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西行紀——從稻城到色達的8日

Day1:一碗豌雜面過後， 川西 之旅從 成都 開始
一路向西，沿318抵達 瀘定 ，這裡的一座鐵索橋，婦孺皆知。 大渡河 水清澈湍急，行走橋上膽戰心驚，恐高如我，也只能捏住同伴手腕，小心翼翼踩踏鎖鏈上的木板，不斷調整步伐， 禮讓 對向而來的人們，躲閃橋上留影的游客。
在 瀘定 ，大麗花和仙人掌的果實隨處可見，路邊有很多兜售野生菌菇的商販，不知道這樣一個深山小縣的日常生活會是怎樣。 ↑瀘定橋 漫漫一天行程，幾乎都在車上度過。沿途的院落，幾乎家家都種有三角梅，在這個季節蓬勃旺盛地開放，有的已長成壯碩的一樹花，枝幹遒勁，花朵艷麗。318不愧是 中國 最美的一條公路，沿途山河壯闊卻又險象環生。司機師傅說“嚇死人的二郎山，翻死人的折多山”，折多山以曲折盤繞的山路聞名，一天之內我們從海拔400米的 成都 ，上到海拔4300米的折多山，氣溫隨海拔劇降，草木也從樹林、竹林過渡為矮樹叢和高山草甸。擔心出現的高原反應所幸並沒有出現，只是從 成都 帶來的手撕麵包包裝袋在氣壓變化的作用下一個個接連爆開，砰砰作響。 ↑康定縣 早上在 成都 ，穿著短袖還微微出汗，下午到了 康定 ，發現車窗外的人們都穿著毛呢大衣或羽絨服，下車感受一下，汗毛根根豎起，趕緊躲回車裡。到了折多山頂，優衣庫薄款羽絨服已完全無法抵禦嚴寒。
晚間，在 新都橋 的旅店住下，藏式建築，牆厚80釐米，可抵禦高原的寒氣，這裡沒有空調，取暖要靠電熱毯。一路而來，菜式為川菜，非常合胃口。
聞著空氣里混著莫可名狀的牛糞味兒，今天應該結束了。 ↑新都橋鎮 Day2:14小時車程，高反初體驗
8點， 新都橋 出發，天公不作美，大部分時間都穿行在連綿的陰雨中。
海拔4718米的卡子拉山觀景台靜謐安寧，在這裡，亘古不變的是一望無際的高山草甸，成群的氂牛，以及天空中盤旋飛舞的雄鷹。草地上沒有路，滿地星星點點細碎的龍膽，還有一種我不認識的紅色枝葉的矮小植物。不知不覺就走遠了，再走回停車場時，感覺呼吸越來越濃重，腳步越來越沉，心臟在胸腔里鏗鏘有力地搏動。 ↑卡子拉山 ↑卡子拉山 跋涉8小時到 理塘 ，倉央嘉措的故鄉，天空放晴了一小會，一路來黯淡的山景突然就鮮明瞭起來。這裡的川菜館味道不錯，於是午餐吃多了，一路上胃脹難受，血液幫助胃部消化，導致頭部缺血略有疼痛感。
雨勢越來越大，間或有雪籽打窗的聲音。因為高反和淅瀝瀝的冷雨，一路上石頭河、兔兒山、海子山，我都提不起興趣下車觀景，隔著車窗依稀看河水從堆滿河床的巨大鵝卵石上流過，遠處山頂的一塊小石像極了兔子的兩隻耳朵，海子山漫山遍野的碎石是遠古冰川的鬼斧神工，成就了世界上最大的古冰川體遺址。318國道是一條絕美的風景線，一路上各種地貌更迭，若不是連綿陰雨，一定會更令人難忘。
