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到的肯尼亞之行(義工+旅行)
2014年1月自己一個人背包去的 肯尼亞 ,雖然時隔快五年,但最近很多朋友問我當年 肯尼亞 的情況,我從自己私密的日記本里找出了15天的記錄貼到這裡,現在看起來還是覺得歷歷在目,內心想可以開始籌劃5年後和“兒子們”的重逢了,於是我打開facebook給他們開始寫......
此文略長,非喜勿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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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RRIVAL
14號凌晨3點,毫無睡意。打了雞血般一個人拎著大包小包奔向機場。越來越喜歡一個人跑著瞎轉悠,因為一個人獃著的時候就有足夠的時間胡思亂想,有足夠的時間做白日夢,一個人外出時就不會有時間思考去依靠別人,一切問題都要自己為自己安排好,即使出現問題也不會去找誰的責任,一切自己承擔就好了。手錶沒帶,那就要隨時帶著手機好了,相機忘帶,還是隨時帶著手機好了。這樣事情都變得簡單許多,心也會越來越寬,因為接觸的都是稀奇古怪的新事物,想的都是如何進行下一步安排,不會再對於過去的陳舊悶悶不樂。
到 迪拜 轉機時突然回憶起兩年前去 英國 ,同樣的機場,同樣的轉機,同樣的免稅店,同樣的熱情服務,卻感覺不在同一個世界,也許又是因為這次是一個人的原因吧。誘人的免稅店卻只買了兩塊巧克力,一邊啃一邊看著《飯禱愛》,憧憬每次旅行都有奇妙的事情發生。
機場認識了一對在 迪拜 做生意的 肯尼亞 夫婦,聊了幾句 肯尼亞 的生活後就匆匆登機了。後來又認識了來自 巴基斯坦 後定居在 內羅畢 的一家人,媽媽,哥哥,和5個大大小小的妹妹,閑聊幾句後就托著行李顛出來了,那時已經當地晚上8點半了。出門就匆忙找舉著牌的Grace,見過她的照片但對於 非洲 人實在識臉能力不高所以就那麼迷失了,一臉迷茫時一個黑大叔跑過來問我咋了,我說後他拿出電話問我Grace的號碼,然後說了一通斯後就那麼在人群中找到了Grace,因此對 肯尼亞 的第一印象就是:人很善良。
接著一路狂飆,她的兒子和女兒在我身上鬧騰了一路,一邊陪他們玩一邊看著窗外類似貧民區,類似集市的地方,一想到要在這裡讀過兩周了,這個comfort zone走出的會不會有點過了,試著安慰自己,這就是為什麼我選擇 肯尼亞 ,因為它是個真正需要幫助的地方。
到了Grace家裡,幾個 美國 的義工在小客廳里看電影,我和他們住在一間,其實就是一間宿舍,不過是男女混住罷了,像之前的青旅。當我問Grace有沒有wifi時,她說這是在 肯尼亞 ,不是在 中國 。當時沒有現金,沒有電話卡,沒有網絡,頓時有一種想對自己呵呵的衝動,喂了一晚上蚊子,也欣然入睡了,暗示自己,既來之則安之,未來的幾天會很美好。
DAY 1
早上天沒亮就醒了,不知道是興奮地還是新環境沒適應,硬躺到Grace起床便出去陪她聊天做早餐了,早餐比我想象的簡陋很多,就是很普通的pancake,自己抹點糖就好。大兒子Roy也要上學了,他很喜歡我在 北京 買的花生豆還有竹筍,建議下次義工來可以帶稻香村或者來伊份,他們多很喜歡。陪他玩了一會,陪小女兒Sandra玩了一會,竟然其他人都還沒起,大清早在屋裡竄來竄去不知道幹嘛。後來想到我沒水喝,便隻身出門尋覓超市。沒有電話,沒有路標,什麼都沒有隻有黑人的地方還真有點怕,走了一路,他們都各種看著我,笑著,吹著口哨,有的直接伸手過來,我摸不清這是種友好還是挑釁,只能笑著躲開。剛進Naivas,一幫員工就指著我笑,Chinese!Chinese!或者Hey, u r pretty!連逛都沒敢拎了一桶水就趕緊出去,刷的是 中國 卡,簽的是 中國 名字,再次他們又說著完全不明白的斯語大笑了,不敢惹只能匆忙離開,結果由於迷路多走了好久,也算終於回到家,那幫老美竟然剛洗漱,頓時中華民族的善良勤勞精神油然而起。
本來我的工作應該是去孤兒院,可惜兩個 美國 哥們明天要離開,要過去和他們的孩子say goodbye,考慮到這種生離死別的畫面作為一個new face不好介入,Brandy說他們會分裂的,一邊對你說welcome,一 邊和 我們抱著哭。於是我選擇跟著倆 加拿大 姐姐去了她們蓋的只有兩間教室的小學。她倆去年來了 肯尼亞 做義工,待了一個月後再也不想離開這裡,今年辭職來到這裡和一對當地夫妻合蓋了這間小學,學生都是附近的孤兒或單親,付不起學費的孩子們,從兩歲到9歲,三個班,由夫妻二人教學生,鄰居一個女孩義務過來做飯。丈夫叫Charles,是Pastor,給我講了一下午Bible,還說我很善良,願意讓God save我,幫我進行了禱告,我不信教,但看著他的眼睛,那種holy spirit已經完全從眼神出滲出,我便和他一起進行了禱告,他還送了我一本Bible,說God會永遠和我在一起。很可惜告訴他我其實是被安排在了孤兒院,不能以後都來這裡,他和妻子眼中露出的輓留和期待讓我不忍心說再見,保證在回國之前一定要再去看看他們,看看孩子們。
說到那裡的孩子,第一節課上大班的,7,8歲的孩子是最難處理的,我在上面講課,他們就打起來了,揪耳朵,踢腿,什麼動作都有,我哄不來,喊沒用,頓時哭的心都有了,後來Charles聞聲過來把他倆叫出去,也許揍了一頓,回來倆孩子都失聲痛哭,抱著他們看著周圍的孩子有一種莫名的傷感。午餐時間到了,一盆土豆泥,再看看孩子們都是用手抓一把土豆泥吃,不知道該不該告訴他們要先洗手再吃飯或者用勺子吃。後來聽妻子Clara說他們的食物最多維持三天了,沒有募捐,沒有志願者學校運營不下去了。問道孩子們的情況,她說很多孩子已經品性很壞了,主要是家庭原因,有的父親在大街上踩踏廝打母親,有的母親殺了父親的,有的出生就沒父親的等等,這些孩子沒人照顧,沒錢去公立學校,他們這樣也只是為了這幫可憐的孩子。吃到一半實在難以下咽了,但還是一邊誇好吃一邊硬吃乾凈了,看到Clara的笑覺得這裡很溫馨。
對了,我最愛的孩子叫 安東 尼,很好學,我講什麼都記得,作業都能超額完成,還很愛拍照,我一拿出手機就自動擺拍,還在鏡頭前和我一起亂扭,每次說他smart的時候他都笑道倆酒窩都變形,我們就對著互相笑,我對他說,nakupenda,他也對我說了同樣的話。無論生活怎樣,這幫孩子都很開心,挨個叫我抱著轉圈,有個小姑娘死抱著我不放,非常享受這種感覺。
學校離住的地方走路要將近半小時,一路上面對口哨,不再那麼怕了,突然覺得也許這就是他們熱情的方式,由被動說Hi,到主動笑著說Jumbo,其實之前的害怕都是心裡有鬼,人們永遠都對未知的世界充滿恐懼,內心把他們想的和我們不一樣,其實都是人類沒什麼不同,微笑say hi就好了。
晚上新來了四個義工,一個阿拉伯的,兩個 加拿大 的,一個 美國 的,拉了兩個姐們Jessica和Heba陪我去了Greenspan Mall,因為我實在不能沒有現金了,買什麼都不行,換了5千先令一秒鐘變土豪。去了一家打印店打印護照,碰到一個在 北京 獃過1年的哥們,他簡單說了幾句中文,還沒問我收打印的錢,頓時感動想淚奔。買了電話卡,手機開通了網後頓時不覺得這地方貧民窟了。一切都會越來越美好,走了一路一邊聊天一邊感受集市生活,回到家又吃了Grace做得一盤蔬菜土豆泥,頓時覺得明天一定要去買水果和肉,吃兩周土豆很有可能會變成土豆,呵呵。
今天就到這裡,期待明天~
DAY 2
今天早上依舊起得很早,洗完衣服逗了會貓,便和其他小伙伴等著Grace的早餐了,終於嘗到了 肯尼亞 的茶,他們叫它Chai,就是一種很鮮的奶茶,之前沒喝過,所以一早上屋裡都是對早餐的贊美。
我和阿拉伯女孩Heba, 美國 女孩Jesseca被分到一個叫Destiny的孤兒院進行接下來兩周的工作。一個黑人大媽帶我們過去,她叫Flora,孤兒院的主要負責人,是她收養的這群無家可歸的孩子。Destiny里有一對夫妻主要負責孩子們的日常生活,偶爾黑人大媽的女兒和她男朋友也會過去幫忙。Destiny非常小,就一個客廳兩個小屋子,每個屋子睡6-7人,一共14個孩子住在那兒,也許這就是大家的destiny吧。
我們的工作是每天上午去給孩子們洗衣做飯然後送飯到學校看他們吃,回來洗碗歇息後再去接他們回來給他們換衣服檢查作業等等。今天廚房似乎只有幾把意麵了,所以大廚生涯從意麵開始。我們三個在做飯上都是一竅不通,從用碳生火,切菜到做醬,每一步都很小心進行著。黑人大媽告訴我們destiny實在太小了,不過有個 加拿大 義工已經在和他們商量去買塊地蓋房子給孩子們,從昨天去的學校到今天的買地,頓時對 加拿大 人充滿了好感。其實在 肯尼亞 買地是件很划算的事,因為一旦付完錢,它就永遠屬於你了。大媽給我們算了一筆賬,蓋一個孤兒院的成本,大概換算人民幣50萬左右,這樣更多孩子們就有地方住了。
中午送飯到學校,他們都很興奮的抱著我們不放,對我們的一切都很感興趣,手機,手錶,頭髮,紋身,衣服,眼鏡......學校的老師問我是不是演員,說在電視上經常見到我,雖然內心超級美,趕緊解釋說從來不會出現在電視上,因為既不是偶像派,也不是實力派。
我給孩子們說我來自 中國 ,他們竟然都不知道這是什麼,但都很清楚知道 美國 在哪,看來我們在義工領域又輸給了 美國 。不知道是因為長相差異充滿好奇還是真心出於喜歡,反正他們搶著抱我們,像眾嬪妃們爭寵一樣,誰拉到我的手誰就得到了至高無上的榮耀。David是個比較穩重的小男孩,一直拉著我不放見人就說,she’s my friend.。David 踢球很贊,我說是不是很喜歡小貝所以起這個名字,他笑著說是,拉我一起踢球,一幫五歲的孩子,有的還光著腳,風一般的搶球,一個中午我就碰了一次球,還是因為一孩子開了一腳直接砸到了我的背上,他們對於足球真是神一般的存在,又找到了一個喜歡 非洲 的理由。
回到destiny,黑人大媽的女兒Abby和她男朋友來了,Abby在 非洲 應該算非常時尚的姑娘,而且很搞笑,有點 美國 人的感覺,她男朋友是我這麼幾天見過的最帥的男人了,也很美式,偶爾透著點調侃的無釐頭。我說你倆絕配啊,他問我你猜我為什麼喜歡Abby,我隨口一說,因為身材好,接著他就狂笑說,yes,that makes her cute。他倆邀請我周末去他們家玩,可惜我已經安排好safari了,只能讓Heba和Jessica先去了。突然覺得我總是再和小伙伴走散,剛認識一個,又要和不認識的人拼車safari,到頭來還是一個人散客似的漂著,不過誰都沒有義務陪著你,必須習慣這種感覺。
晚上任哥接了我然後我們開車大約一個多小時去 內羅畢 的另外一邊接了之前在網上聯繫的同樣在這邊做義工的ST和XX,一直以為我們將會住在一起,在一起做義工,結果她倆同吃同住同玩,就我分到了世界的另一端,命中註定就是要一個人。原以為這次見不到她倆了,感謝任哥給我們創造了條件,帶我們吃了日料,比國內的好吃多了。任哥是 山東 人,已經在 肯尼亞 工作十多年了,也是網上聯繫的,他人超級好還帶我們認識了同樣在 內羅畢 工作的楊哥和嫂子,有種Chinese Reunion Party的感覺。都是第一次見面卻有聊不完的話題,這就是我常說的共同愛好是感情的基礎,因為一旦發現有共同愛好,仔細挖掘肯定有更多的共同點。晚上吃了整整一桌,很滿足的回了家,準備第二天的safari。
DAY 3-5
