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個人間:我如何發現他們生活的世界 ?

不過,從另外一個角度來看,白蟻也可以是優質的蛋白質來源。
今天,仍有許多 非洲 國家正遭受著饑荒。以蛋白質需求為例,據營養數據, 中非 共和 國人民從飲食中攝取蛋白質不足(46克人均每天),遠低於發達國家(如 冰島 137克人均每天),這種饑荒蔓延於 非洲 大陸的許國家。由於缺乏資源,常規的農業模式存在缺陷和限制,替代方式刻不容緩。於是反觀傳統,在 非洲 食用白蟻是一種歷史性生活方式,白蟻富含38%的蛋白質並具有豐富的鐵、鈣、脂肪酸和氨基酸。一隻蟻後一年的蛋白質產量(繁殖白蟻)相當於60斤牛肉,這在 非洲 彌足珍貴。人們可以利用強光、煙霧和噴霧的方式來採集白蟻(工蟻),隨後歷經脫水,粉碎,為日常飲食提供蛋白質的成分。
穿過“蟻塔森林”,我來到Karo族村落,他們喜歡在身體和臉上塗上各種花紋,在嘴唇下鑲金屬針和其他裝飾物,有一種震撼、和諧、野性的美。


其時烈日正當頭,族人們招呼我去他們的“Bar”坐下,部落的阿姨們正在唱歌,見我過去遞給我一支local beer——一種渾濁的黃色酸飲料,早在埃北我就領教過這種 東非 力滿滿的“啤酒”,有前作加持,我毫無畏懼,立馬一飲而盡。





Tesfaye說Karo族部落成員只剩下1500人左右,他們正逐漸地融入到現代社會中。站在Karo族高地上往遠處望去,蜿蜒的奧莫河盤繞著一片無邊際的平原,Tesfaye說那是 土耳其 人的棉花地。 埃塞俄比亞 南部土地肥沃地廣人稀,有無窮的農業潛力。除了 土耳其 人, 中國 人的甘蔗糖廠也在此生根發芽。
從Karo族村落繼續往南是Turmi鎮,降雨較少的Turmi鎮是連接西南端靠近邊境的Omorate鎮及Konso的樞紐,四周圍繞著許多Hamer族村落。


相比Mursi族的“主動降低顏值行為”,Hamer族的女性則習慣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她們富有特色的髮型,是將赭石,粘合樹脂或油脂混合在一起,然後將其揉入頭髮,弄成古銅色的辮子 “Goscha”。Hamer族人也是紋身專家,只不過這種紋身是將皮膚切開,再向傷口加入木炭控制愈合程度和愈合後的形狀。紋身也代表了多種含義, 比如 只有手刃過敵人的男性才能獲得紋身的資格,可謂是“男子漢的勛章”。


每年1-4月,Hamer部落還會舉行男子成年儀式,挑戰者要光著身子從牛背上來回穿行,所以又稱跳牛儀式。
當舉行跳牛儀式時,女孩兒身穿盛裝——頭、脖子、胳膊上都有艷麗的裝飾物,小腿上還會綁上鈴鐺,隨著舞蹈跳躍。女孩兒會準備很多樹枝,然後請自己鐘愛的男孩或者是最親密的男人抽自己,併在自己身上留下傷痕,這些傷痕是榮譽的象徵。抽打的動作非常快,只聽“翁”的一聲下去,女孩兒後背便直冒鮮血,幾乎每個女孩後背都有各種不同的傷疤。打是情,罵是愛簡直被他們展示的淋漓盡致。

05初次見面,請乾Local Beer!次日清晨,我去Omorate鎮拜訪Daasanach部落。
作為 埃塞俄比亞 最南部的部落,其原有的領地被 埃塞俄比亞 、 肯尼亞 以及 南蘇丹 三國邊界割裂,其中大部分Daasanach人現居住在 埃塞俄比亞 境內。
抵達邊境管理處辦理好臨時通行證後,我乘獨木舟擺渡過河來到Daasanach領地,上岸後入眼即是廣袤無垠的良田,眾多Daasanach人正在耕地。這麼大面積的、有組織地、有計劃地進行農耕這在其他部落是看不到的。