傍晚時分，抵達 稻城 ，昏暗光線下仍能一窺這座世外 桃源 的風姿。譚維維有一首歌《如果有來生》，這裡大概就是那座叫“我”的小鎮。遠山遼闊，牧草金黃，古舊的藏式建築 方正 地立在路邊，門前成片的青稞和格桑花以及侍弄馬匹的藏族女人，隨意便勾勒成一幅油畫，歲月靜好，大抵如此。
亞丁 在更遠的山裡，離 稻城 還有2個多小時路程，抵達時已是夜裡10點，這裡商業氛圍濃厚，大小酒店鱗次櫛比，比想象中的繁華，住宿條件不錯，不少酒店主打攝影主題，比較有格調。
去年青甘大環線，連綿的荒蕪的石頭山和一望無際的戈壁灘，讓人陡生荒涼之感，單調的麵食也無法滿足南方人的胃，但全程高速，海拔不高，一路行來聽著歌，睡個覺，旅途輕鬆。 川藏南線 之於青甘大環線，風景更多變，色彩更豐富，但艱苦 成都 遠在後者之上。繁忙的318，大型槽罐車、工程車、半掛車列隊於蜿蜒曲折的國道上，雙向2車道讓超車無比驚險，高海拔，多彎道，對駕駛員和乘客的身體條件提出了更 高要 求。如果你高反或者暈車，那就最好不要來了，這是一條需要意志和耐力的路，否則會很受罪，不過沿途的川菜館非常值得推薦，菜鮮肉香手藝好，不知道會不會來趟 四川 胖十斤。


Day3:身體的煉獄，眼睛的天堂
今天便是此行“正餐”—— 稻城 亞丁 徒步，沒有帶氧氣，沒有吃高反藥，沒有準備衝鋒衣和防水鞋子和褲子，就這樣自信而又冒失地登頂牛奶海和五色海。 ↑亞丁 稻城 亞丁 是一個考驗身體和意志力的目的地，從 成都 出發，車程2整天，進入 亞丁 景區，要在九曲十八彎的 盤山 道上行駛1小時，然後步行15分鐘的上坡到沖古寺和沖古草甸，再坐十多分鐘的電瓶車到洛絨牛場，直到這裡才是魔鬼徒步的第一站。
天公作美，一早陽光燦爛，第一眼看到沖古草甸，就被這裡獨特的美驚獃了，秋草黃，青山翠，河水碧綠……世外 桃源 真的隱藏在這深深深山裡，但真正來到洛絨牛場，才知道什麼是震撼。遠處是巨大的雪山群，山頂至山腰白皚皚一片，幾箭飛流從高處飛落，註入山腰白雪中，又淌下山腳，遠遠望去，像從天傾瀉下的醇厚牛奶，積聚在容器里，盛滿了便溢了出來。兩側的青山滿是蒼松，是厚重的墨綠色，而延伸到雪山腳下的草甸金燦燦地黃，被清澈蜿蜒的溪流切割出柔和的曲線，黑羽紅喙的鳥兒並不怕人，大搖大擺地在水草間行走，甚至走近棧道好奇打量如織的游人。 ↑甘孜稻城亞丁景區-沖古寺 ↑甘孜稻城亞丁景區-仙乃日 ↑甘孜稻城亞丁景區-沖古寺 ↑亞丁風景區 ↑亞丁風景區 在海拔4000多米的地方徒步十幾公里，景區配套不好，食物和水需要自己背上山，沿途沒有廁所，路況不容樂觀，與騾馬同道，下雨泥水與馬糞混在一起讓路途更加艱難……早就從攻略上瞭解到此行的艱苦，於是在入景區前買了藏族人兜售的雨衣，鞋套和登山杖。然而山區的天氣簡直是小姑娘的脾氣，忽晴忽雨，邊晴邊雨，山下晴山上雨，讓人不知如何是好。一開始我們還懊悔穿多了衣服，太陽曬得發躁，轉眼間雨落下來，又嫌衣衫單薄，穿上雨衣沒多久又天晴，剛脫下來又下雨。
