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月海，佛光，與老闆娘相伴的四日
雪。四月短暫的雪景，每到中午，便融化起霧。 
↑牛背山 月海。月明星稀，拍不到銀河， 貢嘎 卻在明亮的月光雲海中若隱若現。 
↑牛背山 佛光。人離雲海太遠，只有下半身的影子打到近處的房頂上，佛光里的上半身模糊了。 
↑牛背山 四天時間，遇到許多人，發生許多事，就讓我用日記的形式記述吧。老闆娘的圖，在文末奉上。 四月四日 啟程周六 上海 ：陰 成都 ：雷陣雨
四川 的美，無與倫比，吸引我來了又來。前三次到訪，分別是夏、秋、冬三季，這次，恰巧補齊了四季。
說巧也不巧，四五月份，是游覽 牛背山 的最佳時節，冬天冰多路險，夏天多雨，秋天多人，只有春季恰到好處。自從兩年前知曉 牛背山 以來，它始終讓我魂牽夢繞，期間，這片處女地將被開發的傳聞甚囂塵上，這促使我下定決心，儘早一償夙願。
出發之際，正值清明小長假。清明時節雨紛紛， 上海 到 成都 航班上的景象，印證了這一點。密不透風的濃雲，覆蓋了整個 中東 部地區，直到 成都 上空，都不見散開。我不禁擔心，會不會影響行程？擔心歸擔心，在一路追趕夕陽的飛機上，倒是欣賞到了超長版的黃昏落日。連綿千里的雲海，漸漸鍍上金色，巨大突起的雲團，透射著光線，在身後投下長達數十公里的陰影……原本寄望在目的地觀賞的美景，意外在此預演。
夜降 雙流 機場，乘機場巴士一號線入市區，轉地鐵至 新城 市廣場，食 宜賓 燃面，宿如家酒店。
↑成都 
↑成都 
↑成都 
↑成都 
↑成都 
↑成都 四月五日 Dangerous周日 霧 冷磧鎮：陰
經過一夜風雨洗刷， 成都 清晨的街道格外清爽。乘上約定的麵包車，六人拼車，春風得意前往冷磧鎮。
旅伴間最先讓人留下印象的，是坐中排的兩位 重慶 大姐，在她們極其有穿透力的笑聲中，氣氛很快活躍起來。自報門戶，副駕駛位是一位 深圳 胖小伙，而坐在後排的是一對 上海 情侶。天哪！離開 上海 就是為了擺脫喧囂，沒想到跑到天邊，還是鄉音繚繞，感覺沒出 上海 一樣！這麼小的車，區區六個乘客，居然有四個 上海 人。只能感嘆：緣份哪！
由於國道318二郎山段修路，只能繞道 雅安 走高速前往冷磧。穿過十餘公里長的泥巴山隧道，熟悉的景色，令我回憶起了兩年多前的冬日 海螺溝 之旅。同樣的路線，不同的目的地，繞不開同一座聖山—— 貢嘎 。（二郎山呀！你怎麼總也修不好）
中午抵達冷磧，街邊餐館聚餐，便宜量又足。
↑牛背山 飽餐之後聊天，原來七個人都住山上同一家客棧。少候，兩位老闆分駕兩輛車接人，一個叫“二哥”，一個叫小文（音）。七人小組分成兩股，四個 上海 人一車，另三人一車，組團上山。山上物資緊缺，車內剩餘空間，裝上了順路採購的大袋土豆和雞肉，我和老婆也買了大量水果，做好長期抗戰的準備。
我們坐的是小文老闆的車，進山路不久，他介紹說，遠處山崖上的路就是 大名 鼎鼎的318國道，此段是二郎山隧道通車前，通過埡口的老路。話語間，我們超過了318的高度，絕塵而去。
二位老闆是從小玩到大的發小，做什麼事都形影不離，每到開車拉客必同行。兩車一前一後，遇情況用對講機聯絡，互相照應，配合得天衣無縫。雖然路況不佳，但來往車輛都守規矩懂 禮讓 ，秩序井然的同時，有困難大家幫的意識也蔚然成風。然而，不和諧音總是有。一輛外地車，開得小心翼翼，避開路邊走中間，車速很慢。這本可以理解，但當我們欲超車時，卻不懂靠邊讓道，這就有點調皮了。
老闆並不上火，反而放起了電影大片的經典配樂，一會是«角鬥士»的插曲，一會是«珍珠港»的原聲。拼過不少次車，通常聽到的除了流行搖滾，就是民歌神曲，這回聽到喜歡的音樂，真有耳目一新的感覺。這也難怪，這二位可能是山上僅有的兩位大學生老闆，品味確實獨樹一幟！
“猜猜，這是什麼音樂？”老闆考我們。