到了村口一個年輕帥氣的小伙子Dawit接待我,他是Daasanach人,也是附近的高中生。家伙英語水平不錯,很能聊,人也特別樂觀,帶我去他們村子到處走,見人就打招呼。


一對Daasanach姐妹邀請我去她們家,我從狹小的門洞中進去做客。圓頂小屋內部空間比較富餘,兩姐妹說她們擁有一同個丈夫,養育了七個小孩,即便如此,屋內的活動空間還是比較大。用“家徒四壁”來形容屋內陳設顯然是不合理的,因為他們除了炊具,是不需要其他傢具了。


Dawit邀我出去,說是他們村兒的集市要收攤了,我趕緊過去看看。不過Daasanach人做的工藝品很難讓人產生購買欲,她們倒是樂觀,見我不買了,又圍攏過來跟我聊天。



06生命與愛埃塞俄比亞 路況不好,相對發達的北部城市公路網已經捉襟見肘,更不用講偏遠的南部。四天的行程下來我們越野車的三個備胎繫數爆完,我跟Tesfaye從矮子裡面挑將軍,拿個相對完整點的爆胎好歹把車蹭到了某個通往 阿爾巴門奇 的小鎮上。Tesfaye說他去找個修車補胎,找了個當地人帶我逛。

總人口不到4000人的Arbore部落生活在奧莫山谷中最乾燥的地區,他們在水源充足的土地上種植玉米和甜高粱。這裡的女人以佩戴各種手鐲而出名,這些手鐲大都用骨、黃銅以及其他金屬做成。與其他部落的最大區別應該是他們的著裝。Arbore族的女性成員在未出嫁前不可留長髮且需要佩帶頭巾,而男性成員則是裹著頭巾手持木棍。




Tesfaye招呼我上車,我們繼續駛向 阿爾巴門奇 。
一路上很多當地人提著黃色的水桶去取水。Tesfaye說這是政府從 中東 採購的廢棄桶,再以很低廉的價格出售給當地民眾,這是當地人採水儲水最重要的工具。

我們終於開上公路,不久後看到很多當地人正在路邊兜售著大包編織袋的炭。Tesfaye準備靠邊停下,眾人見此狀,立即拽著大包炭飛奔過來。不待分說,一個靈巧的哥們兒已經扛著幾包竄上車頂了。想來這波推銷他已然勝出。


回想起去過埃北的幾個城市, 比如 亞的斯亞貝巴 、 默克萊 、 貢德爾 ,無一不有宏大的大學,
此刻,我們正行駛在 東非 大裂谷地區的奧莫河谷中,這裡曾是人類文明的搖籃,是一塊擁有光輝燦爛古代文明的土地。這裡發掘了人類迄今最早、最完整的古人類遺骸——“Lucy”,說它是“人類起源地”絲毫不為過。
而經過幾番風雲際會,在數百年的征戰與殖民後, 非洲 大陸漸漸遠離現代社會的權力中心。時至今日,仍有大量的 非洲 人生活在閉塞與原始的社會狀態中。各中味道,令人唏噓。
我 非洲 大陸的這幾天里,接觸著周遭不斷變換的部落人,與他們比起,我們顯然有著更大的世界觀,他們則偏安一隅以極原始的狀態聊度此生。
可我竟不時思考同一個問題:生而赴死,何赴此生?
在部落的幾天里還有幾個小故事:
1.我在拜訪Dorze族的時候,村裡的嚮導在拜訪的最後與我乾杯告別,他突然問我:孩子與錢,你覺得哪個更重要?我竟一時語噻。我說當然是孩子重要,但是錢也重要,沒有錢不能給孩子提供更好的環境啊。他說孩子重要,因為孩子是上帝給的,而錢是人掙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