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2 喬戈里峰 - 浮生游夢

巴基斯坦自助遊攻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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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0點,隊伍出發,他跟高哥走在一起。頭燈照亮的地方有限,踩著石頭緩慢爬升,他跌倒在石堆中,登山杖折斷了一根,他沒有退路,手中的登山杖還有一根,還可以繼續前行。石頭路面消失後,沒過小腿的雪地出現,前方可以看到高聳的雪山,他只是機械的走著,腦中空白。領隊過來,接過他的背包,幫他背著前行了一小段後他自己背回。上山的路上,抬頭仰望一排亮著的燈光緩緩移動,那是前面人頂著的頭燈。這樣的景色出現的時候是在2013年ACT翻越埡口的路上,只是路況並沒有這次的艱難。

不知道走了多久,天色漸亮,依舊看不到埡口的邊緣,他無暇顧及其他,在60度左右爬升的山,右手握著牽引繩索,左手用縮短後的登山杖支撐,跟隨著隊伍緩慢上行,他可以清晰的聽到自己的呼吸聲。周圍白色一片,乾凈的不沾染一絲人間的氣息。他的力氣在一點點的釋放,接近枯竭。一隻手伸向他,那是Ashraf,曾經在上到冰川的第一天救了他一命的人,他把左手遞給了Ashraf,這是接近埡口垂直距離100米左右的地方。

5590米的Gondogoro La的埡口,周遭雲霧瞬間變換。他與隊員、協作們擁抱,慶祝。有隊員在哭泣,他沒有掉一滴眼淚,他找不到可以讓他流淚的淚點。Ashraf把隨身帶的煮雞蛋分了一半給他,一早出發時,廚房的廚師給每個人帶的一個煮雞蛋一個煮土豆,是他們一天的補給口糧。

下山的路沒有了雪的痕跡,只有泥濘和碎石,安全帶的鎖扣與牽引繩發生的摩擦,並無法阻止下山時的跌倒,因為濕滑,他無法站立超過5分鐘。一路上Sharif一直在做他和不不的下山協作。到了山下他發現戶外羽絨服和新的衝鋒褲都已經撕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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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坐在石頭上吸煙,他的感知出了問題,已經無法感覺到自身的疲憊,高哥此時也下了山。從山腳下到當晚營地4650米的Huspang的路,依舊一眼望不到頭。幾乎不能稱之為路的小道。他和高哥一起慢慢的走向營地的方向。下了冰川,右側的山坡上已經開始出現了綠色的植被和野花,他仔細查看是類似多肉的植物。下午5點,下著小雨的傍晚,終於達到了今天的終點。

一夜的細雨,海拔的下降已經讓一切有了人間的氣息。天亮後的出發,大霧瀰漫的冰川上沉睡後體能得到了部分的恢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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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川盡頭的綠色,是從第三天到第十二天的九天里對冰川的告別,攀登左側的巨石,走上了蜿蜒的山間小路。對面山上傾流下的冰川蔓延填滿了整個山谷,他想起了電影“普羅米修斯”的外星,他不知道自己身在何處,哈迪走在他們前面不遠處,這個老人的背影在大霧中像是一個來自異度空間的使者。他和Lily姐冒著小雨前行,這是一條路邊佈滿多肉和鮮花的小路,這裡和對面漫山的冰川仿佛陰陽兩界,而這條山谷則是間隔了兩界的渡河,這裡是否生長著傳說中的彼岸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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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aischo是下降1300米後的營地,這裡有著圍繞營地流動的山澗、樹木、植被。晚間,天空完全變為深邃的黑洞,昏暗的燈光下,他拿出了隨身攜帶的散文集,隊友們按照自己的生日日期,對照書中日期的標註,輪流朗讀,這是他們即將告別這段旅程的最後一個營地夜晚。每個人的心中感受自知。他生日日期的那片文章題目是 信仰 ,文章里有這樣一段話:要過很久,才會明白,愛,並不是一個事件,一種追尋。也不針對任何一個確定的對方。它只是一種思維方式。它是一種信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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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達10KM外3150米的Hushe是這次行走的終點,與背夫告別,感謝一路來的照顧。坐上吉普車,在深夜回到了Skardu,在那裡休息了一天。Guest House里居住著很多來登山或徒步的 中國 人。他們來K2同樣也都心懷鬼胎。
伊斯蘭堡的夏天我從沒被誰知道,所以也沒被誰忘記。在別人的回憶中生活,並不是我的目的。《早發的種子》

部分的隊員先行離開這裡去往 伊斯蘭堡 ,他在其中。在酒店的門口他與留下的隊員擁抱告別,大家一起合影留念,希望有機會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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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kardu的機場,一座低矮的平房,工作人員忙碌的為旅客辦理登記手續,這裡除了當地人,有1/3的人是來自世界各地的旅行者,他們自成一圈,這裡像是 巴基斯坦 的Lukla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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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斯蘭堡 機場是2018年5月啟用的新機場,與現代大都市的機場並無二致。炎熱的氣溫,讓幾日前在高原上的寒冷潮濕不真實的存在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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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車去到一間 中國 人開的Guest House,需要空調才能安然入睡。晚間去吃 中國 菜,久違的味道,讓他有了回歸的感覺。飯後溜達到附近的集市,購買工業食物。

第二天一早,無塵先行離開回 上海 ,他送無塵到Guest House門口的出租車上,彼此告別。隨後,他與Lily、四姐、AMY一起去到拉賈巴扎。拉賈巴扎是 伊斯蘭堡 最大的市場,在這裡可以充分感受到當地的市井文化。走在窄舊的街道上,不時會有 巴基斯坦 人拉著你拍照,他們對 中國 人友好異常。人無法長時間在一個固定的地方生活,需要定期換個環境呼吸。但出來久了,想回去的地方,那就是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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