“«星際穿越»的！”老婆一下就聽出來了。
“好厲害麽……瞧！那片雲像不像星際穿越里的超級大浪？”
一大排雲浪呈排山倒海之勢，蓋過前方高高的山頭。（後來我們知道，如果從高處看，這就是雲瀑）
“真像！也像«2012»里淹沒珠穆朗瑪的巨浪！”我說。
美景在盪氣迴腸的音樂襯托下，更顯偉岸雄壯。不知不覺，車過街心花園，駛入最艱險的十二公里搓板路。路窄、坡陡、彎急，車子在大石塊間爬行，輪子時不時壓到路基邊沿，離懸崖只差一掌距離，乘客驚出一身身冷汗的同時，音響里應景地響起了邁克爾 傑克遜 的«Dangerous»。一車人因為顛簸，整齊劃一地搖頭晃腦起來，這多像跟著 傑克遜 跳廣場舞的喪屍們啊，一陣莫名的喜感……
老婆邊抖著邊冒出一句：“這，哪裡是，蛋餃肉絲啊，明明是，顛得要死！”
老婆，你太有才了。
天黑前，車子終於有驚無險地抵達山頂，同來的七人重聚在一起。起霧了，很密。許多人恐怕心涼了半截，不過我們早就做好了心理準備。山頂客棧密集，大都順坡而建，很少有大片平地。我們的客棧要上一小段坡，就是這段坡，讓不少人栽了跟頭，這是後話。
因為小長假的關係，客棧大帳房裡人滿為患，站的地方都不好找，好在提前預定了。老闆忙不過來，住處暫時無著落，先張羅吃的吧。山下帶來的食料這會兒派上了大用場，幾十張嘴正嗷嗷待哺呢。
七人共點了一份特色土豆雞，網上說夠五六人飽食，到底夠不夠呢？我們算領教了。裝滿一個小臉盆，七個人硬是沒吃完。雞塊味不錯，土豆更好吃，搶完土豆，剩下的雞塊和湯足夠明天早飯下麵吃。
雞好大，雞爪的大小都快趕上人爪了，對比下。
↑牛背山 充電是個大問題，這不，都插滿了。 
↑牛背山 飯飽後，開始發電，大家各種充電，寶貴的三小時啊。房間其實只是個隔間，僅容得下一張標準雙人床，活動空間就是走廊，好處是比通鋪多了點私密空間。沒有個人空間，也沒有娛樂，七個人就聚在一塊兒聊天。話題最後自然集中到了天氣上，今天沒看到雲海落日，明天還能看到日出嗎？一切皆人品。要是啥都看不著，那肯定是某人的問題。誰呢？大家忍俊不禁地互相掃視……算了，還是用排除法吧：我們二人要長住，其他人明天就下山，要是你們走了，美景就來，那就，嘿嘿……開玩笑的。
夜深了，明天要早起拼人品。呼嚕聲此起彼伏，老婆勞累一天，有點小高反。
當日花費： 成都 到冷磧拼車：150/人，上山車費：150/人，冷磧午飯：人均20，山頂晚飯：人均40 住宿：雙人間人均115（非假日人均80） 四月六日 短暫的人品和第一場雪周一 晴轉雪
四點，開始有人聲，但不熱烈。起床看天，霧稍散，月亮時明時隱。回籠覺到六點，開始有零星歡呼，快速出門，霧散了，雲開了大半。所有人一窩蜂地往山巔觀景台涌，我知道那裡肯定早就擠得水泄不通了，所以沒急著去。
客棧門正對著 貢嘎 群峰，峰頂有雲，月亮沒落下，和曙光一齊照亮了山下的雲海。對我來說，景色已經足夠美了，美得挪不動步子。流連許久，終究經不住日出的誘惑，往山上進發，剛踏步客棧門前的山坡，老婆就滑了個屁股敦。地面起霜了。
繞幾個彎，看到山頂，平緩而開闊，確實像牛背的樣子，上面黑壓壓的站著不下千人。環顧四方，我突然明白了，為什麼周圍這麼多山頭，只有這裡能夠成為 中國 最大的觀景平臺。因為比起旁邊那些 四川 典型的陡峭山峰，登上它的難度，其實是最低的，山頂的面積卻又是最大的，更像是 蘇格蘭高地 丘陵的感覺。
只可惜面積是大了，卻架不住人實在太多，我們決定暫時成人之美，不去湊熱鬧。
日出時刻，傳來經久不息的歡呼。哪知天不遂人願，紅日躍出天際線的那一刻，被一層孤雲攪了好局。日出雖不完美，三百六十度的雲海全景還是夠震撼，而且不久之後，人品終於爆發：佛光出現！上來第一天，就見到了傳說中較為罕見的佛光，怎不叫人歡欣鼓舞。人們試圖把自己的身影納入佛光圈裡，這裡面也包括我們，可惜人離佛光所在的雲海太遠，影子都模糊了。太陽變高，溫度上升，雲海變得不安分起來，陸續起來幾陣霧氣，人們扯起嗓門，想把霧喊散，起來三次喊散三次，人們開始洋洋得意之時，第四陣霧驟起，鋪天蓋地，再也沒有散開。
