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上帝遺忘的角落-利比裡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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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機家的大致位置我知道,但路途比較遠,是個小村子。真有點擔心那種“窮山惡水出刁民”的情形出現。出發前,換了一套裝備:腳上穿的是作戰靴,下身是海軍作訓服,上身是從Star Base 免稅店買來的UN 短袖。整體搭配還比較帥,哈哈……一是考慮到不能給咱 中國 人跌份,二是顧忌到如果真的比較民風彪悍,這身裝備也可以起到威懾作用。然而事實證明,是我想太多……
從公司出發,沿著公路開了40幾分鐘,之後下土路,又開了10幾分鐘,終於到了司機的家。下車後,第一眼看到的情景,還是有些讓我傻眼的。我想過他家裡會很窮,但沒想到會這麼窮!房子是用薄鐵皮、木板、泥巴,草席等一切能利用的廢舊材料拼湊起來的;沒有院子,沒有圍牆;沒有電,沒有水;沒有廚房,沒有床。看到這一幕,一絲慚愧,幾許心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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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理解了為什麼他每天都要把手機充好電才回家,理解了為什麼他每天回家之前都先在公司蹭點水洗個澡,理解了為什麼即使公司提供住宿他也不住(為了回去保護家裡人,房子實在太不安全),理解了為什麼他經常說要賺錢蓋一個大房子。
難以想象雨季的時候,房子會漏多少次的雨,每次暴雨的夜晚他們又是怎樣熬過來的呢。
小小的房子里,還住著另外一戶人家,在裡面隔開了一個房間。走進去,屋子小的可憐,好在打上了水泥地面。屋裡面基本沒有傢具,卧室里沒有床,一家人在地上鋪了一些東西,就那樣睡在上面。沒有廚房,做飯就在外面搭起簡易火爐;沒有水,只能去村子里共用的手拉式水井里打水用;沒有電,平時只能花錢給手機充電。
在這個失業率高達85%的國家,我們司機拿的已經算的上是同行業里的高薪了。我們每月支付給他200美元的工資,如果去其他城市,每天還有1、2美元的補助。而其他公司的司機,很多只有3、4、5美元一天,一個月也就能拿到100多美元的工資。真的很難想象那些沒有工作的家庭,每天是靠什麼度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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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內一角】司機有1個老婆,4個孩子。圖片中左邊2個小孩是來湊熱鬧的,另外最右邊的男孩與中間穿綠色花裙子的小女孩是司機妹妹寄養在他家的,他妹妹在偏遠的Nimba州部落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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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是司機的大女兒,名字叫Joyce,14歲,學習很好,經常考班級里第一名。圖片左邊摞起來的磚是司機一點點攢出來的,他告訴我每個月留下生活費後,其他的都拿來買磚、沙子之類的,希望早日能蓋一個Big hous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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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lessing的小女朋友,他介紹給我說:“This is my woman.”真是太可愛了。
村子周圍的人和小孩兒都很友好,還算比較淳樸,我之前的擔憂有些多慮了。司機陸陸續續帶了幾個他的伙伴過來介紹給我認識,想著以後等我們公司壯大了,讓他們也過來工作。還有一位老媽媽帶著他的兒子過來,懇切地希望以後可以給他兒子提供一份工作,說了好幾遍;“Thank you,boss man.”弄的我都不好意思了。
這些小孩兒沒出過村子,沒坐過車,沒到過公路;一方面村子路不好,一方面沒錢坐車出去玩。想了想,我跟司機說,帶上你家小孩兒出去兜兜風。我想著他們一家8口加上我,車裡面勉強可以坐得下,省得萬一下雨挨澆。沒成想,一聽說帶他們出去玩,車裡上來兩個25歲左右的小伙子,這下只能坐下司機的老婆和他的大女兒了。然後再看車鬥里,一共爬上去12個小孩,好吧,一起上路。帶他們到公路上兜了會,然後開去了附近一個 富裕 點的村子(水泥房子),他們有親戚在那邊。回來的路上真下起了雨,這幫小家伙也是從小澆到大的,反倒很興奮。最後到家下車的時候,都高興地叫了起來,跟沒有去的小伙伴說“We go to the bush,wow……”(他們開始吹噓了)。後來又到屋裡坐了一會兒,小孩子也和我混熟了,說喜歡我的髮型(對於他們長不長的自來捲是有點優勢),然後開始摸我的頭,一個接一個的,被他們“摸摸頭”了。
在這期間還發生了一段小插曲,Blessing偷偷跟我要錢,問我能不能給他5LD(當時匯率相當於人民幣0.38元),他餓了想買點東西吃。不巧被他爸爸聽見了,把他教育了一頓。
這樣的一家,在 利比裡亞 真的不多見,勤勞的父母,懂事的孩子。雖然很貧窮,但孩子們卻有著最天然純真的笑容。
臨走的時候,按人頭給了每個孩子50LD,交給了司機。囑咐他錢是給孩子們買零食的,他接過錢答應了。其實可想而知,平時都捨不得給孩子零花錢,又怎麼會把這些錢全部給他們呢。就好像小的時候,家裡的壓歲錢都被父母保管起來了。無論怎樣,一點心意。至於為什麼沒有多給,是不想讓他們這麼小就養成好吃懶做、坐享其成的壞毛病。
最後的最後,幫他們拍了一張全家福。司機說,等以後他的Big house蓋起來了,會邀請我過去做客,再給他拍一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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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天空和大地放進口袋,
之後歸還給一個素昧平生的人。
春秋無夏 環行 中國
即日起至2018年10月6日
電話:1821009378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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