亞庇: 流螢的燈火,美人魚的泡沫




今天清早,迷迷糊糊聽到Fei起床的聲響,默默在心裡念叨“不要喊我不要喊我”,這廝果真輕輕帶上門出去了。在心裡歡呼了一下有望睡到自然醒。不料剛剛把終斷的夢境回憶起來還沒續上,就聽到有人在耳邊低語——好多星星,好多星星,好多星星。
睜眼一眼手機又是四點。嘟囔著縮進被窩“古蘭經上說,女人起太早會變醜的。”某人一邊手腳麻利地把我撈起來一邊說“聖經說古蘭經說的不對。”(門口的壁虎:你們兩個偽教徒褻瀆神明不怕雷劈嗎!)
戴上初到 馬來西亞 時買的頭巾,穿上瑜伽服又外罩了一條長裙,把自己從頭裹到腳確保蚊子找不到切入口,抱著三腳架,跟在看星星狂魔身後出門。度假村外面有一大片環繞沙灘的荒草叢,一棵傘形的樹孤獨站立其中。在草叢中間搗鼓好三腳架和相機,這時的大海是沉靜的黑色,遠處有燃燒的油田閃著火光。周圍什麼都看不見,只有浩瀚星空在頭頂靜默無言。在延時攝影的等待間隙里,我們探討了外星生命,也聊了地球的起源和設想中的未來,最後開始輪流給對方講鬼故事(被吵醒的荒草:惡趣味的人類真是夠了!)。


整個度假村算上我們只住了兩戶游客,滿目綠色的植物欣欣向榮,很有夏天的氣息,卻又安謐溫柔如春天。泳池旁已有清洗的工人在聊天,看到我們友善的微笑。長裙的裙擺上黏了許多草籽,這些生命力超強的小東西靠這種方式繁殖。風帶它們到哪裡,就在哪裡生根發芽。當然也有我這樣的過客不小心蹭了許多,卻無力幫助它們發芽長大。















路邊有個男孩子在給女朋友拍照,棉布白裙的背影很是纖細,拍完就背對我們相反的方向走了。我晃晃Fei的手臂“我們假裝走錯路追上去看看那個姑娘是不是美女吧?”一拍即合的兩個人裝作不經意實則小跑跟上,迅速掃一眼,又作恍然 大悟 方向不對狀往回走。笑的東倒西歪,那對情侶永遠也不會知道,在 亞庇 街頭被另一對無聊的情侶特意偷窺過。




游客們環繞吧台而坐,西面正對日落方向的座位根據離海的距離由近及遠,分別設有消費下限50-150馬幣不等。動感的音樂,慕名而來的游客將小小的方寸之地填得熙熙攘攘熱鬧非凡。調酒小哥腦門上的汗都來不及擦,遞過來的橙汁調威士忌口感恰到好處。
晃著腿坐在高腳椅上等日落,天氣晴好,沒有雲彩。愈夜愈喧鬧,夕 陽西 下時,看著圓圓的火球以一種暮年的姿態緩緩沉入海裡,人群忽然就安靜了。夕陽無限好,只是近黃昏,這一刻我相信關於美的感受是無國界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