↑牛背山 佛光初現，有人興奮地放起了風箏。距離較遠，小圖不太明顯。 
↑牛背山 短暫的人品，只持續短短一個小時。人們或心滿意足，或意猶未盡地各回客棧。七人組重新匯合， 廣東 小伙、 上海 男友，都不慎滑跤，最倒霉的是 重慶 大姐中的一位，都快回到客棧門口了，卻滑倒扭傷了腳踝。七人里摔了四個，看來為了美景也是要付出代價的，當然這一切都是值得的。
重慶 大姐傷得較重，連上一段坡回客棧都困難，正在束手無策。還好我們準備充分，藥品齊全。我馬上帶上 雲南 白藥噴劑去處理，發現大姐的傷腳，已幾乎無法觸地，不過腳踝未腫起，這跟我上回旅游的那次傷勢很相似。上藥時，大姐在寒冷和藥物的雙重刺激下，疼得渾身顫抖起來，我安慰她不必擔心，這種程度的傷， 雲南 白藥包治。
抽空回客棧吃早飯，昨晚剩菜下的面，足夠七人再吃一頓。帶一份給受傷大姐送去，等她吃完，傷勢已有所好轉，腳可以沾地了。
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他們五個都要下山了。人多車少，車費水漲船高，如果沒有提前預定，價格就比平時上浮50塊。大家互道珍重，目送他們離開。一同離開的包括兩位老闆，他們去 成都 辦事，後面一周都不回來了。大部分游客通常只留宿一晚，剛纔還人聲鼎沸，乍一安靜下來，心裡空落落的。突然想到個問題：別人都走了，霧卻還是沒散，難道說——人品差的真是我們不成……
中飯胡亂對付一頓，補了一覺，差不多是凍醒的，客棧里安靜極了，廚房爐竈的火是滅的。外面霧沒散，還下起了小冰霰，陰冷透骨。我們覺得與其乾坐著受凍，不如出去走走。於是我們上山頂去碰碰運氣。山頂的能見度很低，十米外的景物都是模糊的，霧散的機會渺茫，只能祈求明天好運了。老婆很虔誠地向 貢嘎 方向拜祭，五體投地那種。隨後下山，到客棧時，開始下雪了。發現衣褲都結霜了，幸好穿的是衝鋒衣褲。
晾完衣服，來了三個新客人，本以為這麼差的天氣不會有人上山了呢，有人陪真是太幸福了。老闆娘給爐竈升起火，請客人們烤火取暖，對我們兩夫妻來說真是雪中送炭，新客人卻表示不冷，那是因為從山下帶來的熱量還沒耗完，他們都是南方人，一個 湖南 小伙，一對 廣東 情侶，女友還有點感冒，都穿得很單薄。雪大了點，三個南方人對四月雪很稀罕，一頓拍照嬉戲。老闆娘說，前些年，還有過五月下鵝毛大雪的記錄，下一夜大雪，就能驅散大霧。
不久，新客人回來了，他們領教到了老天爺的厲害，乖乖坐回爐邊取暖，木柴很潮濕，火很難持續，引火材很快耗盡，便拿前一天客人用過的一次性紙質飯碗代替，每樣東西都要物盡其用，這便是山上的生存法則。火不夠旺就用吃飯來取暖，還是土豆雞，人少來半隻就夠。 湖南 小伙邊吃邊說，他是被網上那張 貢嘎 雲海上的銀河照片吸引來的，他的首要目標就是拍到那樣的銀河。
晚飯後，時間還早，屋外的雪不大不小地下著，大家很快又凍得什麼事也不想乾，雖然睡不著，還是不得不鑽到被窩裡取暖。老闆們不在，發不了電，意味著不能開電熱毯。被子潮了，我們兩口子蓋上了包括羽絨服在內的所有衣物，還是很久都暖不過來。
最冷的一晚，我知道他們幾個衣服沒帶夠，肯定更難熬。
當日花費：雖然是周一，但仍是小長假，房間是提前定好，價格不變。飯費與昨日差不多。
四月七日 福建大叔的快樂茶話會周二 陰轉雪
三點左右， 湖南 小伙睡不著，起來看天，失望了。我也出門，發現雪停了，霧卻比昨晨更大，這個點看不見月亮，意味著看到日出的希望渺茫。繼續睡到六點，老婆又去看，回來說霧散了些，他們幾個立馬起床興衝衝地出去了。
霧確實散了，看得到部分山和雲海，但頭頂卻是厚實的陰雲。 貢嘎 在上下兩層雲的夾縫中時隱時現。日出時間已過，他們幾個不甘心，還是上觀景台碰碰運氣，等了許久，上層雲沒散，下層雲反而泛起了陣陣霧氣。