由於吃得太撐,2點多才睡著,4點多又被蚊子吵醒,索性就直接起床了。5點整司機Tony已經等在門口了,他乍一看很像小羅,於是第一眼就很有好感了。因為我住的最遠,他先接我再去市裡接另外四個小伙伴。同樣是義工,他們是Agape項目,住的條件比我好很多,先去接了三個 英國 小伙伴,Chris是個一米九多的 倫敦 小伙,很可愛,一天24小時都在笑,有點sissy,喜歡做各種鬼臉逗大家,總之就是沒正經過;Nicole祖籍是 希腊 的,一直住在 英國 ,是我們這裡的fashion queen,就是說話太快,脾氣不太好,喜歡抱怨,總是還沒聽明白就已經換話題了,和她接觸並不是很多;接著最漂亮的Helen,她是個做事很認真的姑娘,對人也很友善,偶爾會害羞,感覺很elegant。
從 內羅畢 到 馬賽 馬拉要大約5個小時的車程,到了以後我們又認識了一個不怎麼說話挺嚴肅的澳洲女孩Stef,一個18歲很瘦很可愛的 英國 女孩Beca,一個世界各地背包旅行的的超級驢友Susie,三個 英國 大媽,和一個 美國 偵探帥哥Steve。未來的3天就都是我們這幾個人相依為命的。
馬拉的環境超級贊,我們住在一個像度假村的地方,自助餐,帳篷。我和susie,Beca住在Gazelle屋裡,因為lion屋已經被 德國 人占領了。這裡是限電的,只有晚上6-10點,早上6-7點會有電,其餘時間都是摸黑進行一切。午餐後我和 英國 大媽,Steve去了 馬賽 村,其實去了的人都是後悔莫及,可是還都想自己體驗一把,村民們拉著我們跳舞,表演鑽木取火,然後拉我們進他們的黑屋子推銷工藝品,屋子裡很小,就是一個木板當做床用,然後沒有電,沒有水,什麼都沒有,我和Steve被拉進了村長兒子的屋,他是個很好的銷售員,可惜我以我沒錢,steve以再看看為由拒絕了。
出來後就開始了期待已久的safari了,Eddie一邊開車一邊告訴我們動物的一些習性,就這樣在大草原上馳騁了一下午。第二天用了整整全天都在草原上找動物,我們的任務是找到Big five,大象, 獅子 ,獵豹,犀牛,河馬。結果全都看到了,尤其看到了 獅子 的進食全過程,Eddie說我們很幸運,因為這一幕算magic很難得。雄獅捕殺了一隻水牛後就躲進灌木叢中望著雌獅用餐,身邊很賤的土狼們一邊流著哈喇子一邊亂吼搶食物,一邊情況下雄獅不出動,實在他們煩得要死了就跑出灌木叢撲向他們,我們在車裡都像看 獅子 王那樣喊著穆發莎加油。雌獅吃完後躲進了灌木叢休息,雄獅出來再吃,反正即使一頭水牛要供很多 獅子 吃,吃完後的殘骸屬於土狼們。 當雄 獅朝我們車走來時,真心想衝下車緊緊抱住他,後來我們也看到了蓬蓬和丁滿,見到了那些 非洲 植物,還是那句話,沒帶相機真的很對不起這些動物和風景。
說完動物再回到我們的帳篷,第二天的早上吃完早餐回屋收拾東西,一掀開帳篷,一隻大狒狒正在吃Susie的巧克力,我的一包餅干沒了,麵包被捏碎,藥撒了一地,衣服被拉的亂七八糟,最可憐的是Susie,她為safari準備對的巧克力和蛋糕幾乎都沒了,看我們進來了,他一溜煙就跑了。看到此景我不禁狂笑起來,尤其看到Susie很生氣一直在罵他們bitch,笑cry了都。後來就有了典故Susie‘s chocolate,每次見到狒狒都會說,Look,Susie’s chocolate is over there。
還有一個插曲就是在馬拉,一旦車停下來,一群 非洲 女人拿著各種木雕,手鏈什麼的就開始圍著我們,敲窗戶,扒門,本來看到她們手裡的小玩意還挺有興趣,被她們鬼纏身一般的圍著就立即興趣全無。我開窗還價到一隻長頸鹿100先令,其實很便宜了已經,給了她500買兩隻,讓她找錢,她卻拿著跑了,由於她們不懂英語沒法溝通,我們只好等著。Chris這時說ghost的東西你竟然都敢買,不怕上身麽,我說這隻長頸鹿實在太酷了。Steve的偵探潛質一下就發揮出來了,說你們別動坐在車裡別開門窗,我過去要回你的錢,頓時被這種 好萊塢 的英雄主義所感動。後來他回來拿著我的500元說沒有零錢了,要不別買了,我十分不舍將長頸鹿還給了她,車就繼續開了。
晚餐後我們一群人坐著喝茶聊天, 美國 人和 英國 人的accent之爭又開始了。Steve說他們喜歡說proper, 比如 proper time,proper car等等。從此以後我們說什麼都會加上“proper”, 比如 Chris整天說I’ll take a proper pee. 早上起來也會說a proper morning我在車上就說I‘ll take a proper nap等,大家都笑。聊天還有一個差點吵起來的話題就是動物保護,這群人中竟然有一半都是vegetarian,有的覺得肉很噁心,有的覺得動物很疼不忍心,有的只是keep health。我告訴他們我也曾vegan過,不過就2月,回去後我還會找時間堅持的。
第三天一大早飛奔草原,看到了兩隻小獵豹後就往 內羅畢 返了,一路上兩輛車輪流壞,我們的車由於溫度過高直接冒煙開了,嚇得我們都硬塞進了Chris他們的車,原本4點可以到nakumatt junction的,後來由於路上修車一直到5點半才到,一起喝完咖啡後我們就說再見了。Junction是個神一般的地方,因為有wifi,一邊吃蛋糕,喝咖啡,上著網,覺得生活簡直太具有人文色彩了。雖然只有不到三天,中間的各種經歷可以寫本書了。Keep in touch吧,生活再次恢復正常。
記得在國內告訴朋友我要去 非洲 時,他們都說一個小姑娘跑那麼遠,太危險了,然後就是各種多麼不安全的教育。其實是否安全他們也只是聽說,壓根沒有體會過不是嗎?人們對於自己未知的事務永遠充滿無限遐想他們有多麼恐怖,可是當你真正瞭解了,會發現其實他們也很美。慶幸我不是個經驗主義者,越給我講經驗之談我就越想自己去看看究竟是什麼樣,或許這是叛逆,不管怎樣,嘗試過了才能告訴自己究竟感覺怎麼樣。原以為自己一個人跑到 非洲 是件很勇敢的事,但一問身邊一個個歐美孩子都是18-20歲左右,和她們比起來我已經不是小孩了,感慨下童年教育這個東西還真很神奇。
DAY 6
和往常一樣今天依舊起來的特別早,照常洗漱完畢陪保姆聊天。三天沒在家裡發現一切都變了,Heba已經離開,Bonnie生病很嚴重,似乎食物問題,Roy和Sandra都咳嗽,就連強壯的Jessica都略微感冒。怎麼我走了三天大家都病了,再一次被中華民族偉大的胃和身體所感動,因為這裡貌似就我適應能力超強,怎麼虐都可以茁壯成長。看來我對 肯尼亞 是真愛。
等Jessica洗漱完畢,我和她準備去destiny,這時打開錢包發現2000先令沒了,也許在路上被人摸得,也許safari期間被猴子偷走,也許被睡在上鋪的保姆拿走,不管怎樣,還是先找銀行取錢吧。這就是我的destiny。
我已經完全不記得路怎麼走,一路上跟著她,被她嘲笑了一路我記性差,得知她明天就要走了,有點小傷感,她說我知道你們不能facebook,所以email我吧,別整中文就行。我說為了你我就可以上facebook,不過聊天只用斯語。到了destiny,Lydia很興奮的問我這幾天玩的情況,然後就是給14個孩子洗衣服,三個女人蹲在一起一邊洗衣服一邊聊天,黑人,白人,黃人,聊著自己國家的婚姻制度,這幅畫簡直很神奇。
洗衣,喝茶,聊天,做飯,送飯,一切如此的正常。下午有3個小時沒有事乾,我和Jessica很神奇的闖盪了一把接地氣的肯民鄉村生活,坐了外國人都不敢嘗試的Matatu,一種很像 中國 黑車的東西,比公車小,招手停和他商量價錢。因為之前有人扔過炸彈, 中國 人基本沒坐過。我倆嚇得要死上了車,去了最近的junction去買東西,這姐們的眼睛一直在找internet cafe,忍無可忍我就陪她進去了,我們上了半小時網,30先令,我們獃在這兒就是為了體驗 肯尼亞 的一切。最不可思議的是我們闖進了他們的集市,都是些很吵雜很髒的地攤,我倆竟然在這開始討價還價買東西,最後買了一雙拖鞋,一些 非洲 小飾品,其實還是那句話,沒有親自體驗將會永遠害怕這個地方。現在我們覺得這地方還挺不錯,至少買到了一雙應急的拖鞋。
DAY 7
一切像往常一樣,但是今天是Jessica在這的最後一天了,她說要給孩子們做大餐,所以很早我們就去了超市買了大米,意麵,蔬菜,水果等等,扛到Destiny,寒暄幾句後就開始了像往常一樣的保姆生活。下午打車去了市裡Yaya center買明信片,趁機吃了頓中餐,看了場電影,並給孩子們買了一些零食。今天到此結束。
DAY8
早上一個人顛到Destiny,沒想到門關著,Lydia不在。問了Flora後才知道幾個孩子病了,她帶孩子們去醫院了。實在沒處獃,四處亂轉,門口小店的老闆給我了一把椅子,閑聊幾句後我就去了他們的學校。孩子們在上課不好意思去教室,就坐在他們很簡陋的廚房和Mary閑聊,她對中文非常感興趣,給她教了一些她還認真做了筆記。問我什麼時候還會再來教她們,我說我會回來的,但現在還不敢確定時間。
課間休息時間帥老師Jim邀請我去聽他的課,一進教室孩子們都涌上來,抱大腿,往我身上爬並讓我坐在他的身邊。我在黑板上寫了我的名字Reese,但由於發音問題,他們從來都是leese,我就後悔選這麼難讀的名字了。Colins是個很好學的孩子,數學考了95,最高分,還問我 中國 president是誰?我說習近平,他還很認真記了下來,這是要幹嘛的節奏。
這個班有十二個孩子,一直覺得記不住別人名字是件很不禮貌的事,但 非洲 名字真的很挑戰智商,記孤兒院十四個孩子都用了我好幾天,一旦他們換衣服我就要得仔細想想誰是誰了,洗澡時最頭疼,全裸狀態下經常叫錯他們的名字。Jim幫我寫下了所有孩子的名字,並且讓一個個上去自我介紹,終於記得差不多了,bless me。說到這,得說下Jim,他是我最近遇到的算是比較帥的哥們了,乍一看有點Will Smith的感覺,一笑還有點靦腆,說以後會慢慢教我斯語的。希望還能見到他。
Lunch time的時候我就寂寞的離開了學校,瞎逛了會,連Destiny旁邊理髮店的大嬸都說我曬黑了,我已經對此保持冷靜了,因為我告訴他們我要找個 肯尼亞 老公,以後就是 肯尼亞 人了。Lydia說她10分鐘就回來,我就繼續在烈日下亂逛啊亂逛,給孩子們買水果。進了Destiny後喝了茶繼續和Lydia聊天,我覺得我倆寂寞的女人最開心事就是每天喝茶聊 天等 孩子了,頓時一種倆離婚寂寞老女人的形象油然而起。等孩子們回來後和他們跳一了會舞,瞎鬧了一陣就自己背包回家了。路過超市買了一堆酸奶,這裡的酸奶是純的,略微有股腥味,沒有放糖和其他化學用品,不能說好喝,但至少是純的。這裡芒果和香蕉很便宜,一個就才10先令,但蘋果很貴,買了3很小的就120先令,所以我要在這幾天吃上一輩子的芒果。
回家後特別累,聽到兩個 美國 義工計劃有變我要一個人去 蒙巴薩 的消息後有點小傷感,但也不覺得有影響,自己也可以去。但後來各種朋友,孤兒院的媽媽都告訴我一個人很不安全,要對我安全負責時我糾結了一晚上要不要去,後來竟糾結的睡著了。今天到此結束。
DAY 9
一覺睡到7點多,照舊吃麵包,聊天,Bonnie說她很討厭 日本 ,她知道我們 中國 人也很討厭她們,因為她讀過歷史。我說歷史是這樣,但那是政府,還是要區分下政府和人民的。又聊到信仰問題,我說我信佛,但不是宗教,只是一種哲學, 中國 沒有宗教,但我們需要有信的東西。她說她也信佛,因為很多 印度 朋友給她講過這些,同樣不是宗教,她不信教,這點我倆觀點一致,一旦成為宗教,很多事就變成被動,強迫,而不是發自內心,作為指導自己的哲學就好,不需要被條條框框限制。
今天答應孩子們給他們做中餐,打算使出唯一殺手鐧西紅柿炒雞蛋,但又怕不夠,又買了一顆圓白菜,屁顛的扛過去後Lydia說非常期待學習 中國 菜。連隔壁的大嬸也過來湊熱鬧看我做菜,頓時一種傳播中華民族博大精深的美食使命落在了我的肩上。可惜他們什麼都沒有,只有butter和鹽,最痛苦的事他們沒有鍋,都是用盆在炭爐上燒,我就很興奮的開始了我的唯一會做的成名菜。
