI怎麼辦啊。
關鍵詞3：城市爛尾樓。剛下飛機其實很震驚，這個首都城市比我想象中乾凈多了。甚至比國內很多一二線城市都要乾凈。But,後來我知道，我所在之處，是總統府和美國大使館。這是剛果布最安全也建設最好的地方。從酒店窗外望去，乾凈但像極了中國八九十年代的風格，開車駛過這一片，看到了很多很多的爛尾樓，才明白政府沒錢，民眾也沒錢，所以樓蓋著蓋著就停了，時間也走著走著就流逝了。

關鍵詞4：缺油。神奇不神奇，中西非國家是石油產油大國，但是成品油卻得進口。我們去了好幾個加油站，都沒有加到油。

想想如果這一切發生在北京，大學停課，滿城加不到油，每天停電。誒，是不是，也是一種奇妙的體驗。因為大家不用玩手機了，都可以好好關心身邊的你我他了。我在非洲買文物其實這次來非洲，最重要的事情是來尋寶。我們的同行周叔叔超級愛非洲寶貝，夢想是在國內辦一個非洲博物館。青銅、木雕，各種寶貝，所以其實整趟旅程里一直穿插著各種尋寶奇遇。比如第一天剛下飛機，當天下午我們就去了布拉柴一個小市場瞅寶貝，這是我第一次看到這麼多非洲小婊貝哦。入口很窄，初極狹，才通人。復行數十步，豁然開朗。誒，這不是國內義烏進貨來的小商品嗎，老闆還會講中文！往裡走看看，精彩果然在後面。這些老闆都認識我們的翻譯和周叔叔了，因為本地人是買不起這些寶貝的，都是靠這些愛收藏的外國人買買買。看到咱們一行人來，立馬搬出最好的東西給我們看。看得不得勁兒，又來到倉庫。哇哇哇哇，這個可是厲害了，我一個人在裡面帶著，心臟病會嚇出來了。

具體文物的歷史就不贅述了，我想每一個作品從創作初期到保存到現在，真的是有溫度的，它的藝術價值可能不如現在新時期那麼高雅精緻，但歷史和文化高度卻讓人敬仰。
看了貨，就該交易了。整趟行程的藝術品交易都在剛果布。因為喀麥隆海關太黑，所以不敢在喀麥隆買，帶不出境。兩次成交都是數百萬法郎級別（相當於人民幣數萬元）。其實說到底，就是買個奢侈品包包的價格，但是對當地人來說，就是一筆巨款。
第一次，倉庫小哥哥大砍價。我們挑了八九件青銅器和幾件木雕，這些都是相對精緻和有歷史意義的。小哥哥也是從尼日利亞、喀麥隆這些地方收回來的。有追溯到貝寧王國的文物，最後砍價環節，小哥哥開價6000萬法郎，我是瞎子摸象，覺得他們水分太大，照著一折砍，出價600萬法郎，最後現場、電話交涉多次，交易失敗哈哈。

第二次，豹子牙哥哥。我們在小攤上看到了一串豹子牙，很便宜。就收了這串，順帶著一樣一樣看，居然就看了很多小文物，這次順利成交，也是數百萬法郎。從剛果布回國的伙伴幫我們順利把豹子牙帶回了北京。
第三次，最精彩的收藏家探訪。老爺子七十五歲，從爺爺輩開始收木雕，我們帶了布拉柴的博物館館長和老館長去給我們鑒別，但是當天天色太晚，不敢貿然收貨，第二天才真正掃貨。掃到了一堆不錯的木雕和小弔墜，然而，回程就被黑人司機偷走了很多弔墜。我不願意以最壞的惡意揣度別人，現場一個勁兒安慰他，但事後想，除了黑人司機，沒人有機會偷這些寶貝，回國後，偷竊事件無疾而終。緣分總是奇妙，可能有些東西終不屬於我們。

探訪非洲村落到剛果布第二天，去逛完一個當地市場就驅車往郊區走去探訪傳說中的酋長。這一天極盡震撼，從城市到城郊的區別讓我難過。我們住的是游泳池有浪漫風景的酒店，越往深處越看到原始的貧瘠。路上依舊是大串大串的芒果樹，但據說這是山竹村（現在不是應季的時候，應季時節滿滿村子的山竹果實）。路實在是太顛簸，而且早上開始我就開始頭痛頭暈，一路上我都拿著塑料袋在狂吐。實在沒精力，可是一路的風景卻都印在腦海裡。偶爾有芒果樹下的小攤小販,賣一點水果，賣一點樹上滴落的果汁，有一片茅草屋檐，我好想下車，陪他們坐一坐，度過一個涼爽的盛夏時刻。終於穿過無數小巷進到村落，大家已經在等著我們了。
酋長還沒到，隨便在村子里轉了轉，只有一個結論：這些家當，可能一百塊人民幣就能打包帶走吧。酋長家相比來說乾凈奢華多了，是的，這就是酋長的奢華：有桌有椅，僅此而已。問了兩個感興趣的事，酋長幾個老婆？一個，因為沒錢；酋長的權杖？就是跟朴素的木棍。然後重頭戲就是部落表演啦，一般都是重大節日才有聚會表演，這次因為我們到來，特意迎接我們。當然，最後我們給了十萬非郎的小心意，也是有點商業性質了。

中國人的1號公路之旅看過很多海，還沒見過大西洋。所以這次，我們南下去剛果布最大的海濱城市黑角。這條路曾經非常險峻，反政府武裝會在路途搶劫。現在中國人修了全程五百公里的一號公路，整體治安也變好了，所可以安全自駕。早上六點半出發，下午三四點到達。中間看到一路山野森林，但是最奇特不在此：
路上我和我的小伙伴想上廁所了，但是你們知道，剛果布可沒有高速公路也沒有服務站，哪兒來的洗手間。連乾凈的民房都找不到，最後索性，想找一個草垛躲起來尿尿...沒成想，這麼巧，沿著路邊就走到了一個小村落，嚴格來說，可能只有十來戶吧，隱藏在茂密的林子里，大家看到我們，跟看怪物一樣...我拍他們他們拍我們。但是和市場里老是開口要錢的人不同，他們都友好多了。走的時候，小朋友跟在後面送我們出來，滿臉笑容，甜蜜又心酸。
路途中帶了乾糧，因為不敢去非洲餐廳吃飯，條件差也怕不乾凈。找了很久，找到一家開了15年的中國餐館，感激涕零，環境就是這樣，但是已經覺得幸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