↑牛背山 時運不濟的人們陸續回客棧， 廣東 女友的感冒加重了，決定下山。我勸 湖南 小伙再留一天，別留遺憾。可是他說這一晚實在把他凍怕了，大衣可以租借，但只靠一條單褲，晚上外出拍銀河的話，肯定扛不下去。
吃完早飯，車來接三人下山。善良的 廣東 姑娘說：我有預感，你們明天一定會看到晴天。多好的臨別贈言，衷心感謝你的祝福，也祝你們一路平安！
又是每天最冷清的時段，只剩我們，和獨守的老闆娘。霧裡，能做的事情只有聊天和鏟雪。幫老闆娘鏟雪，身子還能暖和點。中飯是簡單的兩菜一湯。午後開始化雪，今天同樣有霧，但能見度多少比昨天好些。霧裡來了今天的第一撥客人，我反正沒事做，又是幫著提行李，又是招呼吃橘子，看我熟門熟路的樣子，客人們都快把我當成店家了。
來客三男一女，歲數不小，都是大叔級別的。他們是從 福建 自駕 到冷磧，然後包車上來的。領頭的鬍子大叔大家都管他叫領導，是鐵路部門的幹部；年齡最大的大叔比較低調；最小的那位性格活躍，後來我們都叫他“大師”；還有一位和藹的大嬸。他們帶的攝影器材比較專業，聽說鬍子大叔還參加了攝影協會。剛坐定，他們拿出大包小包好多吃的，又擺好茶具，問老闆娘要來暖壺，燙過蓋碗，放入茶葉醒茶。隨後再倒入小杯，請每個人品嘗。胡建棱喝茶是出了名的講究，待客之道一定少不了茶，沒茶就是不懂規矩，這是萬萬不能的。
正喝著茶吃著 福建 特產酸棗膏，又有兩個客人進來，這是一對 北京 夫妻，他們是 自駕 直接上來的。熱情的 福建 大叔們少不了又一輪茶水款待，幾泡過後換茶葉，綠茶、紅茶、烏龍茶，喝了個遍；話題也是聊一個換一個，越聊越投機。這茶喝久了，人的交情也就變深了。廁所自然也跑得勤，行話叫喝通了。到外面一看，霧有散的跡象。忽然那位 福建 “大師”拉長聲調喊了一聲：太陽神——快粗來吧。你媽媽叫你次換啦！
嗓門之大，中氣之足，著實嚇人一跳。別說還挺靈驗，雲層間真的開了一片藍天。“大師”由此誕生。
大家乘興上山頂，雖然 貢嘎 還是沒看到，但是看到了比今天早晨好得多的雲海。此間，“大師”多次做法，驅散了好幾撥霧氣，為我們爭取了時間。最終還是起大霧了，大到“大師”都無能為力。老婆又一次向 貢嘎 施禮，祈求神山眷顧。
霧裡的馬兒。平緩的頂，有點 蘇格蘭高地 的感覺。
↑牛背山 姍姍來遲的大嬸 
↑牛背山 不久，天上開始飄雪，我和老婆先下山，意猶未盡的大叔們不舍離開。回到客棧，雪變大了，雪片的大小和密度都超過了昨天。大叔們回來時，地上已經積雪，他們的褲腳幾乎濕透。
晚飯時間，由於雞肉存貨耗盡，做不了大菜土豆雞，只能將就做幾個小菜。沒關係，人多力量大，自己動手豐衣足食。 福建 大叔貢獻出他們山下打包來的菜， 北京 夫妻貢獻出 重慶 板鴨和小黃瓜，鬍子大叔親自下廚拍黃瓜，我們兩口子貢獻兩張嘴……好豐盛的一大桌菜。鬍子大叔取出白蘭地， 北京 大哥拿來二鍋頭，舉杯互敬。酒至半酣，喝白的覺得酒涼，拿熱水燙著喝；喝紅的覺得不夠爽，隨手掰下屋檐上的冰掛，冰鎮著喝。冰火兩重天，夠豪爽！吃完喝完還不盡興，沏上茶，嗑起瓜子，繼續快樂的茶話會。兩撥見多識廣的旅行家，講起他們的見聞，都是頭頭是道，引人入勝，讓人嘖嘖稱奇，嘆為觀止。
說來感慨，逢年過節宴會親朋，總覺得長輩們的話題乏味冗長，年輕人就會習慣性的摸出手機之類，沉浸到自己的世界。看來，現代科技在方便生活的同時，也產生了副作用。這座沒有電和網絡的 牛背山 ，反而讓人返璞歸真，拉近了心和心的距離，也讓人性擦出了火花。
十點，持續了整個後半天的茶話會告一段落。雪越下越大，給明天留下希望。
北京 夫妻和我們的“大餐”
↑牛背山 當日花費：住宿：人均80 四月八日 老張和老吳周三 晴轉雪
凌晨三點。
