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維,升維,旅行在約旦(10)

題圖:星空帳篷營地(牧潔攝)
約旦自助遊攻略
泡泡屋裡看星空離開貝都因人的帳篷,我們繼續前行。漸漸地景觀發生了變化,地勢開始起伏升高,周圍出現了形狀奇特的岩石和山巒,連地上的沙子都有了紅黃白等不同的顏色,加上天上雲卷雲舒,真是氣象萬千。薩姆說,這裡就是 瓦迪拉姆 了。
在一塊巨大的山岩前,他停下車來,要我們下去看看山岩上有什麼東西。
走到跟前便看清楚了,那是岩畫!岩石上密密麻麻的刻了很多東西,有的像人,有的像動物,有的像符號,線條比較粗。再往前走;薩姆又停住了,這回我們看到的岩畫似乎已經進化了:那上面有三個人,他們雙臂伸開,不知道是投降還是在祈禱,有箭矢一樣的東西貫穿其腰部。岩畫上還有幾個腳印和一些曲曲彎彎的文字。第三幅岩畫很像小孩們畫的“簡筆畫”,只有細細的線條,卻能清楚地看出是人和駱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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岩畫的秘密(牧潔攝)

岩畫風格的不同也許是因為年代不同吧,人類將自己進化的腳印,留在了這些沉默的山岩上。
看來, 瓦迪拉姆 的岩畫非常多,但究竟有多少呢?百度百科“ 瓦迪拉姆 保護區”條文中說, 瓦迪拉姆 有25000個石刻與20000個碑文,它們“顯示了人類在過去12000年的時間里在此的生活”!
參觀盧浮宮時我對自己有一個發現:最讓我著迷的不是油畫、雕塑,而是古文字。要是有下輩子,我希望能再到 瓦迪拉姆 來,破解這些岩畫和碑文。
我在為岩畫著迷,我的同伴卻在為線路著急,因為她從下載的離線地圖上看出,我們似乎並未進入真正的 瓦迪拉姆 ,雖然看到了一些岩畫,但 瓦迪拉姆 中的重要景點,一個都沒有出現。她高度懷疑,薩姆根本沒帶我們進入 瓦迪拉姆 !
但是薩姆言之鑿鑿,他用手指著地面說:“This is Wadi Rum!Here is Wadi Rum!”
哦, 瓦迪拉姆 是不是很大,薩姆沒有帶我們進保護區的大門,而是走別的路插進了 瓦迪拉姆 ,這樣就為我們省下了門票錢?我總是願意把人往好里想。
而我的同伴則想到是另一種可能: 阿裡 、薩姆他們,其實是不帶游客們進入保護區的,只是在保護區周邊的沙漠里轉。一時無法證實也無法證偽,我們決定先安心跟著薩姆游玩,到了營地再說。
傍晚時分,薩姆把車開到了他們自己的營地,放下了那一對花甲背包客。我們往他們的帳篷里看了看,覺得相當簡陋。而且,那裡沒有別的客人。因為第二天他們要跟著薩姆的車返回,也只好如此了。
薩姆終於拉著我們兩個開到了保護區的大門,我們在售票處掃描了JD PASS,得到一份保護區的環境和安全指南。我同伴的猜測是對的,我們這一天的確一直在保護區外面轉悠呢。從某種意義上說,Wadi Rum大於Wadi Rum Protected Area,因此薩姆說“Here is Wadi Rum”,也不是絕對的欺騙。他們“開發”的這條旅游路線,也能讓遠道而來的人看到一些壯觀景色,看到岩畫,再加上去貝都因人家作客,提供吃住行一條龍服務,且“價格公道”,自然會給一些游客們留下好印象,卻不知道自己其實錯過了最壯觀的景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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雄渾的 瓦迪拉姆 (牧潔攝)