今天最贊的是不用去學校給他們送飯,因為下午有一個公司的員工要過來給他們送吃的,他們中午要回來迎接visitors。Flora中午也過來了,穿得非常正式,我說有種肯雅塔的姐姐的感覺。她說她特別喜歡這種場合,因為穿的正式給人一種很受尊敬的感覺。而且說他大兒子Kelvin要來,也就是曾經打電話給我說了句中文然後我興奮了半天要他做我BF的那哥們,我說我終於要見到我未來的老公了,好興奮。Flora說你見我這個婆婆應該更興奮才對。
孩子們回來後狼吞虎咽的吃完西紅柿雞蛋和嗆炒圓白菜蓋飯,他們說了無數句謝謝,每一張臉上都是很真誠的笑。頓時覺得下次再來時一定要給他們帶海底撈料等各種料給他們做一桌吃的,但前提是我回家要好好學做菜了。每次他們問我啥時候回來時我就不知道該說什麼,因為我真的不確定我是否還會再回來,或者什麼時候回來,只能告訴他們我來的時候會告訴他們的。
下午一個保險公司的十幾個員工過來送了大米,麵粉,零食,衛生紙等日常用品,孩子們也都穿的很漂亮等著他們,給他們唱歌,頌詩,跳舞,我們圍成一圈唱歌,跳舞,我“boyfriend”給我們拍照。David今天穿的襯衣,帆布鞋,很帥,有人說他像奧 巴馬 ,我叫他president,他就是傻樂。傳說中的“Smiling machine”Jennifer 發揮了自己的本能,嘴都笑歪了,我抱著她倆對著傻笑。
今天才知道他們的身世有多麼可憐,David是最懂事樂觀的,沒想到他是裡面最慘的,Flora找到他的時候他只有兩歲,躺在在垃圾桶旁邊,每天在垃圾箱找吃的,看到什麼都蓋在自己身上取暖,不知道如何用廁所,對於衣食住行的一切都不瞭解,聽到這我看了一眼David,他笑著給我伸舌頭做鬼臉,我頓時沒控制住眼淚飄下。還有Jack,他臉上都一刀疤,我開始還調侃他是 獅子 王里的刀疤,今天才知道他被爸媽拋棄被aunt養著,天天被虐待,滿身都是傷,臉上的疤就是2歲時落下的,一個對2歲孩子用刀的aunt可以想到她的人性還剩多少。看到這些孩子在陽光下的笑,一邊為他們遇到Flora感到慶幸,一邊真心希望他們一切都能好好的,以後路還很長,實現他們成為警察,司機等夢想。記得我們小時候被問到以後要乾什麼時,身邊孩子都是科學家,工程師,老師等等,這幫孩子卻都是開商店,做司機,或者警察什麼的,無論如何,他們中肯定有人會成為somebody,這點我很堅信。
這些孩子沒有足夠的吃的,但他們很有禮貌,很懂得分享。你不給他他不會亂拿你的食物,不會問你要食物,更不會互相為了吃的打架。只有遞到他們手上的東西他們才會接,吃之前還要pray,並不斷對你說謝謝,就沖這點我就覺得我一定還會回來。說到這想到之前和ST她們說的,其實每個國家都有這麼一群孩子,缺吃少穿,我們西部也有很多,不一定非要跟風到 非洲 ,回去以後可以先去 青海 支教看看了。
回來路上和Kelvin聊了一路,他很喜歡 中國 電影,很虔誠的基督教徒,在Bible school讀書,以後會成為一個Pastor,還邀請我周日去教堂看他布教。既然不去 蒙巴薩 了,周日就可以看我老公了,哈哈哈哈。很開心我們對於宗教的態度也是一致的,我告訴他要是來 中國 他很搶手的,因為他喜歡洗衣做飯做家務,還喜歡讀書寫東西,這些都是 中國 女孩擇偶的bonus啊,他說他會來的,來給我們傳教,我說那你還是別來了,我們有CCP。
今天非常開心。期待周末~
DAY 10
今天起來很早就衝到了孤兒院,孩子們已經上學去了,和以往一樣和Lydia聊了幾句就扛著大包小包去Flora家了,這時才知道,原來Lydia是Flora家的佣人,被派到Destiny照顧孩子,每周還要去Flora家洗衣打掃衛生。Flora家很遠,塵土飛 揚中 我倆走了整整40多分鐘。其實我就是過去參觀下她家並嘗下她做的chapati,其實和咱們的灌餅差不多,麵粉和油烙的薄餅。早上六點多塞得麵包到下午兩點終於遲到了薄餅,一口氣吃了兩片,最後發現這的人都只吃一片的,頓時覺得我又丟中華民族的人了。
Flora家今天停水停電,突然我就流鼻血,刷刷的,希望只是普通的被太陽烤的上火,Flora剛好出去,還好包里半包紙巾,各種堵鼻子,止了一下午血,滿身滿臉的塵土加血,噁心的我都想吐。然後由於一直沒喝水加上最近吃的都不太乾凈胃就各種攪疼,忍著拎了一包吃的回孤兒院,今天貌似尤其的熱,太陽曬到身上各種防曬霜貌似都沒用。走了一半時Lydia突然給我來了一句她迷路了我頓時想死,問了人發現走錯方向了,當時面對鼻血,胃疼,腳疼,日曬等各種痛,真想抽死自己。然後又顛了半小時,腳腫了,Lydia說她要回趟家拿東西,我先去孤兒院,我就屁顛屁顛抱著回家休息的動力快速前進,然後一個大石頭砰一聲我就在 非洲 大地上倒下了,鼻子流血剛結束,腳又流血了,怪不得這個月大姨媽就來了2天,都流到其他地方了啊。
回到孤兒院,門竟然鎖著,我什麼不管往地上一坐拖鞋開始揉腳。來來回回的黑人看著我,我又覺得丟了中華民族的臉。在這生存對我來說真的越來越困難了,灰塵,衛生,食物,天氣,一切的一切都是我這輩子本來可能不會經歷的,但我就這麼選擇了,就必須堅持下去。晚上往回走又被一個黑人跟蹤,跟到家門口問我是不是一個人住,我說與媽媽和朋友,他說那咱們去別的地方溜達吧,我說我要回家吃飯了,他就各種糾纏,我掙脫開他就衝進屋了。
晚上和朋友吐槽了很久,他一直勸我回去,我說在孤兒院還要獃4天,現在走太矯情了,顯得我們 中國 人不能吃苦。他說你這樣假裝不要命才是最矯情的,出了那麼多事還硬挺,玩也玩了,體驗生活也體驗了,趕緊回來,雖然他沒有說服我,很感謝他陪我聊到 中國 時間兩點多。
這裡很臟,每天洗衣服的水都能變黑,頭髮里一把土,但是卻沒有熱水,也就是說每天必須洗冷水澡,雖然白天很熱,早晚還是非常冷的,感冒這種事已經完全不需要當回事了,因為一屋子人都稍微感冒,只是輕重問題,中華民族的抗凍,抗病,抗臟等各種能力得到了很好的證明。朋友說你也考慮下自己,不要整天說這些孩子很可愛,很需要幫助之類的,我趕緊說stop,再說下去就太矯情了。
明天可以去見ST和XX了,據說XX想吃KFC都想瘋了,明天去市裡體驗文明生活,好期待~
DAY 11
周六是我的休息日,知道要見 中國 小伙伴了,興奮的一大早就爬起來一個人在客廳看小說。這一路上再次感謝辛夷塢阿姨的書陪了我一路,替我打發了寂寞。為了趕緊去市裡體驗人類文明,九點多就坐上了去town的公車,本來Grace要我打車去市裡的,因為這裡沒有bus stop,都是在街邊等車,車還都長得差不多,每一個都要上去問下是否到哪裡,然後到了下車,作為一個路痴很容易搞混。但兩個理由,第一,來了這麼久還沒嘗試過bus這種最普遍的公共交通工具,不合情;第二,打車真的太貴了,去一趟市裡就2000先令,不合理。
到了town以後,也就是傳說中的CBD,要轉車去我們見面的nakumatt center,作為資深路痴只好邊問人邊找,終於不出意外的迷路了。這時一個很萌的小黑哥走來問我要去哪,說了後他給我說一遍怎麼去坐車的地方,恍惚中就記得好幾個左轉右轉,我說沒明白,他直接就說我和你去吧。一邊走他問我一個人走怕不,我說任何時候都是好人多,總會有人幫助我,所以沒什麼怕的。他笑說有問題還是問警察,不要輕信路人。其實我一直覺得面由心生,長的善良的能相信就信了。
上車後很快到了junction,又坐在Java house老位置一邊充電,一邊上網等他們。不一會兒ST和XX就找來了,都立馬掏出各種電子產品,下東西的下東西,和朋友聯繫的聯繫,珍惜這短暫的文明時光。互相都聊了最近的情況後,發現其實大家都是一樣的,有開心,有感動,有壯烈,有悲慘。今天要見面的還有之前網上認識的翔哥和他的朋友朱哥,因為我亂忽悠翔哥長的很像鐘漢良,這倆妞從昨晚就興奮到現在還緊張不堪。過了一會兒他倆來了,從她倆的表情得知被我騙了,不過長什麼樣並不影響,只要是講中文在這兒自然就有一股無形的凝聚力,然後就是各種話題暢聊了。最後移到了KFC這種神一般罕見的地方,瘋了似的雞翅雞腿各種啃。朱哥信佛,所以話題主要是大家的前世今生,轉世投胎,尤其是XX,神叨叨的看上去超級感興趣,我說過我不迷信,最多只是信因果報應,啟示就是多做善事總沒錯,因為它只是哲學。
當幾個人有共同愛好或有共同經歷時,仔細一扒拉會發現他們的共性還有很多,他們可聊的話題還有很多,就像之前的 朝鮮 ,短短的四天卻成就了很真的 友誼 。在這裡一樣,能來 肯尼亞 證明都是心比較野,想嘗試一切,不甘於平靜的人。這就是為什麼旅行過程中很容易促成一段姻緣,電影也有很多類似橋斷了,電影讓我們生活多了很多想像的空間,然後我們要做的就是親自去感受,體驗這種想象。
下午翔哥他倆有事先走了,我們三在商場逛了會,一看表都快5點了,要知道回到住的地方加上堵車我需要一個半小時,也就是說坐bus回去已經不安全了,我們乾脆豁出去,晚上再次奢侈一把打車回去吧,再次回到JAVA,為了wifi,大家都懂的。我叫了之前認識的司機 安東 尼,因為我和ST他倆在不同的方向,本需要兩輛車,可他說晚上不好叫,打算先送她倆再去送我回家,一共4500就好了。這裡建議一定要有個司機的電話,因為這裡Taxi沒有標誌,都是私人的,一般路上不好找,真想為我當時留電話的聰明鼓掌。
送了她倆再返回送我,回到家大概都十點多了,大家都睡了,輕手輕腳回屋睡覺。一天結束,期待明天~
DAY 12
今天早上仍舊6點多起床,屁顛到UMOJA 3 junction等我大兒子David,因為他要陪我去Flora家然後去教堂做禮拜。在junction等他不一會兒就很多黑人過來聊天,有一種期待我兒子來拯救我的期待。果然街角我兒子出現了,他今天穿著最帥的那件總統襯衣,我立馬牽著他跟那幫黑人說再見就閃開了。
一路上交流不多,因為他才2年級,不懂多少英語,最多的就是yes和no了,就這樣牽著走在沒多少人的土路上,自從知道他身世後我就特別留意他,關心他的一舉一動,我問他生日哪一天,我幫他慶生,他說不知道,Flora也不知道,應該沒人知道。我說,我是你的auntie,我是8月的,你以後也是八月的吧,我們都是 獅子 座。而且這個是有理由的,第一,第一眼見他就很投緣,第一喜歡的就是他,說明是火相;第二,他在孤兒院一直是大哥的角色,照顧別的孩子,洗碗洗衣都乾,有英雄主義情節;第四,身世很悲慘,卻永遠都在笑,一直出奇的樂觀;第三,他長得很像奧 巴馬 ,有總統範。他就傻樂點頭,也不知道他聽懂沒。
到了Flora家,我拿出昨天的全家桶和pizza,遞給他,他沒接,我說你不是說最愛吃的是雞肉麽,他拿了後跑到了廚房給了Flora。原來他們不能隨便接受別人的東西,必須經過媽媽這道正當程序。Flora拿出麵包讓我吃,我遞給David,他還是沒吃,直到請示了媽媽後,做了小小禱告才拿出一片麵包,抹了黃油,卻遞給了我,然後跑廚房給我倒了杯chai,有點想淚奔,讓他也趕緊吃。
這輩子第一次去教堂,被他們這種虔誠和熱情感染了。音樂響起,就再也沒有種族,語言,地域差異,不管能不能聽懂只要跟著節奏扭動或打節拍就好了,音樂的確是世界溝通橋梁。David在我身邊邊唱邊跳,Flora雙眼緊閉完全陶醉其中,我也不由得跟著音樂扭動。後來Pastor做preach,講了好久的bible,沒看到Kelvin,有點小失望,講得出 埃及 記,大一時記得看過一些,但感覺完全不同。最後visitor要上臺,我才看到了坐在前排的Kelvin,穿的粉紅襯衣,差點沒認出來。
後來我們被單獨叫出去後,Kelvin才出來說忘記你今天要來了,我說我說了要來就肯定來啊,不過你穿粉紅好cute啊,他就是樂。約了周一去他家吃烤肉後他說教堂還要去幫忙就匆匆走了。一媽媽問我是哪個教堂的,我說我不信教,她那快哭了的表情讓我覺得給別人說我不信教很shame,他們問你不想被save麽,我真的無言以對,只能呵呵說回去好好讀bible。