“起床，快起床，有星星，有月亮，快來看！”老婆的聲音在走廊迴蕩，挨間叫大家起床。（昨天下午又來了四個 重慶 青年，住一間小通鋪）
積累三天的疲憊頓時一掃而空，我以最快速度穿戴好出門。
迷霧去哪兒了？噢！估計是玩了兩天玩累了，變成雪，躺在地上睡著了。一切都睡著了， 牛背山 蓋著雪被睡著了， 貢嘎 披著雲被睡得正香。我敢說，這個夜晚，我們幾個是最早起來的。
獨享這靜夜月海吧。月光灑在雲海之上，潔白明亮，雲瀑在緩緩流淌，星星在頭頂張望……
皓月當空，月海與銀河不可兼得，但二者得其一，便不虛此行了。架上相機，留下不可多得的影像。
↑牛背山 
↑牛背山 
↑牛背山 
↑牛背山 北斗 七星。 
↑牛背山 我們的動靜驚醒了周圍客棧的人們。一傳十十傳百， 牛背山 開始蘇醒。快日出了。踏著沒及腳踝的積雪，我們登上山頂。今天人可比周一少多了，合適的機位比較好找，面向東方，等待日出的瞬間。
旭日映紅了延伸到天邊的雲海。完美無暇的 朝陽 ；幾乎完美的 日照 金山 ；再次顯靈的佛光；360度環繞的蜀中名山。一股豪情驟起，心中響起了«觀滄海»的詩句：日月之行，若出其中。星漢燦爛，若出其里。我在雲海中央，那日月星辰都在繞著我轉動，我是宇宙萬物的惟一中心……此情此景，任何的話語都是多餘，身體的疲勞，等待的揪心，一切的磨難都在此刻煙消雲散。
↑牛背山 山尖染紅，月仍高掛。 
↑牛背山 
↑牛背山 
↑牛背山 貢嘎 群峰，只差一點露出主峰，幾乎完美的 日照 金山 。 
↑牛背山 
↑牛背山 群山為盤，瓊漿滿溢。山尖投影上端，佛光再次顯靈。我要好好為它們留影。
四川 的美，無與倫比，吸引我來了又來。前三次到訪，分別是夏、秋、冬三季，這次，恰巧補齊了四季。
說巧也不巧，四五月份，是游覽 牛背山 的最佳時節，冬天冰多路險，夏天多雨，秋天多人，只有春季恰到好處。自從兩年前知曉 牛背山 以來，它始終讓我魂牽夢繞，期間，這片處女地將被開發的傳聞甚囂塵上，這促使我下定決心，儘早一償夙願。
出發之際，正值清明小長假。清明時節雨紛紛， 上海 到 成都 航班上的景象，印證了這一點。密不透風的濃雲，覆蓋了整個 中東 部地區，直到 成都 上空，都不見散開。我不禁擔心，會不會影響行程？擔心歸擔心，在一路追趕夕陽的飛機上，倒是欣賞到了超長版的黃昏落日。連綿千里的雲海，漸漸鍍上金色，巨大突起的雲團，透射著光線，在身後投下長達數十公里的陰影……原本寄望在目的地觀賞的美景，意外在此預演。
夜降 雙流 機場，乘機場巴士一號線入市區，轉地鐵至 新城 市廣場，食 宜賓 燃面，宿如家酒店。
經過一夜風雨洗刷， 成都 清晨的街道格外清爽。乘上約定的麵包車，六人拼車，春風得意前往冷磧鎮。
旅伴間最先讓人留下印象的，是坐中排的兩位 重慶 大姐，在她們極其有穿透力的笑聲中，氣氛很快活躍起來。自報門戶，副駕駛位是一位 深圳 胖小伙，而坐在後排的是一對 上海 情侶。天哪！離開 上海 就是為了擺脫喧囂，沒想到跑到天邊，還是鄉音繚繞，感覺沒出 上海 一樣！這麼小的車，區區六個乘客，居然有四個 上海 人。只能感嘆：緣份哪！
由於國道318二郎山段修路，只能繞道 雅安 走高速前往冷磧。穿過十餘公里長的泥巴山隧道，熟悉的景色，令我回憶起了兩年多前的冬日 海螺溝 之旅。同樣的路線，不同的目的地，繞不開同一座聖山—— 貢嘎 。（二郎山呀！你怎麼總也修不好）
中午抵達冷磧，街邊餐館聚餐，便宜量又足。
我們坐的是小文老闆的車，進山路不久，他介紹說，遠處山崖上的路就是 大名 鼎鼎的318國道，此段是二郎山隧道通車前，通過埡口的老路。話語間，我們超過了318的高度，絕塵而去。
二位老闆是從小玩到大的發小，做什麼事都形影不離，每到開車拉客必同行。兩車一前一後，遇情況用對講機聯絡，互相照應，配合得天衣無縫。雖然路況不佳，但來往車輛都守規矩懂 禮讓 ，秩序井然的同時，有困難大家幫的意識也蔚然成風。然而，不和諧音總是有。一輛外地車，開得小心翼翼，避開路邊走中間，車速很慢。這本可以理解，但當我們欲超車時，卻不懂靠邊讓道，這就有點調皮了。