好在薩姆可以將我們送至那個作為營地中轉站的村莊。但在那裡等待我們的並非“拉希德”,而是“默罕默德”。看來, 約旦 人也是像 北京 的出租車司機一樣,活兒接不過來時就會轉給哥們兒。默罕默德看上去很年輕,但做事卻很老道,他見到我們第一件事就是談價錢,在保護區里游覽是離不開車的,要玩就得付費。不過天色已晚,我們只同意付5JD去拍日落,至於其他景點,在經歷了一 天山 寨版的旅游後,我們覺得還是想一想再說吧。
拍完日落到營地,天已經完全黑了,感覺在沙漠中,夜是忽地一下就到來的。到亮著燈的前臺登記入住後,我們被帶到一個普通的帳篷里。一進去就覺得不對了,我們明明訂的是透明的泡泡屋,這是我們 約旦 之行最奢的一個晚上,就是為了在沙漠里看星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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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燈光•燭光(銀髮走讀生攝)

於是返回前臺詢問。工作人員說,你們訂的就是tent。嗯?仔細一看,我們的訂單上的確寫著tent,但上面的圖卻是泡泡屋,圖給人的印象肯定更直觀,所以我們就認為訂上了泡泡屋。和工作人員協商了半天,他們終於同意讓我們住“Full Of Stars Tent”而不是“Tent”了。啰嗦了這麼半天,就是為了給以後去那裡的驢友們提個醒,記著,要看星空就要訂“Full Of Stars Tent”,一共四個單詞哈。
營地提供晚餐,吃的什麼早就忘記了,只記得餐廳像個國際俱樂部,和各國的游客們一起吃飯也是一件樂事。同桌有位女士是 美國 教授,她帶著略微誇張的語氣說,她超愛Bubble house,看來她住過不止一次泡泡屋。我一邊羡慕著一邊升起一種罪惡感:這麼多人住在沙漠深處,肯定對環境有影響啊。我們的排泄物、我們洗浴的廢水,還有廚餘,不知道怎麼處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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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漠里的燭光宴(牧潔攝)

我也知道這麼想是矯情,來都來了,還假裝環保。唉,北師 大田 松教授認為人類就是地球之癌,因為已經沒有其他生物能抑制人類了。也許,只有人類將自己的數量大大減少,才能維持生態的平衡?但是,減誰不減誰呢?所謂的“平衡”真的存在嗎?亘古星空下最容易想到這些終極問題。
吃飽了的我們沒有回Bubble house睡覺,而是拿著相機在外面溜達,企圖拍攝星空。我對 瓦迪拉姆 的星空曾經充滿期待,覺得它應該是我繼 阿裡 荒原、塔克拉瑪乾腹地、 神農架 、 長白山 等地之後,又一次震撼的星空體驗。但也許是月亮實在太亮了,這裡的星星沒有那麼多,也沒有銀河壯麗地橫亘夜空,反倒讓我懷念起 陝北 插隊時躺在麥場上看的星空了。
也或許,因為我拿起相機拍照,就不能進入體驗的狀態了。當我滿腦子的測光、構圖,手上還忙著調節各種按鈕,這時的星空完全成為了客體,我也無法放空自己,所以怎麼能進入“物我兩忘”的境界呢?悲夫!
回到泡泡屋,許是累了,許是空調很暖和,還沒等同伴關燈,我竟然就睡著了。半夜醒來,覺得頭頂明晃晃的,以為同伴忘了關燈,再仔細一看,原來掛在那裡的是月亮,是月光穿過透明的屋頂照了進來。為躲避光亮我閉上了眼睛,可心裡又想著應該睜開眼睛,看看頭頂上究竟有多少星星,也不枉住一回星空帳篷啊。奈何眼皮不聽使喚,待到再次醒來,外面已經不是深藍的夜空,而是粉紅色的天光了。躺在床上,欣賞這外面紅色的沙地與山岩,星空帳篷算是完成了月光帳篷的歷史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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帳篷外面的世界(牧潔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