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丘與海┃南加州荒漠之旅

加利福尼亞州自助遊攻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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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自然並不偏袒,它以另一種形式的饋贈補償這片死寂的幽谷,19世紀後期人們在這裡發現了豐富的硼砂資源,建廠、開采、提煉、販賣,當淘金熱浪席卷 美國 西部的時候,死亡谷中也在如火如荼地進行“採金”活動。直到現在,還可以找到這些廢墟舊廠,如果說惡水盆地以“惡”揚名,那麼死亡谷的另一處乾湖盆便靠“玄幻”為人眾知,它就是神秘的自然怪象“會走路的石頭”。為什麼在無外力作用的情況下,巨大的石頭能在湖面上自行移動數米?人們長期以來進行著各種或科學或荒誕的猜測。直到幾年前,一位科學家把GPS綁到石頭上,觀測2年才破解其中的奧秘。讓石頭在乾湖上自由移動,需要同時具備很多“剛好”的外力因素。首先,降水量要“剛好”可以保證湖面上結成一層薄冰,冰層的厚度也要“剛好”不能太厚把石頭包裹住,也不能太薄讓石頭在移動時將冰層壓碎,等白天氣溫升到“剛好”時,冰層會融化、破裂成大塊的浮冰,當風推動浮冰,石頭就隨浮冰移動了起來,併在乾湖面上留下一條如跑道一樣的軌跡。大千世界,有些“神奇”恰是由許多個“剛好”組成它們一環緊銜住一環,串聯出大自然的紛繁與神秘,而人類的求知探索心便是縮小未知的邊界,解開自然之謎的鑰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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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似單調無趣的死亡谷,竟也蘊藏著無數驚喜,還有隻能撒旦揮桿的“魔鬼的高爾夫球場”。巨大如隕石坑一般的優比喜比火山口,比死谷早500萬年屹立於世的扎布裡斯基角。以及星辰點亮夜色,天河劃破長空的浩瀚。死亡谷的夜,像一個清晰又明亮的夢,屏神斂氣。聽!山谷把原始又歸贈給了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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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了整個峽谷,雖然找到了傳說中的斯科蒂城堡,但依然沒有發現那個地下城入口,我再次打開地圖,一座沙漠中的城市進入了我的眼帘。那個神秘的沙漠城市裡會不會有我要找的線索呢? 廢墟之城地圖上顯示這座城市的名字叫SLAB CITY——板城。位於加州科羅拉多沙漠中。

二戰期間,板城所在地是個軍事基地,名叫“鄧拉普軍營”,駐扎著海軍陸戰隊的一個炮兵營。1950年,隨著部隊撤離後的拆除,這片鋼筋水泥殘骸林立的大自然傷疤也就歸屬加州政府,但加州政府從未對這個荒涼的地方表現出興趣,盤算著將其出售。1990年,州政府將板城出售的計劃告吹,這裡成了旅行車宿營地。後來,板城成了無人理會的“棄兒”,沒人為它的未來進行規劃,居民也樂得以自己喜歡的方式生活。

板城的居民不交稅,無政府管轄,形成了一個與世隔絕的烏托邦。在這沙漠中癮君子,藝術家,私奔的情侶和嬉皮士一起生活,那 里永 遠都是盛夏。當然這裡跟城市比起來也少了很多公共設施,這裡沒有超市也沒有24小時便利店,這裡沒有醫院,學校,警局,甚至於沒有電力局,自來水廠,環衛所,這裡就是蠻荒的廢土。然而,對那裡的居民來說,板城是 美國 最後一片自由的土地;對藝術家來說,板城是激發他們靈感的地方。

來到這裡可以發現大大小小的帳篷的房車,還有極具嬉皮士風格的彩色塗鴉,雕塑等,十分有特色和風情。白天你可以發現這些不羈的嬉皮士們在這裡藝術創造,聊天,聚餐,而一到晚上,他們圍在一起舉辦篝火晚會,說是 “last free place on earth”還真是一點都沒錯!