老闆並不上火，反而放起了電影大片的經典配樂，一會是«角鬥士»的插曲，一會是«珍珠港»的原聲。拼過不少次車，通常聽到的除了流行搖滾，就是民歌神曲，這回聽到喜歡的音樂，真有耳目一新的感覺。這也難怪，這二位可能是山上僅有的兩位大學生老闆，品味確實獨樹一幟！
“猜猜，這是什麼音樂？”老闆考我們。
“«星際穿越»的！”老婆一下就聽出來了。
“好厲害麽……瞧！那片雲像不像星際穿越里的超級大浪？”
一大排雲浪呈排山倒海之勢，蓋過前方高高的山頭。（後來我們知道，如果從高處看，這就是雲瀑）
“真像！也像«2012»里淹沒珠穆朗瑪的巨浪！”我說。
美景在盪氣迴腸的音樂襯托下，更顯偉岸雄壯。不知不覺，車過街心花園，駛入最艱險的十二公里搓板路。路窄、坡陡、彎急，車子在大石塊間爬行，輪子時不時壓到路基邊沿，離懸崖只差一掌距離，乘客驚出一身身冷汗的同時，音響里應景地響起了邁克爾 傑克遜 的«Dangerous»。一車人因為顛簸，整齊劃一地搖頭晃腦起來，這多像跟著 傑克遜 跳廣場舞的喪屍們啊，一陣莫名的喜感……
老婆邊抖著邊冒出一句：“這，哪裡是，蛋餃肉絲啊，明明是，顛得要死！”
老婆，你太有才了。
天黑前，車子終於有驚無險地抵達山頂，同來的七人重聚在一起。起霧了，很密。許多人恐怕心涼了半截，不過我們早就做好了心理準備。山頂客棧密集，大都順坡而建，很少有大片平地。我們的客棧要上一小段坡，就是這段坡，讓不少人栽了跟頭，這是後話。
因為小長假的關係，客棧大帳房裡人滿為患，站的地方都不好找，好在提前預定了。老闆忙不過來，住處暫時無著落，先張羅吃的吧。山下帶來的食料這會兒派上了大用場，幾十張嘴正嗷嗷待哺呢。
七人共點了一份特色土豆雞，網上說夠五六人飽食，到底夠不夠呢？我們算領教了。裝滿一個小臉盆，七個人硬是沒吃完。雞塊味不錯，土豆更好吃，搶完土豆，剩下的雞塊和湯足夠明天早飯下麵吃。
雞好大，雞爪的大小都快趕上人爪了，對比下。
夜深了，明天要早起拼人品。呼嚕聲此起彼伏，老婆勞累一天，有點小高反。
當日花費： 成都 到冷磧拼車：150/人，上山車費：150/人，冷磧午飯：人均20，山頂晚飯：人均40 住宿：雙人間人均115（非假日人均80） 四月六日 短暫的人品和第一場雪周一 晴轉雪
四點，開始有人聲，但不熱烈。起床看天，霧稍散，月亮時明時隱。回籠覺到六點，開始有零星歡呼，快速出門，霧散了，雲開了大半。所有人一窩蜂地往山巔觀景台涌，我知道那裡肯定早就擠得水泄不通了，所以沒急著去。
客棧門正對著 貢嘎 群峰，峰頂有雲，月亮沒落下，和曙光一齊照亮了山下的雲海。對我來說，景色已經足夠美了，美得挪不動步子。流連許久，終究經不住日出的誘惑，往山上進發，剛踏步客棧門前的山坡，老婆就滑了個屁股敦。地面起霜了。
繞幾個彎，看到山頂，平緩而開闊，確實像牛背的樣子，上面黑壓壓的站著不下千人。環顧四方，我突然明白了，為什麼周圍這麼多山頭，只有這裡能夠成為 中國 最大的觀景平臺。因為比起旁邊那些 四川 典型的陡峭山峰，登上它的難度，其實是最低的，山頂的面積卻又是最大的，更像是 蘇格蘭高地 丘陵的感覺。
只可惜面積是大了，卻架不住人實在太多，我們決定暫時成人之美，不去湊熱鬧。
日出時刻，傳來經久不息的歡呼。哪知天不遂人願，紅日躍出天際線的那一刻，被一層孤雲攪了好局。日出雖不完美，三百六十度的雲海全景還是夠震撼，而且不久之後，人品終於爆發：佛光出現！上來第一天，就見到了傳說中較為罕見的佛光，怎不叫人歡欣鼓舞。人們試圖把自己的身影納入佛光圈裡，這裡面也包括我們，可惜人離佛光所在的雲海太遠，影子都模糊了。太陽變高，溫度上升，雲海變得不安分起來，陸續起來幾陣霧氣，人們扯起嗓門，想把霧喊散，起來三次喊散三次，人們開始洋洋得意之時，第四陣霧驟起，鋪天蓋地，再也沒有散開。