聯繫不到ST和XX,我一個人坐車去了town,瞎逛了會吃了點東西,就換車去了YAYA center,因為據說今天那有 馬賽 市場,可以買很多 非洲 特色小玩意。Yaya比junction大,好逛,可惜很多都是made in china。匆忙跑到樓頂的market,做好體驗要約承諾的準備後就開始買東西了,沒想到剛一去就被纏身,一哥們說這是family market,挑好東西給他最後商量價錢,他問我是不是 美國 的,我說是,他說之前貌似見過我,我趕緊說來market好多次了,對這很熟。因為他們知道 中國 人都是土豪,喜歡宰 中國 人,喜歡宰沒來過的新人。我挑了一堆東西,他把我叫道一邊,拿出一片紙寫了個32500,說這是它的價錢,讓我寫個然後可以無限回合商量,都是小飾品我覺得最多200人民幣就,所以寫了個2000,他直接說你開什麼玩笑,你能認真寫不。我說這麼一堆我沒法估價,一個一個來吧,沒想到這貨一個鑰匙扣都給我要1500,妹的,我說100,他想揍我的衝動都有了,後來很多東西沒談妥,但也買了一些項鏈,包包,小飾品啥的,花了我4000,過程相當複雜,就是要約承諾再要約承諾再再要約承諾的無限循環過程,我以為我買的還算便宜,因為他很多次想揍我了,後來出門碰到一個小店,發現同樣的東西明碼標價都比我還了半天便宜,這種地方真心要相當有經驗才可以,不過他的東西倒還挺好看,就當學習合同法了。
Yaya裡面cafe很多,再次為了蹭wifi,在裡面坐到了5點多才不舍的回家,在這亞裔人很多,也覺得不那麼另類了。
回去倒車又不知道去哪坐車,又一個黑人大叔帶我去了,我感謝了一路,他說你來到這邊你就是客人,我們今天能碰到以後也許再沒機會見了,你遇到困難我還能不幫嗎。頓時覺得人類都一樣,性本善,越來越適應這裡,並且越來越喜歡這裡了。
晚上回來才知道ST她們今天去了個公園,沒信號,所以沒聯繫到,就這樣吧,今天到此結束~
DAY 13
幾乎一夜沒睡,原因並沒有當年看的12星座失眠原因那麼複雜,只是因為蚊子太多沒蚊帳。所以今早很不正常的睜開眼已經8點半了,趕緊飛一般的洗漱飛奔到Destiny,已經快十點了。Lydia說以為我今天不來了,我說怎麼可能,除了這裡我也沒地方可去了,整個 內羅畢 就這裡有歸屬感了。
上午像往常一樣,和Lydia蹲在一起洗衣服。她很早已經準備好了chapati,作為孩子們的午餐,也就是說今天不用做飯了。不知為什麼今天渾身散架無力,然後就很懶散的窩在沙發上看小說了。一轉眼到了1點,也就是給孩子送飯的時間,順便說一句,他們這吃飯真的很晚,1-2點的午餐,8-9點的晚餐,中間階段孩子們都沒有什麼吃。送了飯給孩子,給學校老師們寒暄幾句就拖著疲憊的軀殼回了。那時不到兩點,因為約得和Kelvin去他媽媽,也就是Flora家吃yamachoma,疲憊同時也算有點期待。坐在沙發上再次翻出《 挪威 的森林》,三分鐘不到竟然就進入夢鄉了,中間還做了很多夢,具體內容記不得了,但都是美好的,也許這就是為什麼一直不願意醒來的原因。突然眼睛一睜已經四點多了,K沒有過來,也沒有打電話,不由得小失落一下。Lydia也不在屋裡了,可能接孩子去了,今天的我跟往常的雞血狀態完全不一樣,一天都行屍走肉蔫了一般。
幾分鐘後Flora過來了說不好意思,Kelvin工作原因沒法今晚一起吃飯了,她來接我去她家,她和她老公陪我吃。也無所謂了,反正和誰吃都是吃。Flora說除了yamachama,還打算給我做我沒吃過的ugali,就是 肯尼亞 麵包。
孩子們回來了,我給他們拿出今天買的一些小零食,在這你要是想吃任何零食一定要買16份,因為還有14個孩子和Lydia,之前我買的小包chips早已經習慣性的升級為最大包,之前買3個香蕉的習慣也早改為一次買10多根,看來我已經很喜歡媽媽這個角色了。和Jack踢了一會球,和Rose,Jennifer跳了一會舞,David給我折了個飛機,說他是駕駛員,我說你要飛到哪,他說 中國 ,順便把你送回去,我就抱著他,他傻樂。和他們在一起就常常不經意的被感動,一個笑,一個擁抱,或者一句話。
六點多的時候我和Flora乘matatu去了她家,一路上我們聊了很多,關於孩子們,關於教育,關於國家制度,關於肯雅塔和奧廷加。她說她的孩子遍佈全世界,除了三個自己生的,一群孤兒,還有個 加拿大 的,有個澳洲的,現在又有個 中國 的。我說對,我會再回來,因為我在 肯尼亞 還有個媽媽。因果報應這東西我一直很堅信的,也許因為善良,Flora已經快50了,看起來還是很年輕,她說她每周要去看她媽媽,她媽媽70了還像個孩子。正準備表示驚訝,她說她奶奶住的離他們有點遠所以不經常看望,不過她奶奶和她奶奶的姐姐住在一起,一個118,一個120歲。我問道 長壽 秘訣,她說心態和飲食。我說那我回去要素食,很有可能也能活到120,哈哈。
回家喝了奶茶,等她老公回來,我倆就出去買烤肉了。他們家很像過去的 中國 家庭,很大男子主義,老公工作回家什麼都不乾,躺著看電視,洗衣做飯家務什麼的都是女的乾。買肉的路上我們遇到了一個暈倒的婦女,很多人圍在周圍,有的拍她,有的活動她四肢,有的打算人工呼吸,有的在找她家人的聯繫方式,Flora二話不說就過去找人抬著她說先去醫院吧,既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趁著有呼吸趕緊救醒她。這時她家人趕過來了,我們看著他們把她抱走才安心離開,只是一個小插曲,但我再次覺得越來越喜歡這裡了。
Flora雖然算還不錯的家庭,但是她家只有周日有水,也就是說周日的時候動用家裡的一切容器去接水,供一周使用,還好生存能力比較強,我已經逐漸適應了。非常贊的晚餐,回家可以試著給老爹老娘做Ugali。飯後和老爹微信,老爹說什麼感受,我說我不想回去了,捨不得孩子們,他們實在太可憐了。我問老爹支持我以後認養一個不,他說絕對支持,看來又找到了一個趕緊找到工作的動力。
今天有個 加拿大 人聯繫Flora說原因認養孤兒院的一個姑娘Sicilia,因為她長的很水靈,她看了一眼她的照片就打算認養了。幾天后她就會被送到boarding school去,接受好的教育。我問了一下Flora認養孩子的費用,她給我看了學費,一年學費和住宿費大約人民幣4500元,加上校服,書本,考試費等,大概5000-5500一年。我們一邊為Sicilia感到高興,一邊發誓要好好賺錢,讓我兒子David也可以受到好的教育,因為他是這裡我最看好的,最聰明的一個。
晚上住在Flora女兒Abby的床上,她在 內羅畢 大學讀書,一兩周回來一次,有種我當年讀大學的感覺。終於有蚊帳了,很舒服的一晚,今天很開心,期待明天~
DAY 14
6點起床匆匆吃了早餐就和Flora乘matatu回了Grace家,稍微歇了會收拾下就去了超市給我和孩子們的最後一日大採購了。去了Destiny還是老樣子,Lydia在洗衣服,孩子們去了學校。
早上爹發了短信說他希望他的女兒是個遇到挫折越來越強大的人,一個具有忍耐力和智慧的人,很開心他的女兒在做這樣的事,做一些別人需要的事。我說你要是真的開心的話,我回去好好賺錢過來把我兒子認養了,我爹說他很支持。爹說家人都很想我,過年氣氛越來越濃,我卻在這邊過著完全不一樣的生活,我說今天是我喝孩子們的告別日,沒想到你先挑起了這種傷感的氣氛。
一樣的工作,一樣的準備午餐,送午餐。但走在這條已經走了十幾天的土路上覺得很沉重,路邊遇到個水果攤,突然想到孩子們好久沒吃水果了。老闆穿著切爾西隊服,我很自然問他是藍軍迷麽,他一下興奮了,說對啊,問我也是麽,我說我是皇馬的,但 英國 的話曾經是槍手的,他笑了說那給你便宜20先令好了,我就很納悶是不是我說我是切爾西的會便宜200,哈哈。
回去後和Lydia繼續像以前那樣聊天,她特別想來 中國 ,覺得 中國 很強大,人也很聰明。說可以過來做保姆,她老公也可以來教英語,我告訴她關於工作簽證住宿語言等各種問題後還是表示希望她們能過來。聊著聊著接著就又窩在沙發上睡著了,迷糊中知道Flora打了電話說今天可能不來了,也就意味著見不到媽媽最後一眼了,我留給她了一條圍巾留作紀念,希望今後看到這條圍巾可以想到我。
本想偷偷離開,怕見到孩子們哭,但沒想到他們今天回來早了點,還沒來得及走,給他們分了吃的,他們都直愣愣的盯著我,一邊吃一邊看著我,說我很好,希望每天都能見到我之類的話。我說明天我就不來了,她們問後天呢,我說我要回 中國 了,不會再來了,他們立即停止嚼動,盯著我,很清澈的眼神。我說你們趕緊吃,我還會再回來的。陪他們待了一會天竟然都要黑了,Lydia說趕緊回去吧,Grace要擔心了。我抱了抱他們,Camao還是傻笑,Sicilia抱著我不放,Peter的眼淚已經在他眼中了,David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什麼,看到這裡我說了再見就轉身離開了。
回家的路上一直在想這樣的告別是否合適。一轉眼就到家了。晚餐吃得意麵,咖啡,西瓜,Grace給我們吃的一直都很好,還都不重覆,以後要是還有義工要來都推薦她家了。
明天將是個一轉眼就跨過的一天,不知道該不該期待~
DAY 15
這一夜幾乎沒睡,還是蚊子的原因,我覺得這樣下去遲早神經衰竭而死。5點半起來發獃,洗漱,烤麵包,像往常一樣。頭暈的要死就在客廳里硬喝了兩杯咖啡。等到8點去了超市,在我記憶中Mary Bright學校有20孩子左右,可能真是睡眠不足吧,所以買的零食,水果,麵包都保證20份左右,去的路上突然想起來他們有40多個孩子,把所有東西都撕成兩半分給他們這種事其實挺不好意思的。
這所學校所在地區算是slum,超級貧窮偏遠的地方,路上要穿過3個垃圾堆,臭水溝等才能到,烈日下打傘太矯情,防沙口罩什麼的太矯情,捂著嘴走也太矯情,也就是說看到再噁心的東西都裝作沒看見跨過去是最合適的處理方法,所以理智的東西也許不是最正確合適的。 加拿大 倆姑娘帶我過去後說這是第二次來這裡了,我們還有事去別的孤兒院,你自己能回去吧。我趕緊說沒問題,今天專門記了。
去了學校,Charles和Clara還是像上次那樣很熱情的歡迎,學校情況很糟,食物只有土豆和白菜了,沒有水,四個年級擠在三個小土屋裡。我告訴拿出買的香皂告訴孩子吃東西前要洗手,Charles很無語的告訴我他們目前沒有錢接水管;我問他們兩個人怎麼給四個班孩子上課,他又很無語告訴我他們目前沒錢請老師;我說每天吃土豆和白菜孩子們營養不可能跟上,他又很無語告訴我像我今天帶這麼多吃的可就這麼一天,我一走還是沒別的吃的;我問這的捐贈情況,他說目前學校太小沒捐贈,都是 加拿大 那倆姑娘買的東西,他們夫妻負責管理和教書,而且房東還經常過來趕他們走,所以他們現在最需要的是把這小塊地買過來,請老師,蓋廁所,接水管,買吃的,再蓋一間教室,長遠講還有體育用品和電腦什麼的,他希望我能幫他。
這麼一算既然政府不管,就得有基金會什麼的, 肯尼亞 基金會,國際基金會等,我們義工能做的就是教孩子讀書,陪他們玩,給他們買點零食文具什麼的,這麼巨大的學校建設我一個人沒法完成。不知道是我太直接還是他覺得 中國 人都很有錢,他頓時一臉低落,我不懂安慰,說我現在還是學校,等工作了會盡可能幫助的,因為實在很喜歡這些孩子,回去找了工作我會好好賺錢盡自己最大努力的。在這我就小小呼籲一下吧,有能力的朋友們希望可以小小幫一下他們,我可以把學校具體信息給你們,因為比起這些孩子們我們實在太幸福了。
由於下午要收拾行李,匆匆聊了幾句學校建設就往回走了。 肯尼亞 下午2點的烈日不是一般人可以忍受的,尤其在這種slum,垃圾塵土滿天飛的路上,結果越走路越陌生,越走越覺得不是我的路,但我的直覺告訴我繼續走下去。走了將近半小時終於問了個大叔,大叔說你方向反了,頓時死一般的衝動都有了,一想馬上就可以回家過年了,一切都不重要了,加快步伐往回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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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年前的記錄結束。
