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國首爾和濟州島之旅

第一天 初見首爾抵達 首爾 並沒有花想象中那麼長時間，是因為 首爾 與 北京 存在一小時的時差。 首爾 時間晚上八點一時，也是 北京 時間七點一時，我們抵達了。從飛機下到機場，初印象是 韓國 小姐姐好漂亮，機場裝潢的配色好清新。
乘機場大巴6001路去明洞的旅店，叫Vin Guesthouse ，類似於青旅和民宿的住宿。上車坐穩，司機大叔問清楚我們的目的地，並幫忙把我們的行李箱放平。這趟車只有我們和前排兩位共四位乘客。司機再次與我們確認下車地點後，就出發了。車廂很大，散髮出一種潔凈的淡淡香氣。我形容不來這種香氣，大概像淡淡的肥皂水，也像小學時校門口商店里買的塑料跳繩的氣味。
我一路上好奇地張望。只見建築物都有明亮的窗，感覺 韓國 人晚上不拉窗帘呢。到了目的地，關於怎樣去旅店，我們看著地圖也還是不太肯定，於是問路。公交站旁的一個小姐姐看起來友善，我說一聲嗨，她沒啥反應。我說a niang ha se yo，她就回應了。我趕緊拿出手機地圖問她。她給我們比劃，生怕我們不明白。謝謝她。
終於找到目標地址。但是呢，旅店的招牌卻不是我們預定的那個名字。試了房主告知的門禁密碼，開不了門，我很著急。我按了按門鈴，又再去街對面張望。“啊，有人出來了，怎麼辦？”閨蜜說道。只見門開了，走出一個男子。我趕緊拿著手機問他，這裡是不是我訂的酒店。男子不緊不慢，指指他家招牌:“這裡是Red Guesthouse，你訂的是這個嗎？” “哦，不是的，抱歉，可是門牌號是這個呢”我說道。聽了我的反駁，男子此時不再掩飾他的生氣：“我正在睡覺，被你吵醒了。你訂的是上面那家旅店。”。我愣了一下，趕緊說抱歉，一邊手合十地點頭哈腰。他往外走，指著山坡上的房子說，是那家。我們一邊說謝謝一邊夾著尾巴走了。“我們不該按他門鈴的，”閨蜜說。我內心有點複雜，還在糾纏這人至於這麼生氣嘛， 韓國 人怎麼十點半就睡了等等這些問題。後來我想，我是好久沒有遇到這樣，急於求助卻無意冒犯他人的情況了。
我想起《房思琪的初戀花園》，想起受到性侵想要通過網絡呼籲支持的女孩，得到的，卻是部分人的指責。那種本以為能得到幫助和同情，卻沒想到冒犯他人的心情，我明白了。 第二天 首爾民族文化之旅這天是我們在 首爾 游玩的第一天，我們早早出發，像上班族一樣趕著九點到達預約的韓服店。在地鐵里，我觀察 首爾 的上班族。他們身板都很直，男士多著西服，女士有的穿裙子風衣，有的穿休閑衣褲和休閑鞋，背 布袋 。大家的衣服並不華麗，但妝容都精緻。地鐵上有不少看書的人。
在韓服店挑選好漂亮的韓服，我們便向景福宮——算是 韓國 的“故宮”出發了。之前就聽聞穿韓服逛景福宮是不用門票的。果然，在安檢口，工作人員看看我們，便示意我們進入。景福宮的確不大，和故宮的建築風格是一致的。五月里，銀杏細密的綠葉伸向無雲的藍天，美得醉人。景區里很多學生模樣的游客——小學生、中學生、大學生，三五成群的。有一伙兒年輕人，也穿著韓服，除了一個紅色女式服，其餘都是男式服。我正想著這唯一的女生真是被寵愛呀，便發現，這其實是個留西瓜頭的男娃娃！不少游客都被他逗樂了，他也害不害羞地拋著媚眼。 韓國 的男孩子好多都留著西瓜頭髮型，顯得發量飽滿。多少單眼皮，一笑眼睛就眯縫，卻無比陽光。我想起昨日飛機鄰座的 韓國 少年。他相當禮貌，飛機進入平穩帶後他打開筆記本電腦寫論文，但胳膊卻很安分地控制在自己座椅範圍內，毫不越界。當他的爸爸從里座出來，我起身讓位時，他報以大大的微笑並鞠躬感謝。
我們參觀了旁邊的國立民俗博物館。這裡呈現了從遠古到三國再到高麗時期、 朝鮮 時期、大韓民國時期的 韓國 歷史，也從婚嫁、喪葬、起居等介紹了 韓國 人的一生。“A niang ha sa you”，一個胖乎乎的穿嫩黃校服留齊耳短髮的小女孩，目光看著我，很認真地問好，一邊微微鞠躬。她的手由老師牽著，身後是一群同樣穿黃校服的幼稚園小朋友。大概是因為我穿著韓服吧。我報以微笑。繼續逛博物館，再次與小朋友們擦身而過。“A niang ha sa you”，小女孩再次仰起臉來禮貌打招呼，這次老師另一隻手牽著的小男孩也效仿並鞠躬。我的心變得好柔軟，忍不住也鞠躬並回以“A niang ha sa you”。