重慶 大姐傷得較重，連上一段坡回客棧都困難，正在束手無策。還好我們準備充分，藥品齊全。我馬上帶上 雲南 白藥噴劑去處理，發現大姐的傷腳，已幾乎無法觸地，不過腳踝未腫起，這跟我上回旅游的那次傷勢很相似。上藥時，大姐在寒冷和藥物的雙重刺激下，疼得渾身顫抖起來，我安慰她不必擔心，這種程度的傷， 雲南 白藥包治。
抽空回客棧吃早飯，昨晚剩菜下的面，足夠七人再吃一頓。帶一份給受傷大姐送去，等她吃完，傷勢已有所好轉，腳可以沾地了。
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他們五個都要下山了。人多車少，車費水漲船高，如果沒有提前預定，價格就比平時上浮50塊。大家互道珍重，目送他們離開。一同離開的包括兩位老闆，他們去 成都 辦事，後面一周都不回來了。大部分游客通常只留宿一晚，剛纔還人聲鼎沸，乍一安靜下來，心裡空落落的。突然想到個問題：別人都走了，霧卻還是沒散，難道說——人品差的真是我們不成……
中飯胡亂對付一頓，補了一覺，差不多是凍醒的，客棧里安靜極了，廚房爐竈的火是滅的。外面霧沒散，還下起了小冰霰，陰冷透骨。我們覺得與其乾坐著受凍，不如出去走走。於是我們上山頂去碰碰運氣。山頂的能見度很低，十米外的景物都是模糊的，霧散的機會渺茫，只能祈求明天好運了。老婆很虔誠地向 貢嘎 方向拜祭，五體投地那種。隨後下山，到客棧時，開始下雪了。發現衣褲都結霜了，幸好穿的是衝鋒衣褲。
晾完衣服，來了三個新客人，本以為這麼差的天氣不會有人上山了呢，有人陪真是太幸福了。老闆娘給爐竈升起火，請客人們烤火取暖，對我們兩夫妻來說真是雪中送炭，新客人卻表示不冷，那是因為從山下帶來的熱量還沒耗完，他們都是南方人，一個 湖南 小伙，一對 廣東 情侶，女友還有點感冒，都穿得很單薄。雪大了點，三個南方人對四月雪很稀罕，一頓拍照嬉戲。老闆娘說，前些年，還有過五月下鵝毛大雪的記錄，下一夜大雪，就能驅散大霧。
不久，新客人回來了，他們領教到了老天爺的厲害，乖乖坐回爐邊取暖，木柴很潮濕，火很難持續，引火材很快耗盡，便拿前一天客人用過的一次性紙質飯碗代替，每樣東西都要物盡其用，這便是山上的生存法則。火不夠旺就用吃飯來取暖，還是土豆雞，人少來半隻就夠。 湖南 小伙邊吃邊說，他是被網上那張 貢嘎 雲海上的銀河照片吸引來的，他的首要目標就是拍到那樣的銀河。
晚飯後，時間還早，屋外的雪不大不小地下著，大家很快又凍得什麼事也不想乾，雖然睡不著，還是不得不鑽到被窩裡取暖。老闆們不在，發不了電，意味著不能開電熱毯。被子潮了，我們兩口子蓋上了包括羽絨服在內的所有衣物，還是很久都暖不過來。
最冷的一晚，我知道他們幾個衣服沒帶夠，肯定更難熬。
當日花費：雖然是周一，但仍是小長假，房間是提前定好，價格不變。飯費與昨日差不多。
四月七日 福建大叔的快樂茶話會周二 陰轉雪
三點左右， 湖南 小伙睡不著，起來看天，失望了。我也出門，發現雪停了，霧卻比昨晨更大，這個點看不見月亮，意味著看到日出的希望渺茫。繼續睡到六點，老婆又去看，回來說霧散了些，他們幾個立馬起床興衝衝地出去了。
霧確實散了，看得到部分山和雲海，但頭頂卻是厚實的陰雲。 貢嘎 在上下兩層雲的夾縫中時隱時現。日出時間已過，他們幾個不甘心，還是上觀景台碰碰運氣，等了許久，上層雲沒散，下層雲反而泛起了陣陣霧氣。
吃完早飯，車來接三人下山。善良的 廣東 姑娘說：我有預感，你們明天一定會看到晴天。多好的臨別贈言，衷心感謝你的祝福，也祝你們一路平安！
又是每天最冷清的時段，只剩我們，和獨守的老闆娘。霧裡，能做的事情只有聊天和鏟雪。幫老闆娘鏟雪，身子還能暖和點。中飯是簡單的兩菜一湯。午後開始化雪，今天同樣有霧，但能見度多少比昨天好些。霧裡來了今天的第一撥客人，我反正沒事做，又是幫著提行李，又是招呼吃橘子，看我熟門熟路的樣子，客人們都快把我當成店家了。
