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里一夜，藍眼淚為誰而流（馬來西亞哥打京那巴魯亞庇、山打根、古晉、美里、布城、吉隆坡）

從加雅街信步走來，到哲斯頓碼頭不過十幾分鐘光景。從碼頭乘坐快艇，十幾分鐘就可抵達當地人引以為傲的東姑阿都拉曼海洋公園。這是 馬來西亞 第一個國家海洋公園，由加雅島Gaya、沙比島Sapi、馬慕迪島Mamutik、馬奴乾島Manukan和蘇祿島Sulug五座離島組成，個個水清沙幼，適合浮潛、深潛和各式水上運動。潛入水中，頭頂是陽光支離破碎的明媚，身邊環游著五彩斑斕的熱帶魚群，小丑魚、蝴蝶魚、吸塵魚等翩翩起舞，絢麗的珊瑚伸手可及。世事紛爭留在水面外，耳根只剩清靜，魚的呼吸和自己的心跳。擇兩三個離島度過一天吧，就什麼都不做，曬著太陽發發獃。


還可以坐一輛破舊的老式公交，從市區那家同樣名為 香格裡拉 的酒店下方公交車站出發，一個小時後，就到了 亞庇 市立回教堂。是的，多少游人為看一眼傳說中神秘夢幻的水上藍色清真寺，對這裡趨之若鶩，事實上，這隻是 馬來西亞 諸多清真寺中不算規模宏大、歷史悠久的一座，此外，這裡也並非和海濱近在咫尺，所謂落日夕陽，也基本不在這個方位。但還是來看一眼吧，也算了結一樁心愿。


由於Wawasan Plaza對面的 亞庇 長途汽車站進入無限期的重新修繕中，所以目前 亞庇 始發開往 沙巴 州內的長途汽車，分散在各處。要去京那巴 魯山 國際森林公園，可以乘坐蘭瑙Ranau或卡達山Kundasang方向的小巴。


被列入世界自然遺產的京那巴 魯山 終年雲霧繚繞、風光夢幻、奇花異草遍佈，植物種類之多令人咋舌，杉類就有600餘種，爬山有如翻閱一本“植物大百科全書”。 英國 人曾將神山當作避暑勝地，在山腰上修建了許多英式營地。神山如今成了徒步聖地，每年十月都有官方舉辦的登山大賽，世界各地登山愛好者會雲集於此。除登山之樂，幸運的游客還能見到世界上最大的花——萊佛士花（Rafflesia），這種花最大直徑能達一米，15個月成熟一次，花色艷麗，卻散髮著腐敗臭氣。


在當地土著民卡達山語中“京那”是“ 中國 ”之意，“巴魯”則為“寡婦”，山名含義講述了多個不同版本與 中國 有關的愛情故事。傳說中異國之戀凄美，現實里神山之巔朦朧，我在陰雨中攀登過幾條小徑，卻未見奇異的花和珍稀的樹，留一些遺憾也好，畢竟還會來的。


特意留了兩個晚上，住在丹絨亞路海灘， 亞庇 每天的黃昏都值得期許。整個 亞庇 的海岸線朝西，每年大部分時間都可觀賞落日，而丹絨亞路海灘則更被譽為世界三大落日聖地之一。為保留落日景觀， 亞庇 市政府甚至不允許建築超過五層的高樓。



亞庇 的日落，絲毫沒有壯士暮年的滄桑，一輪橙色落日將海天渲染的雲蒸霞蔚、變幻莫測、雍容華貴，再高明的畫家也會覺得調色板顏料過於貧乏。當瑰麗的霞光抹去天地之間的一切細節，萬事萬物都被鍍上一層溫馨浪漫的暖色，這時，就著幾串燒烤來瓶啤酒，失火燃燒的天堂便在眼前。

可我在 亞庇 最後兩夜，第一夜從京那巴 魯山 回來遇見暴雨，第二夜從 山打根 回來遇見航班延誤，也就此與夕陽完美錯過。


再遠一點的行程，可以延伸到克裡亞斯半島Klias Peninsular探尋成群結隊的長鼻猴和鳥類，穿越紅樹林，觀賞無數螢火蟲光芒點綴成聖誕樹，潛入 詩巴丹 Sipadan的珊瑚海底，追逐鯊魚，有海龜伴游。



二、 山打根 ：豐饒在雨林深處落寞


當 鬥湖 、 詩巴丹 的名氣蒸蒸日上，我想念的，依然是那段南洋舊夢，仙那港的夜燈紅酒綠，熟悉的不只面龐還有鄉音，有多繁華，就有多落寞。那個 沙巴 州唯一以粵語為主要語言的城市，那個在第二次世界大戰中，被日軍炮火夷為平地的城市，叫 山打根 ，一百多年的首府，也因此結束了使命， 沙巴 州府遷至 亞庇 。


載我去 西必洛 人猿庇護中心的路上，身為第三代華人的司機跟我反覆提起他老家的名字，他們的執念，是家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