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馬觀花看印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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球被擊到馬路上,在地上快速滾動。一個七、八歲的男孩兒執著地追了過去。在如織的車流中,男孩兒義無反顧地追逐著那個廉價的網球。我滿懷憂慮地看著他,車輛在他身邊飛速駛過,沒有司機減速或停車。
男孩兒終於撿到了球,他沿著馬路的邊緣走了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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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男孩兒安然無恙地回來,我才離開。臨走前,環顧四周,一對年輕的情侶,在不遠處的街心花園安坐,旁邊還有幾個孩子和青年在玩耍,沒人在意那個撿球的男孩兒。


孟買 的一處貧民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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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似乎是個穆斯林聚集區,可以看到星月旗,裡面的婦女,大都用頭巾把臉包裹得嚴嚴實實。



孟買 火車站旁的貧民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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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用集裝箱堆砌而成的簡易“樓房”。孩子們和山羊,豬,雞在垃圾里玩耍。 孟買 的盛夏,有時氣溫會高達40攝氏度,我無法想象,這些人在集裝箱里如何捱過酷暑?



孟買 市區內的一條河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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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不是在市中心,但仍然可以看到不遠處的高層住宅和寫字樓。這條河距離 孟買 火車站只有幾公里。無論是河水的顏色,還是散髮的味道,都令人終生難忘。在河水邊棲息著大量的水鳥,我真的不知道它們是如何生存下來的。

河邊有兩隻流浪豬在垃圾里搜尋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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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度 教徒不忌諱豬肉,在幾公裡外的貧民窟里,有許多它們的同伴。所以,它們的身份就變得很可疑。也許逃離了人類的屠刀後,在河邊找到了自己的歸宿?


在德里街頭偶遇一名 印度 的人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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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天色已晚,在一個路口等紅燈時,突然看見遠遠走過來3個服裝艷麗的人。從走路的形態和服飾上看,是女人。然而等走近才感覺面容更接近男人。其中一個身著紅色沙麗的人,走到我們的車旁,敲打車窗。同事和司機都示意我不要回應。眼看著那個男人走向下一輛車。
他和另外兩個同伴向幾十輛車乞討,但是似乎沒有得到任何憐憫。於是,三個人緩緩地走迴路口。當我們的車子經過路口時,我看見那個紅衣男子靠在信號燈柱上,面色凄涼,仰頭茫然地望著天空。我猜想,在那身華服和悲苦的面容下,一定有不為人知的悲慘故事。
類似的乞討行為在其它城市也遇到過,大都是年輕的女性背著嬰兒,或者是衣衫襤褸的小孩子手裡捧著個小碗,向沿途經過的汽車索要零錢。
同事對我說,那些女性背著或抱著的孩子,都不是她們的。這些人並不是真正的乞丐,他們是乞討組織,不值得同情。我沒有說話,因為在 中國 ,有類似的人群,而且行為幾乎和 印度 一模一樣。
印度 大都市裡的治安,可以完全媲美世界上最安全的城市。


火車站裡的普通警察,是這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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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在機場的警察就是這樣的裝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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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他們都攜帶AK47突擊步槍。我在 印度 的第一站是 孟買 國際機場,看到幾名身著迷彩服,肩挎突擊步槍的軍警,嚇了一跳。出發前,沒記得 印度 有暴亂的新聞報道啊?兼之時值凌晨,我處於一種半清醒半睡眠的狀態,所以還和一個軍警聊了幾句。那位帥哥一副彬彬有禮的模樣,告訴我 孟買 很安全,讓我放心等飛機。我還差點兒要請人家喝杯咖啡,被對方婉拒了。然後又來了一名軍警,兩個人自己掏錢買了咖啡,沖我禮貌地打過招呼後,繼續執勤。在德里機場的公路入口處,還有個小小的堡壘,只容一人藏身,裡面露出黑洞洞的槍口,和兩隻骨碌碌轉動的眼睛,喜感明顯大於威懾感。
在 印度 ,大型的商場,寫字樓和酒店都有安檢系統。車子進入辦公園區或酒店的院子,都需要用探測器檢查車子的地盤,保安還會查看後備廂。隨身攜帶的包,要經過X光機,保安還會用金屬探測儀檢查客人身上的可疑物品。在德里的一個高科技辦公園區,我第一次體驗搜身的感受。一個保安坐在方凳上,對每個人都上下其手。所以,在需要搜身的場所,例如機場,男女是分開排隊的。女性會進入一個前後有門帘的小屋子,在裡面接受檢查。我想不僅僅是考慮女性的隱私,應該還顧及到穆斯林女性的傳統。在 印度 的某些穆斯林婦女,是帶面紗的,她們嚴格遵循古蘭經教義,不能讓陌生男子看見自己的面容。