25歲的帕克特來自 堪薩斯城 ,經過4年多的流浪生活後,她來到了板城。在他人眼裡,板城一片荒涼,生活條件艱苦,但流浪多年的帕克特對這種生活再適應不過。這裡有食物、水和住所,還有互聯網和手機服務,比起居無定所的流浪生涯,這裡簡直就是天堂,帕克特很快接受了這個與眾不同的社區。

在這裡,帕克特結識了她的白馬王子——一名T恤設計師。他住在板城一座殖民風格的房子里,他給這棟房子起名為“東方耶穌”。今年萬聖節,帕克特和T恤設計師舉行了婚禮,還請人把婚禮場面拍下來寄給家人。對於未來,這對新婚夫婦沒有規劃,不過他們覺得板城的生活很適合自己。這裡雖然沒有市政服務,沒有街燈,沒有污水處理服務,但也沒有人管他們要房租或其他費用。

如今板城的居民有數百人,既有一些追求自由精神的年輕人,也有各年齡段的失業者。他們住在搖搖欲墜的帳篷、房屋和拖車裡。或許是因為經濟不景氣,這個小小的社區正變得越來越大。
“這裡像是一種‘後世界末日’的樣子。我們就是喜歡這種樣子。大家聚在這裡, 和平 相處。”41歲的唐·凱斯說。他曾在科羅拉多當廚師,盤算著將來搬到 阿拉斯加 定居。凱斯搭建起一間小廚房,為幾個鄰居做飯,他最擅長做鵪鶉肉餡餅。這種餡餅是板城居民最喜歡的美味之一。
對一些人來說,板城是他們的一種生活方式;對另外一些人—— 美國 經濟衰退造就的難民來說,板城是他們在困境中的棲身地。警長查爾斯· 盧卡 斯表示,板城的居民對他們的執法沒有構成挑戰。“他們只是想在那裡過自由的生活。” 盧卡 斯說。

外界對板城的與眾不同很感興趣,一些有生意頭腦的居民從中嗅出了商機。琳達整理出板城居民的“新聞簡報”,以每份3美元的價格出售給游客。在最新一期簡報中,琳達解釋了板城的倫理規範,包括“不能容忍非法、暴力或破壞行為,非法入侵也是不被允許的;這個營地的任何人都有可能暫時離開一段時間,不要擅自占據空置的營地;若有疑問,請向鄰居詢問;盜竊是不能被容忍的;不要亂丟垃圾。” 不過,琳達所列的這些倫理規範沒有得到普遍遵守。

成堆的垃圾, 比如 遍地的啤酒罐,幾乎成為板城的一景。破門而入也是常見現象。板城的一名居民說,他每次離開拖車屋都故意不上鎖,因為上了鎖等於告訴小偷家中沒人,他們可以放心偷。這並不意味著板城是現代文明之光照不到的地方。每個星期六的晚上,這裡會舉辦才藝表演、電影之夜。這裡有幾個露天餐飲場所、網吧、一個小型圖書館,還有一棟用於宗教活動的建築。

“板城”這個名字,源於二戰遺留下來的混凝土建築。當年的一個巨大的游泳池,如今已成為青少年玩滑板的地方。兩個大型水箱長期空著,其中一個綴滿了企業Logo,反映了當地畫家對消費文化的諷刺;另一個水箱上噴涂著情色書刊, 比如 印度 性書《愛經》中的各種性愛姿勢。

加州警局的執法人員偶爾到板城巡查一下。聯邦快遞公司為這裡的居民提供運送郵件包裹的服務,但 美國 郵政局不在這裡設置服務點。附近的 卡利 帕特裡亞校區專門撥出一輛校車,接送板城的學童。

38歲的文斯·尼爾和妻子及6個孩子住在一輛拖車中。他打算拍攝一部名為《 洛杉磯 的無家可歸者》的真人秀節目。尼爾說,他本來與家人住在加州馬利布的拖車公園裡,經常受到襲擾,於是搬到板城。尼爾說,在板城,他和妻子可以教導孩子們自力更生,還有很多其他技能,這些東西是他們在城市裡學不到的。 “我現在正在教孩子們活捉響尾蛇。”尼爾說。

板城最有名的居民是倫納德騎士。他的家靠近板城的入口處,他在這裡居住了30年。在附近的山坡上,倫納德騎士畫了含有宗教意味的圖畫,寫下“上帝即愛”的字樣。倫納德把那座山稱為“救贖山”。倫納德騎士接受過不少記者的採訪,主要是因為他曾在2007年西恩·潘導演的電影《荒野生存》中亮相,電影中有幾個鏡頭是在“救贖山”上拍攝的。當時板城的居民還送給西恩·潘一個手工藝品。

47歲的格雷格·霍姆斯自從開始演唱生涯後就搬到了板城,他為板城寫了一首歌: “板城,板城,尋常時光中的真理,板城,走在通往 孟買 的路上,走在通往 麥加 的路上,我將看著日落,我將看著日出,板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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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被人們遺棄、淡忘的物品在這裡擁有了新的生命旅程。傷痕纍纍的舊傢具雖然早已失去了昔日靈動的光彩,但真正做到了物盡其用。在Slab City明媚的陽光下與這裡日漸老去的容顏一起散髮著獨特的懷舊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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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 澳大利亞 女攝影師Claire Martin以“最後的自由之地”之名將板城展現在眾人面前,它那散髮著頹廢的波西米亞風情的特有風貌才漸漸被人所知。在這裡你可以感受到人們恣意揮灑,我行我素的幸福, 就連貓,狗都格外泰然。

