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 · 沖繩 | 非常時期的環島旅行

「前情概要」1月20日8點44分，打開酒店的新聞頻道，就看到關於新型コロナウイルス的報道，並給出具體數字，武漢市の感染者は198人。

當時還沒引起足夠的重視，沒過幾天，陸續收到了朋友的信息，境內外的一致反饋幾乎同步傳達了各界對此次非尋常感冒的關註。

最明顯的情況是，1月22日閑逛國際通的藥妝店還能隨處看到的醫用口罩，到了1月23日晚，奔走全城，已然買不到。1月26日小祿站的AEON商場，貨架上的口罩琳琅滿目，每人限定三盒。

回到國內的第二天，高速路段開始封閉，如果當時行程訂的剛好是春節期間，可能面臨出不去或回不來的危機，朋友圈裡 阿聯酋 返程的航班取消了，通過轉機 香港 的方式繞道回國。這個春節，對誰來說，都不簡單太平。 「賞鯨預訂」除夕夜訂了次日賞鯨的行程，因為同行的小伙伴要看懸崖上的金魚姬。春季到夏季，座頭鯨在 阿拉斯加 海域攝取豐富的食物，儲存營養後，在秋季至冬季前往 沖繩 近海繁殖後代。

沖繩 的賞鯨半日游套餐，最迷人的條款是，如未看到鯨魚，可選再次乘船，或全額退款。但有兩種情況除外，一是在遠方有看到鯨魚噴水，二是同船客人中，2位以上客人有看到鯨魚。於是，當我們坐在二層甲板率先看到鯨魚噴水時，導游趕緊去一層船艙奔走相告，通知船客去甲板賞鯨，還不時問，“大家都看到了嗎？”

一度以為賞鯨是小概率事件，在通往 座間味 島的航線上漫游的1個時辰內，真的會遇見座頭鯨麽？但倘若概率小到經常發生出海無果的情況，大約船家是不會推出全額退款這麼摁真的條款的。 「出海詳情」賞鯨套餐的提供者Cerulean Blue（ 沖繩 蔚藍旅行社），於當日12點30分，派出一輛中巴車，依次接上每家酒店的客人，開往三重城港。通知客人等待及接駁車抵達酒店的時刻之精準，令人暗暗驚嘆。

導游是個 臺灣 妹子，每隔一刻鐘就來二層甲板問，有沒有頭暈要吐的？還跟我打趣說，如果沒有嘔吐袋，直接趴在欄桿上吐，就會有小魚涌上來，以為是好吃的。

談及曾在 花蓮 的七星潭騎行，她笑著問，那有在 花蓮 賞鯨嗎？ 花蓮 是抹香鯨，不像這裡，是座頭鯨。我問去年8月之後對TW旅游業是否有影響，她要眇如雲得望向遠方，說那之後就再沒回過故鄉...

海浪顛簸，不亞於氣流浮動，微風拂面，執手間，是一抹鹽。

甲板上坐著一位英文極好的歐吉桑，皮鞋鋥亮，像位老社長。老者隻身一人，倒坐船尾，逆風凝望，不時和我們討論此間看到的鯨魚尺寸約莫是個鯨魚寶寶，順帶調侃自己的年齡。 旅程結束後，我將黑色塑料袋還給導游，連聲稱謝，“這袋子就像護身符一樣保佑著我，竟然沒暈船...”

此前屢屢看到評論說，停留海上尋找座頭鯨的過程，船幾乎原地不動，只剩搖晃，相當暈眩。幸運的是，我們在開船途中就遇到了鯨魚，雖然沒有近到可以用人像鏡頭拍出長焦效果，但也是驚喜連連。 「沖繩文化」1972年，電影《教父》在 紐約 首映，阿爾 帕西 諾32歲。
1972年， 沖繩 回歸 日本 ，結束了二戰以來長達27年的美治。
1972年，錢鐘書楊絳夫婦在 河南 幹校，見聞瑣碎，哀而不傷。

此前對 沖繩 的印象是模糊的， 琉球 王國、薩摩支配、 美國 統治、重回 日本 ，引以為傲的幾大傳統文化：陶器「壺屋燒」、 琉球 玻璃、織物「芭蕉布」、染物「紅型」、樂器「三線」，放在 中國 汗牛充棟的璀璨文明前，如蜉蝣之於天地。也難怪同行的老人家進了博物館，直呼不好玩。

論燒物，比不上商周，論染物，不及京友禪，何以在戰後重建的三十年間，迅速崛起成為國內外游客爭相拜訪的渡假勝地？ 「壺屋燒物博物館」「壺屋燒」誕生於16-17世紀，比「汝官哥定鈞」齊聚的宋晚了至少四百年。然而這裡的「燒物」沒有瓷，只有陶。

從極少的彩繪圖樣看，描工摹畫，只是唐草、菊、梅、牡丹。大約是平日看了太多精雕細琢，反而在樸拙里感受到寡淡的平靜。就像吃遍珍饈，忽而想念清粥小菜。

燒物之雅，大道至簡，單色、淡紋、不花哨的器物，越能常伴左右。 「沖繩県立博物館」在壺屋參觀時沒有借到語音導覽，縣立博物館彌補了這個遺憾，又產生了新的遺憾。導覽是個電子板，需要用語音筆點到特定位置開啟解說，五毛特效超慢中文解說，讓我想起了老諜戰片《暗算》里敵台播音員的靡靡之音。

對於人類文明不夠豐盛的館展，將大量篇幅放在了港川人複原和海洋生物上。於是看到了大量的貝殼、海魚製品。 個人偏愛美術工藝和民俗展覽室。 比如 這裡的織物，有一款寫著紋樣是“松竹梅”，再 比如 ，好幾幅落款為“鄭嘉訓”的書法作品，題著最耳熟能詳的詩句“牆角數枝梅，凌寒獨自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