此文略長,非喜勿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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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RRIVAL
14號凌晨3點,毫無睡意。打了雞血般一個人拎著大包小包奔向機場。越來越喜歡一個人跑著瞎轉悠,因為一個人獃著的時候就有足夠的時間胡思亂想,有足夠的時間做白日夢,一個人外出時就不會有時間思考去依靠別人,一切問題都要自己為自己安排好,即使出現問題也不會去找誰的責任,一切自己承擔就好了。手錶沒帶,那就要隨時帶著手機好了,相機忘帶,還是隨時帶著手機好了。這樣事情都變得簡單許多,心也會越來越寬,因為接觸的都是稀奇古怪的新事物,想的都是如何進行下一步安排,不會再對於過去的陳舊悶悶不樂。
到 迪拜 轉機時突然回憶起兩年前去 英國 ,同樣的機場,同樣的轉機,同樣的免稅店,同樣的熱情服務,卻感覺不在同一個世界,也許又是因為這次是一個人的原因吧。誘人的免稅店卻只買了兩塊巧克力,一邊啃一邊看著《飯禱愛》,憧憬每次旅行都有奇妙的事情發生。
機場認識了一對在 迪拜 做生意的 肯尼亞 夫婦,聊了幾句 肯尼亞 的生活後就匆匆登機了。後來又認識了來自 巴基斯坦 後定居在 內羅畢 的一家人,媽媽,哥哥,和5個大大小小的妹妹,閑聊幾句後就托著行李顛出來了,那時已經當地晚上8點半了。出門就匆忙找舉著牌的Grace,見過她的照片但對於 非洲 人實在識臉能力不高所以就那麼迷失了,一臉迷茫時一個黑大叔跑過來問我咋了,我說後他拿出電話問我Grace的號碼,然後說了一通斯後就那麼在人群中找到了Grace,因此對 肯尼亞 的第一印象就是:人很善良。
接著一路狂飆,她的兒子和女兒在我身上鬧騰了一路,一邊陪他們玩一邊看著窗外類似貧民區,類似集市的地方,一想到要在這裡讀過兩周了,這個comfort zone走出的會不會有點過了,試著安慰自己,這就是為什麼我選擇 肯尼亞 ,因為它是個真正需要幫助的地方。
到了Grace家裡,幾個 美國 的義工在小客廳里看電影,我和他們住在一間,其實就是一間宿舍,不過是男女混住罷了,像之前的青旅。當我問Grace有沒有wifi時,她說這是在 肯尼亞 ,不是在 中國 。當時沒有現金,沒有電話卡,沒有網絡,頓時有一種想對自己呵呵的衝動,喂了一晚上蚊子,也欣然入睡了,暗示自己,既來之則安之,未來的幾天會很美好。
DAY 1
早上天沒亮就醒了,不知道是興奮地還是新環境沒適應,硬躺到Grace起床便出去陪她聊天做早餐了,早餐比我想象的簡陋很多,就是很普通的pancake,自己抹點糖就好。大兒子Roy也要上學了,他很喜歡我在 北京 買的花生豆還有竹筍,建議下次義工來可以帶稻香村或者來伊份,他們多很喜歡。陪他玩了一會,陪小女兒Sandra玩了一會,竟然其他人都還沒起,大清早在屋裡竄來竄去不知道幹嘛。後來想到我沒水喝,便隻身出門尋覓超市。沒有電話,沒有路標,什麼都沒有隻有黑人的地方還真有點怕,走了一路,他們都各種看著我,笑著,吹著口哨,有的直接伸手過來,我摸不清這是種友好還是挑釁,只能笑著躲開。剛進Naivas,一幫員工就指著我笑,Chinese!Chinese!或者Hey, u r pretty!連逛都沒敢拎了一桶水就趕緊出去,刷的是 中國 卡,簽的是 中國 名字,再次他們又說著完全不明白的斯語大笑了,不敢惹只能匆忙離開,結果由於迷路多走了好久,也算終於回到家,那幫老美竟然剛洗漱,頓時中華民族的善良勤勞精神油然而起。
本來我的工作應該是去孤兒院,可惜兩個 美國 哥們明天要離開,要過去和他們的孩子say goodbye,考慮到這種生離死別的畫面作為一個new face不好介入,Brandy說他們會分裂的,一邊對你說welcome,一 邊和 我們抱著哭。於是我選擇跟著倆 加拿大 姐姐去了她們蓋的只有兩間教室的小學。她倆去年來了 肯尼亞 做義工,待了一個月後再也不想離開這裡,今年辭職來到這裡和一對當地夫妻合蓋了這間小學,學生都是附近的孤兒或單親,付不起學費的孩子們,從兩歲到9歲,三個班,由夫妻二人教學生,鄰居一個女孩義務過來做飯。丈夫叫Charles,是Pastor,給我講了一下午Bible,還說我很善良,願意讓God save我,幫我進行了禱告,我不信教,但看著他的眼睛,那種holy spirit已經完全從眼神出滲出,我便和他一起進行了禱告,他還送了我一本Bible,說God會永遠和我在一起。很可惜告訴他我其實是被安排在了孤兒院,不能以後都來這裡,他和妻子眼中露出的輓留和期待讓我不忍心說再見,保證在回國之前一定要再去看看他們,看看孩子們。
說到那裡的孩子,第一節課上大班的,7,8歲的孩子是最難處理的,我在上面講課,他們就打起來了,揪耳朵,踢腿,什麼動作都有,我哄不來,喊沒用,頓時哭的心都有了,後來Charles聞聲過來把他倆叫出去,也許揍了一頓,回來倆孩子都失聲痛哭,抱著他們看著周圍的孩子有一種莫名的傷感。午餐時間到了,一盆土豆泥,再看看孩子們都是用手抓一把土豆泥吃,不知道該不該告訴他們要先洗手再吃飯或者用勺子吃。後來聽妻子Clara說他們的食物最多維持三天了,沒有募捐,沒有志願者學校運營不下去了。問道孩子們的情況,她說很多孩子已經品性很壞了,主要是家庭原因,有的父親在大街上踩踏廝打母親,有的母親殺了父親的,有的出生就沒父親的等等,這些孩子沒人照顧,沒錢去公立學校,他們這樣也只是為了這幫可憐的孩子。吃到一半實在難以下咽了,但還是一邊誇好吃一邊硬吃乾凈了,看到Clara的笑覺得這裡很溫馨。
對了,我最愛的孩子叫 安東 尼,很好學,我講什麼都記得,作業都能超額完成,還很愛拍照,我一拿出手機就自動擺拍,還在鏡頭前和我一起亂扭,每次說他smart的時候他都笑道倆酒窩都變形,我們就對著互相笑,我對他說,nakupenda,他也對我說了同樣的話。無論生活怎樣,這幫孩子都很開心,挨個叫我抱著轉圈,有個小姑娘死抱著我不放,非常享受這種感覺。
學校離住的地方走路要將近半小時,一路上面對口哨,不再那麼怕了,突然覺得也許這就是他們熱情的方式,由被動說Hi,到主動笑著說Jumbo,其實之前的害怕都是心裡有鬼,人們永遠都對未知的世界充滿恐懼,內心把他們想的和我們不一樣,其實都是人類沒什麼不同,微笑say hi就好了。
晚上新來了四個義工,一個阿拉伯的,兩個 加拿大 的,一個 美國 的,拉了兩個姐們Jessica和Heba陪我去了Greenspan Mall,因為我實在不能沒有現金了,買什麼都不行,換了5千先令一秒鐘變土豪。去了一家打印店打印護照,碰到一個在 北京 獃過1年的哥們,他簡單說了幾句中文,還沒問我收打印的錢,頓時感動想淚奔。買了電話卡,手機開通了網後頓時不覺得這地方貧民窟了。一切都會越來越美好,走了一路一邊聊天一邊感受集市生活,回到家又吃了Grace做得一盤蔬菜土豆泥,頓時覺得明天一定要去買水果和肉,吃兩周土豆很有可能會變成土豆,呵呵。
今天就到這裡,期待明天~
DAY 2
今天早上依舊起得很早,洗完衣服逗了會貓,便和其他小伙伴等著Grace的早餐了,終於嘗到了 肯尼亞 的茶,他們叫它Chai,就是一種很鮮的奶茶,之前沒喝過,所以一早上屋裡都是對早餐的贊美。
我和阿拉伯女孩Heba, 美國 女孩Jesseca被分到一個叫Destiny的孤兒院進行接下來兩周的工作。一個黑人大媽帶我們過去,她叫Flora,孤兒院的主要負責人,是她收養的這群無家可歸的孩子。Destiny里有一對夫妻主要負責孩子們的日常生活,偶爾黑人大媽的女兒和她男朋友也會過去幫忙。Destiny非常小,就一個客廳兩個小屋子,每個屋子睡6-7人,一共14個孩子住在那兒,也許這就是大家的destiny吧。
我們的工作是每天上午去給孩子們洗衣做飯然後送飯到學校看他們吃,回來洗碗歇息後再去接他們回來給他們換衣服檢查作業等等。今天廚房似乎只有幾把意麵了,所以大廚生涯從意麵開始。我們三個在做飯上都是一竅不通,從用碳生火,切菜到做醬,每一步都很小心進行著。黑人大媽告訴我們destiny實在太小了,不過有個 加拿大 義工已經在和他們商量去買塊地蓋房子給孩子們,從昨天去的學校到今天的買地,頓時對 加拿大 人充滿了好感。其實在 肯尼亞 買地是件很划算的事,因為一旦付完錢,它就永遠屬於你了。大媽給我們算了一筆賬,蓋一個孤兒院的成本,大概換算人民幣50萬左右,這樣更多孩子們就有地方住了。
中午送飯到學校,他們都很興奮的抱著我們不放,對我們的一切都很感興趣,手機,手錶,頭髮,紋身,衣服,眼鏡......學校的老師問我是不是演員,說在電視上經常見到我,雖然內心超級美,趕緊解釋說從來不會出現在電視上,因為既不是偶像派,也不是實力派。
我給孩子們說我來自 中國 ,他們竟然都不知道這是什麼,但都很清楚知道 美國 在哪,看來我們在義工領域又輸給了 美國 。不知道是因為長相差異充滿好奇還是真心出於喜歡,反正他們搶著抱我們,像眾嬪妃們爭寵一樣,誰拉到我的手誰就得到了至高無上的榮耀。David是個比較穩重的小男孩,一直拉著我不放見人就說,she’s my friend.。David 踢球很贊,我說是不是很喜歡小貝所以起這個名字,他笑著說是,拉我一起踢球,一幫五歲的孩子,有的還光著腳,風一般的搶球,一個中午我就碰了一次球,還是因為一孩子開了一腳直接砸到了我的背上,他們對於足球真是神一般的存在,又找到了一個喜歡 非洲 的理由。
回到destiny,黑人大媽的女兒Abby和她男朋友來了,Abby在 非洲 應該算非常時尚的姑娘,而且很搞笑,有點 美國 人的感覺,她男朋友是我這麼幾天見過的最帥的男人了,也很美式,偶爾透著點調侃的無釐頭。我說你倆絕配啊,他問我你猜我為什麼喜歡Abby,我隨口一說,因為身材好,接著他就狂笑說,yes,that makes her cute。他倆邀請我周末去他們家玩,可惜我已經安排好safari了,只能讓Heba和Jessica先去了。突然覺得我總是再和小伙伴走散,剛認識一個,又要和不認識的人拼車safari,到頭來還是一個人散客似的漂著,不過誰都沒有義務陪著你,必須習慣這種感覺。
晚上任哥接了我然後我們開車大約一個多小時去 內羅畢 的另外一邊接了之前在網上聯繫的同樣在這邊做義工的ST和XX,一直以為我們將會住在一起,在一起做義工,結果她倆同吃同住同玩,就我分到了世界的另一端,命中註定就是要一個人。原以為這次見不到她倆了,感謝任哥給我們創造了條件,帶我們吃了日料,比國內的好吃多了。任哥是 山東 人,已經在 肯尼亞 工作十多年了,也是網上聯繫的,他人超級好還帶我們認識了同樣在 內羅畢 工作的楊哥和嫂子,有種Chinese Reunion Party的感覺。都是第一次見面卻有聊不完的話題,這就是我常說的共同愛好是感情的基礎,因為一旦發現有共同愛好,仔細挖掘肯定有更多的共同點。晚上吃了整整一桌,很滿足的回了家,準備第二天的safari。
DAY 3-5
由於吃得太撐,2點多才睡著,4點多又被蚊子吵醒,索性就直接起床了。5點整司機Tony已經等在門口了,他乍一看很像小羅,於是第一眼就很有好感了。因為我住的最遠,他先接我再去市裡接另外四個小伙伴。同樣是義工,他們是Agape項目,住的條件比我好很多,先去接了三個 英國 小伙伴,Chris是個一米九多的 倫敦 小伙,很可愛,一天24小時都在笑,有點sissy,喜歡做各種鬼臉逗大家,總之就是沒正經過;Nicole祖籍是 希腊 的,一直住在 英國 ,是我們這裡的fashion queen,就是說話太快,脾氣不太好,喜歡抱怨,總是還沒聽明白就已經換話題了,和她接觸並不是很多;接著最漂亮的Helen,她是個做事很認真的姑娘,對人也很友善,偶爾會害羞,感覺很elegant。