來客三男一女，歲數不小，都是大叔級別的。他們是從 福建 自駕 到冷磧，然後包車上來的。領頭的鬍子大叔大家都管他叫領導，是鐵路部門的幹部；年齡最大的大叔比較低調；最小的那位性格活躍，後來我們都叫他“大師”；還有一位和藹的大嬸。他們帶的攝影器材比較專業，聽說鬍子大叔還參加了攝影協會。剛坐定，他們拿出大包小包好多吃的，又擺好茶具，問老闆娘要來暖壺，燙過蓋碗，放入茶葉醒茶。隨後再倒入小杯，請每個人品嘗。胡建棱喝茶是出了名的講究，待客之道一定少不了茶，沒茶就是不懂規矩，這是萬萬不能的。
正喝著茶吃著 福建 特產酸棗膏，又有兩個客人進來，這是一對 北京 夫妻，他們是 自駕 直接上來的。熱情的 福建 大叔們少不了又一輪茶水款待，幾泡過後換茶葉，綠茶、紅茶、烏龍茶，喝了個遍；話題也是聊一個換一個，越聊越投機。這茶喝久了，人的交情也就變深了。廁所自然也跑得勤，行話叫喝通了。到外面一看，霧有散的跡象。忽然那位 福建 “大師”拉長聲調喊了一聲：太陽神——快粗來吧。你媽媽叫你次換啦！
嗓門之大，中氣之足，著實嚇人一跳。別說還挺靈驗，雲層間真的開了一片藍天。“大師”由此誕生。
大家乘興上山頂，雖然 貢嘎 還是沒看到，但是看到了比今天早晨好得多的雲海。此間，“大師”多次做法，驅散了好幾撥霧氣，為我們爭取了時間。最終還是起大霧了，大到“大師”都無能為力。老婆又一次向 貢嘎 施禮，祈求神山眷顧。
霧裡的馬兒。平緩的頂，有點 蘇格蘭高地 的感覺。
晚飯時間，由於雞肉存貨耗盡，做不了大菜土豆雞，只能將就做幾個小菜。沒關係，人多力量大，自己動手豐衣足食。 福建 大叔貢獻出他們山下打包來的菜， 北京 夫妻貢獻出 重慶 板鴨和小黃瓜，鬍子大叔親自下廚拍黃瓜，我們兩口子貢獻兩張嘴……好豐盛的一大桌菜。鬍子大叔取出白蘭地， 北京 大哥拿來二鍋頭，舉杯互敬。酒至半酣，喝白的覺得酒涼，拿熱水燙著喝；喝紅的覺得不夠爽，隨手掰下屋檐上的冰掛，冰鎮著喝。冰火兩重天，夠豪爽！吃完喝完還不盡興，沏上茶，嗑起瓜子，繼續快樂的茶話會。兩撥見多識廣的旅行家，講起他們的見聞，都是頭頭是道，引人入勝，讓人嘖嘖稱奇，嘆為觀止。
說來感慨，逢年過節宴會親朋，總覺得長輩們的話題乏味冗長，年輕人就會習慣性的摸出手機之類，沉浸到自己的世界。看來，現代科技在方便生活的同時，也產生了副作用。這座沒有電和網絡的 牛背山 ，反而讓人返璞歸真，拉近了心和心的距離，也讓人性擦出了火花。
十點，持續了整個後半天的茶話會告一段落。雪越下越大，給明天留下希望。
北京 夫妻和我們的“大餐”
凌晨三點。
“起床，快起床，有星星，有月亮，快來看！”老婆的聲音在走廊迴蕩，挨間叫大家起床。（昨天下午又來了四個 重慶 青年，住一間小通鋪）
積累三天的疲憊頓時一掃而空，我以最快速度穿戴好出門。
迷霧去哪兒了？噢！估計是玩了兩天玩累了，變成雪，躺在地上睡著了。一切都睡著了， 牛背山 蓋著雪被睡著了， 貢嘎 披著雲被睡得正香。我敢說，這個夜晚，我們幾個是最早起來的。
獨享這靜夜月海吧。月光灑在雲海之上，潔白明亮，雲瀑在緩緩流淌，星星在頭頂張望……
皓月當空，月海與銀河不可兼得，但二者得其一，便不虛此行了。架上相機，留下不可多得的影像。
旭日映紅了延伸到天邊的雲海。完美無暇的 朝陽 ；幾乎完美的 日照 金山 ；再次顯靈的佛光；360度環繞的蜀中名山。一股豪情驟起，心中響起了«觀滄海»的詩句：日月之行，若出其中。星漢燦爛，若出其里。我在雲海中央，那日月星辰都在繞著我轉動，我是宇宙萬物的惟一中心……此情此景，任何的話語都是多餘，身體的疲勞，等待的揪心，一切的磨難都在此刻煙消雲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