貧窮和苦難是很多藝術家、特別是攝影師為了不同目的樂於表現的題材。生存條件苛刻的板城曾多次以電影、照片與小說等藝術形式出現。與眾不同的是,他們更多地展現著那裡獨特的風貌與自由精神,並吸引了一些為了追求自由的人慕名到此定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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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我不知道和他們比我們是幸運還是不幸,這些人放棄了吵雜的人類社會選擇了這塊荒涼的地方。而置身於城市中的我們,真的就比他們更幸福嗎?自由,到底需要多少代價,還是完全沒有代價,你只需要像板城一樣忘記世界的同時,也被世界所遺忘。 救贖山這個故事講的是救贖山背後的故事:

在板城的入口處,有一座人為創作的山丘——救贖山,創造它的主人叫倫納德。他於1931年出生,曾當過兵、參加過韓戰、乾過焊工、電工、吉他老師以及畫家,36歲時成為了基督徒。20世紀80年代中期他來到加州,由於喜歡旅游,用舊床單造了一個熱氣球,飛到了300英尺的高空中發現了沙漠中的這塊寶地,此後他開始了“救贖山”的建造和著色,並持續近30年之久。30年的光陰,我們可以組建一個家庭,可以培養一個孩子,可以創造一個企業,而 雷諾 爾則選擇了孤寂的藝術之路,在這遙遠的荒漠之中,亮起一盞彩色的燈。

救贖山有三層樓這麼高、上面還有許多被稱為“洞穴”的陳列室。原材料主要是當地的粘土和稻草,經過常年累月的堆積,又在山上用塗料著色而成。在這個荒漠中生活下來是極其艱辛的,這裡長期沒有電、水、空調、電話,而且買點食物還要到很遠的地方,洗澡要到附近的溫泉里,同時還要飽受沙漠帶來的炎熱和風沙。而陪伴他的只有一群無家可歸的貓咪和一輛破卡車。真的難以想象他在怎麼在這個地方待上三十年的。

救贖山是他獻給上帝的祭以及送給每位造訪者的禮物。即使已近全盲,仍堅持動手將救贖山整修得更好。“上帝是愛”(God is love)是整座山傳遞的主旨,也是最顯眼的造景,他的藝術創作中帶有,花,樹,瀑布,海洋,鳥等多重自然元素,以凈化心靈的宗教特色為基石,把自然風融入宗教之中。他文字簡單有力,沒有過多修飾,主要表達的就是一種信仰和堅持,我想這也是三十年如一日的追求之後的動力之一吧。

救贖山的旁邊還有一座未完工的建築,這是倫納德生前最後的一個作品,他原本計劃用枯樹枝、舊輪胎、廢車窗、以及上了泥的乾草垛,蓋一座有數個房間的“博物館”。僅僅依靠他的雙手,要將重達80斤的乾草垛抬上樓梯,令人難以想象這個計劃會 成功 。在他離開救贖山前,未完工的“博物館”里還留著他沒有使用完的水泥漆,而他將來也不會有完工的一天。

倫納德已於2014年離開了人世,在他去世前曾返回“救贖山”,併在那裡攝影留念。而在他離世後,一個慈善信 托基 金將繼續負責保護“救贖山”。而直到現在,仍有許多志願者提著油漆來這裡給救贖山進行修補,並盡可能的維持救贖山的原來的模樣。

2002年, 美國 國會將救贖山列入了“國寶”。2007年5月,它被評為國家財富並受到 美國 民族藝術社團的表彰。而同時此座藝術山也登上國家地理雜誌,並被專業旅游雜誌《 Lonely Planet 》列為全美必玩景點之一。

2007年西恩•潘執導的電影《荒野生存》,救贖山由於作為這部電影發生的背景地,而得以讓更多的人知曉。許多藝術家們,或者對此地好奇的人們,紛紛來到這裡游覽,最初由流浪漢們組建的小社區頓時成為了旅游勝地。

匠心,是一種堅持的倔強。他造出一座寶藏,供世人傳承與傳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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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年來倫納德就住在沙漠上的其中一臺小卡車上,沒有水電冷氣,陪伴他的只有一群無家可歸的小貓,但他依然感到知足與快樂,他甚至多次拒絕那些想購買救贖山的教會團體,因為他一直秉持著想向世人傳達「God is Love」的單純初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