從 內羅畢 到 馬賽 馬拉要大約5個小時的車程,到了以後我們又認識了一個不怎麼說話挺嚴肅的澳洲女孩Stef,一個18歲很瘦很可愛的 英國 女孩Beca,一個世界各地背包旅行的的超級驢友Susie,三個 英國 大媽,和一個 美國 偵探帥哥Steve。未來的3天就都是我們這幾個人相依為命的。
馬拉的環境超級贊,我們住在一個像度假村的地方,自助餐,帳篷。我和susie,Beca住在Gazelle屋裡,因為lion屋已經被 德國 人占領了。這裡是限電的,只有晚上6-10點,早上6-7點會有電,其餘時間都是摸黑進行一切。午餐後我和 英國 大媽,Steve去了 馬賽 村,其實去了的人都是後悔莫及,可是還都想自己體驗一把,村民們拉著我們跳舞,表演鑽木取火,然後拉我們進他們的黑屋子推銷工藝品,屋子裡很小,就是一個木板當做床用,然後沒有電,沒有水,什麼都沒有,我和Steve被拉進了村長兒子的屋,他是個很好的銷售員,可惜我以我沒錢,steve以再看看為由拒絕了。
出來後就開始了期待已久的safari了,Eddie一邊開車一邊告訴我們動物的一些習性,就這樣在大草原上馳騁了一下午。第二天用了整整全天都在草原上找動物,我們的任務是找到Big five,大象, 獅子 ,獵豹,犀牛,河馬。結果全都看到了,尤其看到了 獅子 的進食全過程,Eddie說我們很幸運,因為這一幕算magic很難得。雄獅捕殺了一隻水牛後就躲進灌木叢中望著雌獅用餐,身邊很賤的土狼們一邊流著哈喇子一邊亂吼搶食物,一邊情況下雄獅不出動,實在他們煩得要死了就跑出灌木叢撲向他們,我們在車裡都像看 獅子 王那樣喊著穆發莎加油。雌獅吃完後躲進了灌木叢休息,雄獅出來再吃,反正即使一頭水牛要供很多 獅子 吃,吃完後的殘骸屬於土狼們。 當雄 獅朝我們車走來時,真心想衝下車緊緊抱住他,後來我們也看到了蓬蓬和丁滿,見到了那些 非洲 植物,還是那句話,沒帶相機真的很對不起這些動物和風景。
說完動物再回到我們的帳篷,第二天的早上吃完早餐回屋收拾東西,一掀開帳篷,一隻大狒狒正在吃Susie的巧克力,我的一包餅干沒了,麵包被捏碎,藥撒了一地,衣服被拉的亂七八糟,最可憐的是Susie,她為safari準備對的巧克力和蛋糕幾乎都沒了,看我們進來了,他一溜煙就跑了。看到此景我不禁狂笑起來,尤其看到Susie很生氣一直在罵他們bitch,笑cry了都。後來就有了典故Susie‘s chocolate,每次見到狒狒都會說,Look,Susie’s chocolate is over there。
還有一個插曲就是在馬拉,一旦車停下來,一群 非洲 女人拿著各種木雕,手鏈什麼的就開始圍著我們,敲窗戶,扒門,本來看到她們手裡的小玩意還挺有興趣,被她們鬼纏身一般的圍著就立即興趣全無。我開窗還價到一隻長頸鹿100先令,其實很便宜了已經,給了她500買兩隻,讓她找錢,她卻拿著跑了,由於她們不懂英語沒法溝通,我們只好等著。Chris這時說ghost的東西你竟然都敢買,不怕上身麽,我說這隻長頸鹿實在太酷了。Steve的偵探潛質一下就發揮出來了,說你們別動坐在車裡別開門窗,我過去要回你的錢,頓時被這種 好萊塢 的英雄主義所感動。後來他回來拿著我的500元說沒有零錢了,要不別買了,我十分不舍將長頸鹿還給了她,車就繼續開了。
晚餐後我們一群人坐著喝茶聊天, 美國 人和 英國 人的accent之爭又開始了。Steve說他們喜歡說proper, 比如 proper time,proper car等等。從此以後我們說什麼都會加上“proper”, 比如 Chris整天說I’ll take a proper pee. 早上起來也會說a proper morning我在車上就說I‘ll take a proper nap等,大家都笑。聊天還有一個差點吵起來的話題就是動物保護,這群人中竟然有一半都是vegetarian,有的覺得肉很噁心,有的覺得動物很疼不忍心,有的只是keep health。我告訴他們我也曾vegan過,不過就2月,回去後我還會找時間堅持的。
第三天一大早飛奔草原,看到了兩隻小獵豹後就往 內羅畢 返了,一路上兩輛車輪流壞,我們的車由於溫度過高直接冒煙開了,嚇得我們都硬塞進了Chris他們的車,原本4點可以到nakumatt junction的,後來由於路上修車一直到5點半才到,一起喝完咖啡後我們就說再見了。Junction是個神一般的地方,因為有wifi,一邊吃蛋糕,喝咖啡,上著網,覺得生活簡直太具有人文色彩了。雖然只有不到三天,中間的各種經歷可以寫本書了。Keep in touch吧,生活再次恢復正常。
記得在國內告訴朋友我要去 非洲 時,他們都說一個小姑娘跑那麼遠,太危險了,然後就是各種多麼不安全的教育。其實是否安全他們也只是聽說,壓根沒有體會過不是嗎?人們對於自己未知的事務永遠充滿無限遐想他們有多麼恐怖,可是當你真正瞭解了,會發現其實他們也很美。慶幸我不是個經驗主義者,越給我講經驗之談我就越想自己去看看究竟是什麼樣,或許這是叛逆,不管怎樣,嘗試過了才能告訴自己究竟感覺怎麼樣。原以為自己一個人跑到 非洲 是件很勇敢的事,但一問身邊一個個歐美孩子都是18-20歲左右,和她們比起來我已經不是小孩了,感慨下童年教育這個東西還真很神奇。
DAY 6
和往常一樣今天依舊起來的特別早,照常洗漱完畢陪保姆聊天。三天沒在家裡發現一切都變了,Heba已經離開,Bonnie生病很嚴重,似乎食物問題,Roy和Sandra都咳嗽,就連強壯的Jessica都略微感冒。怎麼我走了三天大家都病了,再一次被中華民族偉大的胃和身體所感動,因為這裡貌似就我適應能力超強,怎麼虐都可以茁壯成長。看來我對 肯尼亞 是真愛。
等Jessica洗漱完畢,我和她準備去destiny,這時打開錢包發現2000先令沒了,也許在路上被人摸得,也許safari期間被猴子偷走,也許被睡在上鋪的保姆拿走,不管怎樣,還是先找銀行取錢吧。這就是我的destiny。
我已經完全不記得路怎麼走,一路上跟著她,被她嘲笑了一路我記性差,得知她明天就要走了,有點小傷感,她說我知道你們不能facebook,所以email我吧,別整中文就行。我說為了你我就可以上facebook,不過聊天只用斯語。到了destiny,Lydia很興奮的問我這幾天玩的情況,然後就是給14個孩子洗衣服,三個女人蹲在一起一邊洗衣服一邊聊天,黑人,白人,黃人,聊著自己國家的婚姻制度,這幅畫簡直很神奇。
洗衣,喝茶,聊天,做飯,送飯,一切如此的正常。下午有3個小時沒有事乾,我和Jessica很神奇的闖盪了一把接地氣的肯民鄉村生活,坐了外國人都不敢嘗試的Matatu,一種很像 中國 黑車的東西,比公車小,招手停和他商量價錢。因為之前有人扔過炸彈, 中國 人基本沒坐過。我倆嚇得要死上了車,去了最近的junction去買東西,這姐們的眼睛一直在找internet cafe,忍無可忍我就陪她進去了,我們上了半小時網,30先令,我們獃在這兒就是為了體驗 肯尼亞 的一切。最不可思議的是我們闖進了他們的集市,都是些很吵雜很髒的地攤,我倆竟然在這開始討價還價買東西,最後買了一雙拖鞋,一些 非洲 小飾品,其實還是那句話,沒有親自體驗將會永遠害怕這個地方。現在我們覺得這地方還挺不錯,至少買到了一雙應急的拖鞋。
DAY 7
一切像往常一樣,但是今天是Jessica在這的最後一天了,她說要給孩子們做大餐,所以很早我們就去了超市買了大米,意麵,蔬菜,水果等等,扛到Destiny,寒暄幾句後就開始了像往常一樣的保姆生活。下午打車去了市裡Yaya center買明信片,趁機吃了頓中餐,看了場電影,並給孩子們買了一些零食。今天到此結束。
DAY8
早上一個人顛到Destiny,沒想到門關著,Lydia不在。問了Flora後才知道幾個孩子病了,她帶孩子們去醫院了。實在沒處獃,四處亂轉,門口小店的老闆給我了一把椅子,閑聊幾句後我就去了他們的學校。孩子們在上課不好意思去教室,就坐在他們很簡陋的廚房和Mary閑聊,她對中文非常感興趣,給她教了一些她還認真做了筆記。問我什麼時候還會再來教她們,我說我會回來的,但現在還不敢確定時間。
課間休息時間帥老師Jim邀請我去聽他的課,一進教室孩子們都涌上來,抱大腿,往我身上爬並讓我坐在他的身邊。我在黑板上寫了我的名字Reese,但由於發音問題,他們從來都是leese,我就後悔選這麼難讀的名字了。Colins是個很好學的孩子,數學考了95,最高分,還問我 中國 president是誰?我說習近平,他還很認真記了下來,這是要幹嘛的節奏。
這個班有十二個孩子,一直覺得記不住別人名字是件很不禮貌的事,但 非洲 名字真的很挑戰智商,記孤兒院十四個孩子都用了我好幾天,一旦他們換衣服我就要得仔細想想誰是誰了,洗澡時最頭疼,全裸狀態下經常叫錯他們的名字。Jim幫我寫下了所有孩子的名字,並且讓一個個上去自我介紹,終於記得差不多了,bless me。說到這,得說下Jim,他是我最近遇到的算是比較帥的哥們了,乍一看有點Will Smith的感覺,一笑還有點靦腆,說以後會慢慢教我斯語的。希望還能見到他。
Lunch time的時候我就寂寞的離開了學校,瞎逛了會,連Destiny旁邊理髮店的大嬸都說我曬黑了,我已經對此保持冷靜了,因為我告訴他們我要找個 肯尼亞 老公,以後就是 肯尼亞 人了。Lydia說她10分鐘就回來,我就繼續在烈日下亂逛啊亂逛,給孩子們買水果。進了Destiny後喝了茶繼續和Lydia聊天,我覺得我倆寂寞的女人最開心事就是每天喝茶聊 天等 孩子了,頓時一種倆離婚寂寞老女人的形象油然而起。等孩子們回來後和他們跳一了會舞,瞎鬧了一陣就自己背包回家了。路過超市買了一堆酸奶,這裡的酸奶是純的,略微有股腥味,沒有放糖和其他化學用品,不能說好喝,但至少是純的。這裡芒果和香蕉很便宜,一個就才10先令,但蘋果很貴,買了3很小的就120先令,所以我要在這幾天吃上一輩子的芒果。
回家後特別累,聽到兩個 美國 義工計劃有變我要一個人去 蒙巴薩 的消息後有點小傷感,但也不覺得有影響,自己也可以去。但後來各種朋友,孤兒院的媽媽都告訴我一個人很不安全,要對我安全負責時我糾結了一晚上要不要去,後來竟糾結的睡著了。今天到此結束。
DAY 9
一覺睡到7點多,照舊吃麵包,聊天,Bonnie說她很討厭 日本 ,她知道我們 中國 人也很討厭她們,因為她讀過歷史。我說歷史是這樣,但那是政府,還是要區分下政府和人民的。又聊到信仰問題,我說我信佛,但不是宗教,只是一種哲學, 中國 沒有宗教,但我們需要有信的東西。她說她也信佛,因為很多 印度 朋友給她講過這些,同樣不是宗教,她不信教,這點我倆觀點一致,一旦成為宗教,很多事就變成被動,強迫,而不是發自內心,作為指導自己的哲學就好,不需要被條條框框限制。
今天答應孩子們給他們做中餐,打算使出唯一殺手鐧西紅柿炒雞蛋,但又怕不夠,又買了一顆圓白菜,屁顛的扛過去後Lydia說非常期待學習 中國 菜。連隔壁的大嬸也過來湊熱鬧看我做菜,頓時一種傳播中華民族博大精深的美食使命落在了我的肩上。可惜他們什麼都沒有,只有butter和鹽,最痛苦的事他們沒有鍋,都是用盆在炭爐上燒,我就很興奮的開始了我的唯一會做的成名菜。
今天最贊的是不用去學校給他們送飯,因為下午有一個公司的員工要過來給他們送吃的,他們中午要回來迎接visitors。Flora中午也過來了,穿得非常正式,我說有種肯雅塔的姐姐的感覺。她說她特別喜歡這種場合,因為穿的正式給人一種很受尊敬的感覺。而且說他大兒子Kelvin要來,也就是曾經打電話給我說了句中文然後我興奮了半天要他做我BF的那哥們,我說我終於要見到我未來的老公了,好興奮。Flora說你見我這個婆婆應該更興奮才對。
