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河

這次旅行是突然的,非專業的。
突然的約定,突然的決定。
非專業的行程,非專業的行走。
在大一緊張的期末複習周期間,
匆忙地敲定了這次的 漠河 之旅。
不過,似乎也並沒有太大的關係。

先說旅行本身二字:
旅,即在外;
行,從彳從亍,人之步趨也。
這是官方的解釋。
自以為《送你一個字》中寫得極好:
第一定義乃為蘭波所言“生活在別處”;
第二定義便是彳亍,即亦行亦止,既在遠方,又凝神傾聽,渙然瞭解,勃然動容,然後,有瑣細入微的記憶和娓娓道來的縷述。
總之,旅行是個人的事,個人的放浪形骸,又歸化於內。
於是,旅,行,開始。

(全程 iPhone 6 Plus 拍攝)
漠河自助遊攻略
對於 漠河 ,想象是必須有。
初中時,班主任講到十年前的 漠河 :
他們在邊界,扛著界桿,在結冰的江面上行走。
想象江野上漫步的一行人,
踩著凝結的月華和星光,
很痴迷。

高中時,聽見一首歌:
Sofia Jannok 的 Liekkas
譯為緩緩的安靜。
想象漠 北流 放的山巒,
腳下舒展的白野冰原,
頭頂蔓延的星火
與絲帶般游弋的極光,
更為動人。

旅行前,做了一個夢:
在白雪埋葬的天空中滑行,
荒莽的大地緩緩呼吸,起伏。
想象大漠濃毫,
想象冰河凌砌。
這就是漠,河吧,
緩緩的安靜,
在莽莽蒼蒼的荒蕪中
流淌著的深情細緻的一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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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近一天的列車上,
車窗已經凍結成冰,
被窗下的暖氣嗞嗞地融化著,
輕語車輪滾滾的律動,
與窗外黑暗中未知的風聲。

自是不能入眠,
索性躺下,
在窄窄的格子里,
做著最狂野的期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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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早晨,
在列車上胡亂照了一通。
這裡,
似乎不是莽蒼,
雖然的確如此;
似乎也不是精緻,
雖然也的確如此。
如果暖氣熏得視眼模糊,
會漸漸發現:白雪野、白樺林、白草地、 白山 岳,
像紫光中流放的清波水細;
天,藍灰色綢緞似的,
在這片土地上方靜靜地暈染,蔓延,流動;
一道金芒,穿梭在林間,薄紗般縈繞。

似乎過了很久,
下車了。
貪婪地呼吸著 漠河 的空氣,
乾乾的,卻有種雪的味道。
感覺在蒸發,
在燃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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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了涮羊肉、羊雜、羊蝎子、羊血、羊肉包子……
再加上一杯酸甜的藍莓汁,
感覺剛剛好。
聽司機哥哥說,
這裡的羊,來自 呼倫貝爾 ,
一車一車運過來的。

飽足後,
來到 北極 星廣場。
從下往上,
是一排排階梯;
階梯上的那座雕塑,
直指上空,
不由得想起雲之彼端。
落日,
像鑽戒上聚焦的那點光芒,
像上下放射式地擴展。
在廣場上,俯瞰 漠河 縣這座可愛的小城,
在群山迴響的懷抱中,
睡得很安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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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苑,
與其說是一個公園,
不如說是一個安靜寧謐的草地,
松杉安靜地生長,
快樂也是安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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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酒店後,
偶然拍下了這個時刻。
城裡的燈很少,
也無所謂,
粉裙少女與藍衣紳士,
在夜幕間
輕吻,擁抱,舞蹈,交織,直至融合。
幾縷炊煙,
緩緩勾勒出小城獨有的輪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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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前往北紅村,
車窗外瞥見的一瞬,
恍如夢游仙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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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彎的觀景臺上,
一幅畫捲慢慢展開,
褐與白之間,
拉開景深與層次,
加上烈日的補光。
可會是印象派大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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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樺林中,
也算見著了樸樹。
躺下,
等待一個吻的埋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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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3大橋
直線條的描繪,
在面狀的圖形中,
顯得偉大。
眼前的父子倆,
徘徊在腳步深處,
路有千百,
行為種種,
光明在低頭的那一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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