說到這兒,可能會誤導讀者,以為 印度 只有髒亂差。其實不然。


印度 大城 市中的高檔社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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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高檔小區,門禁森嚴。外部的車子開進去,需要經過儀器檢查。如果要找人,必須提供業主的門牌號,然後在小區門口的停車場等候。保安和業主核實後,才允許車子開進去。
在 班加羅爾 ,我的幾個同事住在一個大型的小區。裡面建有購物中心,學校,幼兒園,醫院,餐廳。基本上,在小區里,可以滿足業主所有的生活需求。

印度 的房價比較穩定,也不存在 中國 學區房的概念。對於普通人來說,房子就是滿足居住需求。房貸利息很高,大約在13%到15%之間。沒有全民炒房的困擾,房子的意義就變得單純許多。大部分的年輕同事,都是租房住,月租金大約在一千到兩千人民幣之間。

在 孟買 時,同事們半開玩笑,半認真地告訴我:在全球大都市中, 孟買 剛剛被評為生活成本最高的 亞洲 城市。看我一副不相信的樣子,在經過一個小湖泊時,他們指著湖畔的高層住宅,對我說:這裡的房子,每套都在一百萬美元以上,頂層的豪宅,高達一千萬美元。

陳列在 孟買 國際機場中的 印度 本土跑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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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樣陳列在機場的捷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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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店門口的 勞斯 萊斯老爺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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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商人的奔馳和他副手的奧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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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德里的三天時間里,同事經常會指著路上的各種豪車說:你看,你看,又一個有錢的家伙從咱們面前經過啦。
印度 有錢人的生活狀態是什麼樣,不得而知,短短十幾天的走馬觀花,也不可能對 印度 的貧富差距有深入的瞭解。也許用個片斷可以來臆測 印度 富人們的生活,婚禮。

路遇一輛金碧輝煌的馬車,同事和司機說,那是婚禮用的馬車。於是話題自然轉到 印度 人的婚禮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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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度 人對不同生活中的苦難可以包容,對不同的信仰可以包容,對自然中的各種動物可以包容,但是,對待離婚這件事情,似乎不能包容。同事告訴我,如果離婚,社會地位和聲 望都 會受到影響。所以,對大多數人來說,婚禮一生只有一次,那就把它辦得盡可能隆重。普通的婚禮,通常至少會持續5天,富人的婚禮有時會持續一個月。在德里時,夜晚路過一個燈火通明的街口,司機說那就是一個婚禮的歡聚點。在長達一公里的道路上,用藍色的帷幔硬生生隔出一塊場地,裡面的人影映在帷幔上,似乎有人在跳舞。司機說,這樣的一場婚禮大約消費在一百萬美元左右。這個場地僅僅是婚禮的一部分,不遠處的一座五星級酒店,是婚禮的主場。一個新娘的陪嫁,大都是娘家贈送的金飾品。一個同事聊天時,展示了一張 印度 某富豪嫁女的花邊新聞,據說當天新娘身上的黃金飾品大約有15公斤,算下來超過4百萬人民幣。我們打趣說,新娘穿著一身黃金甲,去和夫家火拼了。接著就聊到同事自己,兩個人差不多是同鄉,在這個話題上就沒了忌諱。一番玩笑之後,其中一個說,他太太出嫁當天的黃金戰衣有5公斤。我當時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也許看我表情怪異,另外一個解圍道:這些黃金飾品是世代相傳的,而且穿女不傳男。言外之意,新娘的嫁衣是一個家族的財產積累,擁有價值百萬的黃金飾品,並不意味著他是大富之家,另外,也無法變現,只能傳給下一代。這讓我想起百達翡麗的廣告語:你並真正擁有一塊百達翡麗,你只是為後代保存而已。

這就是獨特的 印度 。有著5000年的文明,然而隨地大小便的問題仍未解決;富豪階層和中產階級享受舒適安逸的生活,大量低收入者卻掙扎在溫飽線;光鮮亮麗的城市中心乾凈整潔,不遠處的貧民窟人畜共生,骯髒擁擠。
單憑十幾天的旅行,我不能為 印度 的現狀做任何評判,只希望有機會再次再次回到那個奇特的國家,體驗那裡的環境和生活。我想和當地人交朋友,觀察他們的世界,理解他們的文化。假如可以,我會帶上自己的家人去 印度 旅行,我想他們會接受,也會喜歡那個神秘又多彩的國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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