孩子們回來後狼吞虎咽的吃完西紅柿雞蛋和嗆炒圓白菜蓋飯,他們說了無數句謝謝,每一張臉上都是很真誠的笑。頓時覺得下次再來時一定要給他們帶海底撈料等各種料給他們做一桌吃的,但前提是我回家要好好學做菜了。每次他們問我啥時候回來時我就不知道該說什麼,因為我真的不確定我是否還會再回來,或者什麼時候回來,只能告訴他們我來的時候會告訴他們的。
下午一個保險公司的十幾個員工過來送了大米,麵粉,零食,衛生紙等日常用品,孩子們也都穿的很漂亮等著他們,給他們唱歌,頌詩,跳舞,我們圍成一圈唱歌,跳舞,我“boyfriend”給我們拍照。David今天穿的襯衣,帆布鞋,很帥,有人說他像奧 巴馬 ,我叫他president,他就是傻樂。傳說中的“Smiling machine”Jennifer 發揮了自己的本能,嘴都笑歪了,我抱著她倆對著傻笑。
今天才知道他們的身世有多麼可憐,David是最懂事樂觀的,沒想到他是裡面最慘的,Flora找到他的時候他只有兩歲,躺在在垃圾桶旁邊,每天在垃圾箱找吃的,看到什麼都蓋在自己身上取暖,不知道如何用廁所,對於衣食住行的一切都不瞭解,聽到這我看了一眼David,他笑著給我伸舌頭做鬼臉,我頓時沒控制住眼淚飄下。還有Jack,他臉上都一刀疤,我開始還調侃他是 獅子 王里的刀疤,今天才知道他被爸媽拋棄被aunt養著,天天被虐待,滿身都是傷,臉上的疤就是2歲時落下的,一個對2歲孩子用刀的aunt可以想到她的人性還剩多少。看到這些孩子在陽光下的笑,一邊為他們遇到Flora感到慶幸,一邊真心希望他們一切都能好好的,以後路還很長,實現他們成為警察,司機等夢想。記得我們小時候被問到以後要乾什麼時,身邊孩子都是科學家,工程師,老師等等,這幫孩子卻都是開商店,做司機,或者警察什麼的,無論如何,他們中肯定有人會成為somebody,這點我很堅信。
這些孩子沒有足夠的吃的,但他們很有禮貌,很懂得分享。你不給他他不會亂拿你的食物,不會問你要食物,更不會互相為了吃的打架。只有遞到他們手上的東西他們才會接,吃之前還要pray,並不斷對你說謝謝,就沖這點我就覺得我一定還會回來。說到這想到之前和ST她們說的,其實每個國家都有這麼一群孩子,缺吃少穿,我們西部也有很多,不一定非要跟風到 非洲 ,回去以後可以先去 青海 支教看看了。
回來路上和Kelvin聊了一路,他很喜歡 中國 電影,很虔誠的基督教徒,在Bible school讀書,以後會成為一個Pastor,還邀請我周日去教堂看他布教。既然不去 蒙巴薩 了,周日就可以看我老公了,哈哈哈哈。很開心我們對於宗教的態度也是一致的,我告訴他要是來 中國 他很搶手的,因為他喜歡洗衣做飯做家務,還喜歡讀書寫東西,這些都是 中國 女孩擇偶的bonus啊,他說他會來的,來給我們傳教,我說那你還是別來了,我們有CCP。
今天非常開心。期待周末~
DAY 10
今天起來很早就衝到了孤兒院,孩子們已經上學去了,和以往一樣和Lydia聊了幾句就扛著大包小包去Flora家了,這時才知道,原來Lydia是Flora家的佣人,被派到Destiny照顧孩子,每周還要去Flora家洗衣打掃衛生。Flora家很遠,塵土飛 揚中 我倆走了整整40多分鐘。其實我就是過去參觀下她家並嘗下她做的chapati,其實和咱們的灌餅差不多,麵粉和油烙的薄餅。早上六點多塞得麵包到下午兩點終於遲到了薄餅,一口氣吃了兩片,最後發現這的人都只吃一片的,頓時覺得我又丟中華民族的人了。
Flora家今天停水停電,突然我就流鼻血,刷刷的,希望只是普通的被太陽烤的上火,Flora剛好出去,還好包里半包紙巾,各種堵鼻子,止了一下午血,滿身滿臉的塵土加血,噁心的我都想吐。然後由於一直沒喝水加上最近吃的都不太乾凈胃就各種攪疼,忍著拎了一包吃的回孤兒院,今天貌似尤其的熱,太陽曬到身上各種防曬霜貌似都沒用。走了一半時Lydia突然給我來了一句她迷路了我頓時想死,問了人發現走錯方向了,當時面對鼻血,胃疼,腳疼,日曬等各種痛,真想抽死自己。然後又顛了半小時,腳腫了,Lydia說她要回趟家拿東西,我先去孤兒院,我就屁顛屁顛抱著回家休息的動力快速前進,然後一個大石頭砰一聲我就在 非洲 大地上倒下了,鼻子流血剛結束,腳又流血了,怪不得這個月大姨媽就來了2天,都流到其他地方了啊。
回到孤兒院,門竟然鎖著,我什麼不管往地上一坐拖鞋開始揉腳。來來回回的黑人看著我,我又覺得丟了中華民族的臉。在這生存對我來說真的越來越困難了,灰塵,衛生,食物,天氣,一切的一切都是我這輩子本來可能不會經歷的,但我就這麼選擇了,就必須堅持下去。晚上往回走又被一個黑人跟蹤,跟到家門口問我是不是一個人住,我說與媽媽和朋友,他說那咱們去別的地方溜達吧,我說我要回家吃飯了,他就各種糾纏,我掙脫開他就衝進屋了。
晚上和朋友吐槽了很久,他一直勸我回去,我說在孤兒院還要獃4天,現在走太矯情了,顯得我們 中國 人不能吃苦。他說你這樣假裝不要命才是最矯情的,出了那麼多事還硬挺,玩也玩了,體驗生活也體驗了,趕緊回來,雖然他沒有說服我,很感謝他陪我聊到 中國 時間兩點多。
這裡很臟,每天洗衣服的水都能變黑,頭髮里一把土,但是卻沒有熱水,也就是說每天必須洗冷水澡,雖然白天很熱,早晚還是非常冷的,感冒這種事已經完全不需要當回事了,因為一屋子人都稍微感冒,只是輕重問題,中華民族的抗凍,抗病,抗臟等各種能力得到了很好的證明。朋友說你也考慮下自己,不要整天說這些孩子很可愛,很需要幫助之類的,我趕緊說stop,再說下去就太矯情了。
明天可以去見ST和XX了,據說XX想吃KFC都想瘋了,明天去市裡體驗文明生活,好期待~
DAY 11
周六是我的休息日,知道要見 中國 小伙伴了,興奮的一大早就爬起來一個人在客廳看小說。這一路上再次感謝辛夷塢阿姨的書陪了我一路,替我打發了寂寞。為了趕緊去市裡體驗人類文明,九點多就坐上了去town的公車,本來Grace要我打車去市裡的,因為這裡沒有bus stop,都是在街邊等車,車還都長得差不多,每一個都要上去問下是否到哪裡,然後到了下車,作為一個路痴很容易搞混。但兩個理由,第一,來了這麼久還沒嘗試過bus這種最普遍的公共交通工具,不合情;第二,打車真的太貴了,去一趟市裡就2000先令,不合理。
到了town以後,也就是傳說中的CBD,要轉車去我們見面的nakumatt center,作為資深路痴只好邊問人邊找,終於不出意外的迷路了。這時一個很萌的小黑哥走來問我要去哪,說了後他給我說一遍怎麼去坐車的地方,恍惚中就記得好幾個左轉右轉,我說沒明白,他直接就說我和你去吧。一邊走他問我一個人走怕不,我說任何時候都是好人多,總會有人幫助我,所以沒什麼怕的。他笑說有問題還是問警察,不要輕信路人。其實我一直覺得面由心生,長的善良的能相信就信了。
上車後很快到了junction,又坐在Java house老位置一邊充電,一邊上網等他們。不一會兒ST和XX就找來了,都立馬掏出各種電子產品,下東西的下東西,和朋友聯繫的聯繫,珍惜這短暫的文明時光。互相都聊了最近的情況後,發現其實大家都是一樣的,有開心,有感動,有壯烈,有悲慘。今天要見面的還有之前網上認識的翔哥和他的朋友朱哥,因為我亂忽悠翔哥長的很像鐘漢良,這倆妞從昨晚就興奮到現在還緊張不堪。過了一會兒他倆來了,從她倆的表情得知被我騙了,不過長什麼樣並不影響,只要是講中文在這兒自然就有一股無形的凝聚力,然後就是各種話題暢聊了。最後移到了KFC這種神一般罕見的地方,瘋了似的雞翅雞腿各種啃。朱哥信佛,所以話題主要是大家的前世今生,轉世投胎,尤其是XX,神叨叨的看上去超級感興趣,我說過我不迷信,最多只是信因果報應,啟示就是多做善事總沒錯,因為它只是哲學。
當幾個人有共同愛好或有共同經歷時,仔細一扒拉會發現他們的共性還有很多,他們可聊的話題還有很多,就像之前的 朝鮮 ,短短的四天卻成就了很真的 友誼 。在這裡一樣,能來 肯尼亞 證明都是心比較野,想嘗試一切,不甘於平靜的人。這就是為什麼旅行過程中很容易促成一段姻緣,電影也有很多類似橋斷了,電影讓我們生活多了很多想像的空間,然後我們要做的就是親自去感受,體驗這種想象。
下午翔哥他倆有事先走了,我們三在商場逛了會,一看表都快5點了,要知道回到住的地方加上堵車我需要一個半小時,也就是說坐bus回去已經不安全了,我們乾脆豁出去,晚上再次奢侈一把打車回去吧,再次回到JAVA,為了wifi,大家都懂的。我叫了之前認識的司機 安東 尼,因為我和ST他倆在不同的方向,本需要兩輛車,可他說晚上不好叫,打算先送她倆再去送我回家,一共4500就好了。這裡建議一定要有個司機的電話,因為這裡Taxi沒有標誌,都是私人的,一般路上不好找,真想為我當時留電話的聰明鼓掌。
送了她倆再返回送我,回到家大概都十點多了,大家都睡了,輕手輕腳回屋睡覺。一天結束,期待明天~
DAY 12
今天早上仍舊6點多起床,屁顛到UMOJA 3 junction等我大兒子David,因為他要陪我去Flora家然後去教堂做禮拜。在junction等他不一會兒就很多黑人過來聊天,有一種期待我兒子來拯救我的期待。果然街角我兒子出現了,他今天穿著最帥的那件總統襯衣,我立馬牽著他跟那幫黑人說再見就閃開了。
一路上交流不多,因為他才2年級,不懂多少英語,最多的就是yes和no了,就這樣牽著走在沒多少人的土路上,自從知道他身世後我就特別留意他,關心他的一舉一動,我問他生日哪一天,我幫他慶生,他說不知道,Flora也不知道,應該沒人知道。我說,我是你的auntie,我是8月的,你以後也是八月的吧,我們都是 獅子 座。而且這個是有理由的,第一,第一眼見他就很投緣,第一喜歡的就是他,說明是火相;第二,他在孤兒院一直是大哥的角色,照顧別的孩子,洗碗洗衣都乾,有英雄主義情節;第四,身世很悲慘,卻永遠都在笑,一直出奇的樂觀;第三,他長得很像奧 巴馬 ,有總統範。他就傻樂點頭,也不知道他聽懂沒。
到了Flora家,我拿出昨天的全家桶和pizza,遞給他,他沒接,我說你不是說最愛吃的是雞肉麽,他拿了後跑到了廚房給了Flora。原來他們不能隨便接受別人的東西,必須經過媽媽這道正當程序。Flora拿出麵包讓我吃,我遞給David,他還是沒吃,直到請示了媽媽後,做了小小禱告才拿出一片麵包,抹了黃油,卻遞給了我,然後跑廚房給我倒了杯chai,有點想淚奔,讓他也趕緊吃。
這輩子第一次去教堂,被他們這種虔誠和熱情感染了。音樂響起,就再也沒有種族,語言,地域差異,不管能不能聽懂只要跟著節奏扭動或打節拍就好了,音樂的確是世界溝通橋梁。David在我身邊邊唱邊跳,Flora雙眼緊閉完全陶醉其中,我也不由得跟著音樂扭動。後來Pastor做preach,講了好久的bible,沒看到Kelvin,有點小失望,講得出 埃及 記,大一時記得看過一些,但感覺完全不同。最後visitor要上臺,我才看到了坐在前排的Kelvin,穿的粉紅襯衣,差點沒認出來。
後來我們被單獨叫出去後,Kelvin才出來說忘記你今天要來了,我說我說了要來就肯定來啊,不過你穿粉紅好cute啊,他就是樂。約了周一去他家吃烤肉後他說教堂還要去幫忙就匆匆走了。一媽媽問我是哪個教堂的,我說我不信教,她那快哭了的表情讓我覺得給別人說我不信教很shame,他們問你不想被save麽,我真的無言以對,只能呵呵說回去好好讀bible。