參考去年及這兩天在高原的情況，我很自信自己不用抗高反藥和氧氣瓶就能登頂，於是就一路奮勇向前，結果雨越下越大，越往上走越覺得呼吸困難，走不了幾級臺階就要停下來歇一會。沿途的岩石上、木樁上、甚至垃圾袋上都坐滿了歇腳的游客，顧不上大雨、泥土和身旁的垃圾箱，他們面色凝重地坐著，從背包里掏出水和食物，一臉雨水地補充能量。
上山的人精疲力盡，下山的人神清氣爽，與他們擦肩而過，他們總會意氣風發地說:”加油！堅持就是勝利！”“上面還有多遠？””3小時“、“還有2小時”感覺走了好遠，但上面的路更遠，此時內心是懷疑更是崩潰，好在出發前大家就約定了萬能咒語，凡是遇到艱難險阻，我都會在心裡默念“來都來了。。。”
棧道換石道，石道換木石結構的階梯，青石濕滑，木 石台 階積水嚴重，騾馬成群路過時，人們只能躲到路邊泥地里。山風凌冽，山雨冰冷，不斷轉換前行方向的山路讓暴露在外面的褲子膝蓋和小腿部分360度無死角濕透，雨衣和褲腳淌下的水流進鞋子里，使得鞋襪也泡在雨 水裡 。而陡坡上還有陡坡，山頂上還有山頂，路的盡頭不知道在哪裡。行至14點多，隊伍三三兩兩結伴而行，我和丹姐歇在山腰，頭頂烈日又淋著冷雨，抖抖索索地掏出水和麵包胡亂吃了幾口就又匆匆上路了。沿途看到各種壯麗的雪山、跳脫的岩羊、憨態可掬的松鼠，我們也無力欣賞，用凍僵的手好不容易拍了幾張照片就趕快走開了。
當心心念念的牛奶海出現在眼前時，並沒有力氣震撼了，儘管別人興奮無比地拿出紗巾各種旋轉跳躍拍照，我和同行的丹姐再也無法舒展面部表情捕捉唯美畫面了。其間一位胖胖的先生激動地跟我們說，我沒想到我能上來，我300斤啊！風雨中，我們終於笑了。 ↑亞丁風景區 牛奶海海拔4600米，再往上是海拔4700米的五色海，我們毅然決然地上去了，因為最後一班電瓶車是18:30，這意味著我們要用2小時時間原路返回，而我們登頂拍照走走歇歇，花了5小時！登頂那一刻，我們都沒有激動，看著眼前小小一汪碧水，不管值不值得，我們都不會再來了。下山的路走得快且艱難，我因缺氧又是走走停停。缺氧的感覺便是喘，上氣不接下氣，心跳激烈，停下來休息的時候噁心反胃，稍停留會癥狀可緩解。喜歡蘇軾的《定風波》“竹杖芒鞋輕勝馬，誰怕，一蓑煙雨任平生。”眼下，我算是慫了。 ↑亞丁風景區 感謝一位下山的阿姨，詳細告訴我們哪條路上山更輕鬆，每條路連接的景點有何不同，估計我們她都能上去，我們一定能上去。感謝丹姐一邊心急趕不上回程的最後一班電瓶車，一邊不離不棄地牽著我往回走，路上還扶著一個同樣缺氧落單的姑娘走了一段。感謝途中遇到幾位 西安 大叔，一路陪我們邊走邊聊天，怕我們趕不上回去的車，看我走得難受，還勻出一瓶氧氣送給我，讓我終於能夠加快速度回到上車點。感謝同行的王總，讓我們在渾身濕透、飢腸轆轆、以為大家都已返程的情況下，下電瓶車就看到在雨中等候的溫暖笑臉。感謝同行的兄弟姐妹，在我們輾轉山路回酒店後，給我們準備好驅寒的薑糖水和感冒藥。
稻城 亞丁 ，身體的煉獄，眼睛的天堂，也像很多人說的，來一次就不想再來第二次。回去的路上，我們聊著，不上去的人遺憾，上去過的人後悔，的確如此。
Tips:
1\. 稻城 亞丁 開發還不成熟，配套非常不完善，路線很長很辛苦，全靠徒步，如果你熱愛徒步，那麼歡迎你來，但是一定要做好充分準備，一定要全套防水保暖！！鞋子最好也要高幫防水！！這裡的雨太恐怖了，雨衣遮不到的地方會很慘！第二帶好登山杖，除非你對自己的登山能力很自信；第三，備好氧氣罐和高反藥，不管用不用，有備無患；第四，輕裝上陣，帶好水和食物以及垃圾袋。
2.高原缺氧切忌深呼吸，我就是犯了這樣的錯誤導致缺氧越來越嚴重，後來一個朋友告訴我，缺氧切忌深呼吸，因為深呼吸給大腦的信號是有大量氧氣補充，但是實際上氧含量低，結果就加劇缺氧了。應該時刻提醒自己，不要深呼吸，要快速用鼻子淺呼吸，呼氣的時候用口，緩緩出長氣，剛好和蛙泳呼吸相反。
3.如果你想來 稻城 ，又不確定自己的身體狀況是否能夠支撐登頂，建議你到洛絨牛場悠閑的拍拍照，欣賞一下美景就可以了，去過 九寨溝 的人都說，像牛奶海、五色海這樣的海子， 九寨溝 遍地是，而且更美，行程不累，不建議徒步十幾公里去看。還有，如果你恨一個人，帶ta去 稻城 吧！開玩笑的， 稻城 還確實挺美的，該去還是去吧，反正困難我都寫出來了，不信邪的趕緊去！

Day4:杜鵑山、青楊林、紅草地以及青稞田
昨天的長線登頂，讓大多數人都失去了再坐1小時大巴進山，走沖古寺、珍 珠海 短線的興趣，我們驅車向北，前往下一個目的地。
同行中有高反的，經過幾天適應，已無大礙。9月的 川西 ，大山之中忽晴忽雨，這一天打定悠閑行路的主意，我們遇景則停，把能帶回的美景悉數帶回。
從 亞丁 回 稻城 ，逆 稻城 河而上，水流湍急，水花翻涌，沿路格桑花開得歡快，司機師傅告訴我們，每年四五月間，這裡漫山遍野杜鵑盛開，紅艷艷一大片，青楊林高大挺拔，利落地立在河對岸。 ↑稻城 公路隨山勢轉圜，沿途有數不清的瑪尼堆、經幡，間或有一兩間寺廟，層層疊疊依山而建，白色建築點綴於青山之間，莊嚴肅穆。沿山的藏民的房子，風格統一，色調一致，除了放牧牛羊，一頭頭憨態可掬的小黑豬也撒著歡兒在草地上奔跑吃草，煞是可愛。
在色拉，偶遇一片格桑花海，深粉、淺粉、雪白的花朵星星點點延伸到天邊，藍花矢車菊和麥藍菜點綴其間，野趣盎然。在這裡，大家使出渾身解數拍照，絲巾照自不必說，水坑倒影、跳躍懸浮、遠近錯覺……不知不覺，2個多小時過去了。 ↑色拉鄉 ↑色拉鄉 繼續前行，終於回到很像《如果有來生》里的小鎮，陽光下的桑堆鎮果然和想象中的一樣美。院牆或圍欄圍住一座座藏式小樓，房子是用青磚砌成方 方正 正的方棱台，頂上四角各有一個小小的角樓裝飾，很像碉樓。藏式建築牆壁厚度達80釐米，窗戶很小，非常保暖，室外穿羽絨服，在室內熱得只能穿一件單衣。藏族人愛美，窗戶都描出別緻的窗框，窗臺上點綴鮮艷的花朵，院落里柴禾和青稞垛碼得整整齊齊，各色菊花、格桑花怒放，展現出主人們的生活態度。