聯繫不到ST和XX,我一個人坐車去了town,瞎逛了會吃了點東西,就換車去了YAYA center,因為據說今天那有 馬賽 市場,可以買很多 非洲 特色小玩意。Yaya比junction大,好逛,可惜很多都是made in china。匆忙跑到樓頂的market,做好體驗要約承諾的準備後就開始買東西了,沒想到剛一去就被纏身,一哥們說這是family market,挑好東西給他最後商量價錢,他問我是不是 美國 的,我說是,他說之前貌似見過我,我趕緊說來market好多次了,對這很熟。因為他們知道 中國 人都是土豪,喜歡宰 中國 人,喜歡宰沒來過的新人。我挑了一堆東西,他把我叫道一邊,拿出一片紙寫了個32500,說這是它的價錢,讓我寫個然後可以無限回合商量,都是小飾品我覺得最多200人民幣就,所以寫了個2000,他直接說你開什麼玩笑,你能認真寫不。我說這麼一堆我沒法估價,一個一個來吧,沒想到這貨一個鑰匙扣都給我要1500,妹的,我說100,他想揍我的衝動都有了,後來很多東西沒談妥,但也買了一些項鏈,包包,小飾品啥的,花了我4000,過程相當複雜,就是要約承諾再要約承諾再再要約承諾的無限循環過程,我以為我買的還算便宜,因為他很多次想揍我了,後來出門碰到一個小店,發現同樣的東西明碼標價都比我還了半天便宜,這種地方真心要相當有經驗才可以,不過他的東西倒還挺好看,就當學習合同法了。
Yaya裡面cafe很多,再次為了蹭wifi,在裡面坐到了5點多才不舍的回家,在這亞裔人很多,也覺得不那麼另類了。
回去倒車又不知道去哪坐車,又一個黑人大叔帶我去了,我感謝了一路,他說你來到這邊你就是客人,我們今天能碰到以後也許再沒機會見了,你遇到困難我還能不幫嗎。頓時覺得人類都一樣,性本善,越來越適應這裡,並且越來越喜歡這裡了。
晚上回來才知道ST她們今天去了個公園,沒信號,所以沒聯繫到,就這樣吧,今天到此結束~
DAY 13
幾乎一夜沒睡,原因並沒有當年看的12星座失眠原因那麼複雜,只是因為蚊子太多沒蚊帳。所以今早很不正常的睜開眼已經8點半了,趕緊飛一般的洗漱飛奔到Destiny,已經快十點了。Lydia說以為我今天不來了,我說怎麼可能,除了這裡我也沒地方可去了,整個 內羅畢 就這裡有歸屬感了。
上午像往常一樣,和Lydia蹲在一起洗衣服。她很早已經準備好了chapati,作為孩子們的午餐,也就是說今天不用做飯了。不知為什麼今天渾身散架無力,然後就很懶散的窩在沙發上看小說了。一轉眼到了1點,也就是給孩子送飯的時間,順便說一句,他們這吃飯真的很晚,1-2點的午餐,8-9點的晚餐,中間階段孩子們都沒有什麼吃。送了飯給孩子,給學校老師們寒暄幾句就拖著疲憊的軀殼回了。那時不到兩點,因為約得和Kelvin去他媽媽,也就是Flora家吃yamachoma,疲憊同時也算有點期待。坐在沙發上再次翻出《 挪威 的森林》,三分鐘不到竟然就進入夢鄉了,中間還做了很多夢,具體內容記不得了,但都是美好的,也許這就是為什麼一直不願意醒來的原因。突然眼睛一睜已經四點多了,K沒有過來,也沒有打電話,不由得小失落一下。Lydia也不在屋裡了,可能接孩子去了,今天的我跟往常的雞血狀態完全不一樣,一天都行屍走肉蔫了一般。
幾分鐘後Flora過來了說不好意思,Kelvin工作原因沒法今晚一起吃飯了,她來接我去她家,她和她老公陪我吃。也無所謂了,反正和誰吃都是吃。Flora說除了yamachama,還打算給我做我沒吃過的ugali,就是 肯尼亞 麵包。
孩子們回來了,我給他們拿出今天買的一些小零食,在這你要是想吃任何零食一定要買16份,因為還有14個孩子和Lydia,之前我買的小包chips早已經習慣性的升級為最大包,之前買3個香蕉的習慣也早改為一次買10多根,看來我已經很喜歡媽媽這個角色了。和Jack踢了一會球,和Rose,Jennifer跳了一會舞,David給我折了個飛機,說他是駕駛員,我說你要飛到哪,他說 中國 ,順便把你送回去,我就抱著他,他傻樂。和他們在一起就常常不經意的被感動,一個笑,一個擁抱,或者一句話。
六點多的時候我和Flora乘matatu去了她家,一路上我們聊了很多,關於孩子們,關於教育,關於國家制度,關於肯雅塔和奧廷加。她說她的孩子遍佈全世界,除了三個自己生的,一群孤兒,還有個 加拿大 的,有個澳洲的,現在又有個 中國 的。我說對,我會再回來,因為我在 肯尼亞 還有個媽媽。因果報應這東西我一直很堅信的,也許因為善良,Flora已經快50了,看起來還是很年輕,她說她每周要去看她媽媽,她媽媽70了還像個孩子。正準備表示驚訝,她說她奶奶住的離他們有點遠所以不經常看望,不過她奶奶和她奶奶的姐姐住在一起,一個118,一個120歲。我問道 長壽 秘訣,她說心態和飲食。我說那我回去要素食,很有可能也能活到120,哈哈。
回家喝了奶茶,等她老公回來,我倆就出去買烤肉了。他們家很像過去的 中國 家庭,很大男子主義,老公工作回家什麼都不乾,躺著看電視,洗衣做飯家務什麼的都是女的乾。買肉的路上我們遇到了一個暈倒的婦女,很多人圍在周圍,有的拍她,有的活動她四肢,有的打算人工呼吸,有的在找她家人的聯繫方式,Flora二話不說就過去找人抬著她說先去醫院吧,既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趁著有呼吸趕緊救醒她。這時她家人趕過來了,我們看著他們把她抱走才安心離開,只是一個小插曲,但我再次覺得越來越喜歡這裡了。
Flora雖然算還不錯的家庭,但是她家只有周日有水,也就是說周日的時候動用家裡的一切容器去接水,供一周使用,還好生存能力比較強,我已經逐漸適應了。非常贊的晚餐,回家可以試著給老爹老娘做Ugali。飯後和老爹微信,老爹說什麼感受,我說我不想回去了,捨不得孩子們,他們實在太可憐了。我問老爹支持我以後認養一個不,他說絕對支持,看來又找到了一個趕緊找到工作的動力。
今天有個 加拿大 人聯繫Flora說原因認養孤兒院的一個姑娘Sicilia,因為她長的很水靈,她看了一眼她的照片就打算認養了。幾天后她就會被送到boarding school去,接受好的教育。我問了一下Flora認養孩子的費用,她給我看了學費,一年學費和住宿費大約人民幣4500元,加上校服,書本,考試費等,大概5000-5500一年。我們一邊為Sicilia感到高興,一邊發誓要好好賺錢,讓我兒子David也可以受到好的教育,因為他是這裡我最看好的,最聰明的一個。
晚上住在Flora女兒Abby的床上,她在 內羅畢 大學讀書,一兩周回來一次,有種我當年讀大學的感覺。終於有蚊帳了,很舒服的一晚,今天很開心,期待明天~
DAY 14
6點起床匆匆吃了早餐就和Flora乘matatu回了Grace家,稍微歇了會收拾下就去了超市給我和孩子們的最後一日大採購了。去了Destiny還是老樣子,Lydia在洗衣服,孩子們去了學校。
早上爹發了短信說他希望他的女兒是個遇到挫折越來越強大的人,一個具有忍耐力和智慧的人,很開心他的女兒在做這樣的事,做一些別人需要的事。我說你要是真的開心的話,我回去好好賺錢過來把我兒子認養了,我爹說他很支持。爹說家人都很想我,過年氣氛越來越濃,我卻在這邊過著完全不一樣的生活,我說今天是我喝孩子們的告別日,沒想到你先挑起了這種傷感的氣氛。
一樣的工作,一樣的準備午餐,送午餐。但走在這條已經走了十幾天的土路上覺得很沉重,路邊遇到個水果攤,突然想到孩子們好久沒吃水果了。老闆穿著切爾西隊服,我很自然問他是藍軍迷麽,他一下興奮了,說對啊,問我也是麽,我說我是皇馬的,但 英國 的話曾經是槍手的,他笑了說那給你便宜20先令好了,我就很納悶是不是我說我是切爾西的會便宜200,哈哈。
回去後和Lydia繼續像以前那樣聊天,她特別想來 中國 ,覺得 中國 很強大,人也很聰明。說可以過來做保姆,她老公也可以來教英語,我告訴她關於工作簽證住宿語言等各種問題後還是表示希望她們能過來。聊著聊著接著就又窩在沙發上睡著了,迷糊中知道Flora打了電話說今天可能不來了,也就意味著見不到媽媽最後一眼了,我留給她了一條圍巾留作紀念,希望今後看到這條圍巾可以想到我。
本想偷偷離開,怕見到孩子們哭,但沒想到他們今天回來早了點,還沒來得及走,給他們分了吃的,他們都直愣愣的盯著我,一邊吃一邊看著我,說我很好,希望每天都能見到我之類的話。我說明天我就不來了,她們問後天呢,我說我要回 中國 了,不會再來了,他們立即停止嚼動,盯著我,很清澈的眼神。我說你們趕緊吃,我還會再回來的。陪他們待了一會天竟然都要黑了,Lydia說趕緊回去吧,Grace要擔心了。我抱了抱他們,Camao還是傻笑,Sicilia抱著我不放,Peter的眼淚已經在他眼中了,David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什麼,看到這裡我說了再見就轉身離開了。
回家的路上一直在想這樣的告別是否合適。一轉眼就到家了。晚餐吃得意麵,咖啡,西瓜,Grace給我們吃的一直都很好,還都不重覆,以後要是還有義工要來都推薦她家了。
明天將是個一轉眼就跨過的一天,不知道該不該期待~
DAY 15
這一夜幾乎沒睡,還是蚊子的原因,我覺得這樣下去遲早神經衰竭而死。5點半起來發獃,洗漱,烤麵包,像往常一樣。頭暈的要死就在客廳里硬喝了兩杯咖啡。等到8點去了超市,在我記憶中Mary Bright學校有20孩子左右,可能真是睡眠不足吧,所以買的零食,水果,麵包都保證20份左右,去的路上突然想起來他們有40多個孩子,把所有東西都撕成兩半分給他們這種事其實挺不好意思的。
這所學校所在地區算是slum,超級貧窮偏遠的地方,路上要穿過3個垃圾堆,臭水溝等才能到,烈日下打傘太矯情,防沙口罩什麼的太矯情,捂著嘴走也太矯情,也就是說看到再噁心的東西都裝作沒看見跨過去是最合適的處理方法,所以理智的東西也許不是最正確合適的。 加拿大 倆姑娘帶我過去後說這是第二次來這裡了,我們還有事去別的孤兒院,你自己能回去吧。我趕緊說沒問題,今天專門記了。
去了學校,Charles和Clara還是像上次那樣很熱情的歡迎,學校情況很糟,食物只有土豆和白菜了,沒有水,四個年級擠在三個小土屋裡。我告訴拿出買的香皂告訴孩子吃東西前要洗手,Charles很無語的告訴我他們目前沒有錢接水管;我問他們兩個人怎麼給四個班孩子上課,他又很無語告訴我他們目前沒錢請老師;我說每天吃土豆和白菜孩子們營養不可能跟上,他又很無語告訴我像我今天帶這麼多吃的可就這麼一天,我一走還是沒別的吃的;我問這的捐贈情況,他說目前學校太小沒捐贈,都是 加拿大 那倆姑娘買的東西,他們夫妻負責管理和教書,而且房東還經常過來趕他們走,所以他們現在最需要的是把這小塊地買過來,請老師,蓋廁所,接水管,買吃的,再蓋一間教室,長遠講還有體育用品和電腦什麼的,他希望我能幫他。
這麼一算既然政府不管,就得有基金會什麼的, 肯尼亞 基金會,國際基金會等,我們義工能做的就是教孩子讀書,陪他們玩,給他們買點零食文具什麼的,這麼巨大的學校建設我一個人沒法完成。不知道是我太直接還是他覺得 中國 人都很有錢,他頓時一臉低落,我不懂安慰,說我現在還是學校,等工作了會盡可能幫助的,因為實在很喜歡這些孩子,回去找了工作我會好好賺錢盡自己最大努力的。在這我就小小呼籲一下吧,有能力的朋友們希望可以小小幫一下他們,我可以把學校具體信息給你們,因為比起這些孩子們我們實在太幸福了。
由於下午要收拾行李,匆匆聊了幾句學校建設就往回走了。 肯尼亞 下午2點的烈日不是一般人可以忍受的,尤其在這種slum,垃圾塵土滿天飛的路上,結果越走路越陌生,越走越覺得不是我的路,但我的直覺告訴我繼續走下去。走了將近半小時終於問了個大叔,大叔說你方向反了,頓時死一般的衝動都有了,一想馬上就可以回家過年了,一切都不重要了,加快步伐往回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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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年前的記錄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