院子外有白塔、牧場和青稞地，氂牛和奶牛在草地里悠閑地吃草，金燦燦的青稞穗沉甸甸地垂著頭。桑堆鎮最出名的是秋季的紅草地，可我最喜歡的是這裡靜好的農牧生活。 ↑桑堆小鎮 ↑桑堆小鎮 ↑桑堆小鎮 ↑桑堆小鎮 ↑桑堆小鎮 ↑桑堆小鎮 ↑桑堆小鎮 說到吃， 川西 之行比之 青海 甘肅 不知道幸福了多少倍，即使是路邊的小餐館，川菜味道也十分正宗，在這裡，我們品嘗了氂牛湯鍋、腊肉臘排、香豬肉、油淋茄子、麻婆豆腐……但是最美味和最有意思的是今天的兩餐。中午，在 稻城 縣喝到了用新鮮牛肝菌煨的雞湯，湯里飄著甜甜的枸杞，異常鮮美，煮一點新鮮豆苗入湯，菜色碧綠，青翠欲滴。夜裡抵達 理塘 縣，一家 雲南 菜餐廳也非常有趣，上面用碳火燉著臘排骨和臘豬腳湯鍋，下麵可以自己烤五花肉和蔬菜，蕎麥餅和腊味飯填飽奔波一天的空蕩盪的胃，大家圍坐在一起，磕著瓜子聊著天，有一種年三十的感覺。 ↑稻城縣城 ↑理塘 Day5:高峰深谷，大山大川，蜀道之難，難於上青天
夜宿 理塘 ，4000多米的海拔，讓這些天來高反有所緩解的同伴一覺醒來感到頭痛欲裂，於是飛也似地驅車下山。今天的主題是在路上，沿217省道至317國道趕往 色達 。
理塘 往下的山路仍然是蜿蜒曲折，車行山道上，身體便左右甩動，可想而知又是一段艱苦的旅程。行至 理塘 縣君壩鄉下車小憩，一方小小的草叢引起了大家的興趣。這其中有一種植物，如雞蛋大小的果實上生滿了刺，用軟件查來才知是傳說中的曼陀羅，有毒，古時做麻醉劑用。除了曼陀羅，草叢裡還生著蕁麻、薄荷、香薷等。 ↑理塘 217省道險峻異常，雙向二車道，東面是山岩，西面是雅礱江。9月的 川西 ，雨水充沛，滑落的山石和泥土散落在逼仄的公路上。一些易滑坡路段，政府在山石上打了鋼樁，安裝了鋼網，防止墜落的山石傷害過往車輛和行人，然而數不清有多少張堅固的網被滑坡的山體和樹木砸得七零八落，連鋼樁也被彎折了180度，看得人瞠目結舌，而另一邊，奔騰的雅礱江肆意咆哮著，裹挾著昏黃的泥土，翻滾奔涌，令人心驚膽戰。夾在這大山大川間的我們的車，似乎脆弱得不堪一擊，卻又靈巧躲避過各種險境，輕快地向雅礱江上游飛奔。 ↑新龍縣 這條險路上散居著許多藏族村落，從 稻城 一路行來，發現藏式建築已從古拙的通體黛黑變為紅頂黃牆，對屋檐和窗框的裝飾也有了更精緻的審美。 午間在 甘孜 縣午餐，等飯間隙，在院子的牆角發現一株孤零零的虞美人，一邊的藏族大嬸笑眯眯地和我攀談起來，聊她養的各種花、 甘孜 的藏房、遠處的雪山、還有她的太陽能燒水器…… 午間在 甘孜 縣午餐，等飯間隙，在院子的牆角發現一株孤零零的虞美人，一邊的藏族大嬸笑眯眯地和我攀談起來，聊她養的各種花、 甘孜 的藏房、遠處的雪山、還有她的太陽能燒水器…… ↑甘孜 傍晚，我們在 爐霍 歇下，這裡是一座寧靜的小縣，藏族、回族、羌族、傈僳族等十幾個少數民族在這裡聚居。鮮水河穿城而過，河對岸的山上，寺廟依山勢而建，層層疊疊的藏式建築，錯落而齊整。城裡有一 天長 長的人工水渠，水從高處奔流下來，淺淺地覆住渠底，水聲響亮。走在馬路上，隨處乾乾凈凈的，車少人也少，開店鋪的藏族人很隨和，女人們很靦腆，一些紅衣僧人在街上悠閑地走著，時光在這裡仿佛很慢很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