下午我們去仁寺洞逛。 韓國 很多地名裡面都有“洞”這個字，其實就是“街”的意思。據說這裡有小吃同時也是個文藝之地。剛到目的地，我們盲目地逛了幾個巷子，還擔心實情和之前瞭解的不一致。漸漸我們就看到了古玩店、小商品店、小吃攤，還有Gallery！我們各花3000韓幣買了門票，進了一家有三層的畫廊。這個畫廊的名字叫Art supermarket，是 韓國 最大的藝術品拍賣行 首爾 拍賣（the Seoul Auction）旗下的print bakery開辦的活動。裡面的畫作、雕塑、書本、玩具均有標價，據說print bakery的取名寓意，就是希望人們像每天於麵包店挑選麵包一樣，能夠在優閑的環境下，輕鬆地挑選心愛及價格相宜的藝術品。 逛累了我們就找了家咖啡店休息。 首爾 大街小巷滿滿的咖啡館，而且裝潢不盡相同。很多房子都是規整的長方體，配以大片玻璃窗。居於二樓，臨窗而坐，愜意地喝著咖啡，不時看看窗外，這是我理想的休閑時光。而我們做到啦！陽光從窗外灑進來，穿過窗臺的花草，在桌上留下斑駁的影子。樓下的街道上，有個長髮男藝人，在孜孜不倦地敲著鋼鼓，叮噹的聲響陪著街頭的噴泉流水聲，煞是好聽。
第三天 依山而建的壁畫村又是陽光燦爛的一天。 首爾 的早晚溫差挺大，早晨是春天，中午是夏天，所以早上是清冷中擁抱陽光的感受。不緊不慢地乘地鐵到惠化站，一齣來就看到一棟紅磚房，牆壁被綠色大葉植物點綴，雀巢的英文招牌醒目。這是雀巢的辦公樓。緊挨著，是同樣紅磚色的Arko museum，造型漂亮，但也沒有看到明顯的入口或者游客。但旁邊的廣場上很多少男少女，嘰嘰喳喳，像是學校組織的戶外學習活動。五月的樹木都如此好看，只見一顆 大樹 上拉了橫幅，內容看不懂，但覺得很美觀，上面有簡潔卻可愛的插畫形象。對 首爾 的初印象就是如此，簡潔卻美麗。女生們穿素色的淺色的衣褲，但是妝容不馬虎，背素色的帆布包，著休閑鞋。男女都挺直腰板走路。老年婦人從我身邊經過，我看到她紫色的眼影。而老年男人在地鐵站的樓梯前，幫閨蜜提行李，風度翩然。
回到五月的樹和好看的橫幅。我們按照地圖往駱山公園和梨花壁畫村的方向走。這裡是穿街過巷的地形，造型各異的小屋小店，讓那條小路都不同尋常。上坡下坡的起伏，更增添了畫面的豐富程度。我讓閨蜜幫我拍照，對她的藝術感贊不絕口。
來之前就知道，壁畫村是居民區，曾經這裡由於游客過多，吵鬧聲打擾了居民生活，他們有意毀壞一些壁畫。或許我們來的時候早，大概九點半，到處靜悄悄，只見零星晨練的老人，安保人員。慢慢逛著，人稍多一些，咖啡店，手工藝品店陸續開張，路邊長凳上出現了舉著表示“請勿喧嘩”含義的中韓兩國語言的牌子的大叔。

駱山公園在高處，樹木青翠宜人，開著一串串白花的槐樹較多。繡球花等花朵裝飾其中。而幼兒園老師帶領一群三四歲的孩子，給公園更多生機。他們實在可愛，都戴白色荷葉邊遮陽帽，或戴頭上，或掛在脖子後面，肉嘟嘟的臉蛋，蹣跚的小步子，在老師呼喚後趕忙收回好奇的目光，奔向老師。

壁畫村是依山而建的小村落。壁畫極多且美。清新可愛的動物壁畫，掩映在綠色藤蔓中，深得我心。居民家的水錶電錶被塗成粉色，旁邊是畫成甲蟲樣子的裝飾。上坡，不經意發現這面牆上隱藏了一隻貓咪。拐角，是一面鮮明黃色的牆，充滿異域情調，屋檐還掛了一盆茂盛的粉色矮牽牛花。平地，破箱子堆在地上，破靴子里開出了花，這是一家手工藝品店，初次經過時，還沒開張，玻璃櫥櫃里，一隻大熊和我們打招呼。回來再經過時，剛剛營業，我們進入，我很快被一個手鏈吸引眼球，並試了試。“這手鏈的創造靈感來自韓服，這幾天已經賣掉三個，一萬一隻，一萬八兩隻….”店主一句韓文招呼後很利索地切換到中文。我覺得難得遇到喜歡的飾品，價格也公道，給自己買了一個，也送一個給閨蜜。

走走歇歇，來壁畫村，對於同是愛畫畫的我們，非常合宜。閨蜜曾經畫了一整本小王子送給前男友，作為聖誕節禮物，我實在佩服。我對閨蜜說，能夠和閨蜜一起旅行，這是很美好的事情。“和什麼相比？”她問。“和殘酷的世界相比”，我矯情了一下，然後解釋道：“女孩度過前二十年的成長生涯後，不久就要進入家庭，承擔很多責任，我感覺這會壓得我喘不過氣來。但想到還是可以和閨蜜一起旅行，就覺得可以忍受。” 晚上抵達 濟州島 。從機場出來，搭乘出租車去附近的酒店。司機見我們兩個大箱子，很不樂意，還像乘車疏導員抱怨。他把一個放在副駕駛座上，還要求我們一路上扶著。一路上呢，他老是抱怨前面車開得慢或擋道，甚至搖下車窗和會車司機吵架。但我不生他的氣。因為我不在乎他。他或許過了很糟糕的一天。他如何選擇他的生活態度，是他自己的事情。旅行，只有一次機會，我不浪費自己的生命去在意不重要的事情。這個瞬間，我想告訴一個曾與我討論旅行的意義的朋友，我再次總結的旅行的一個好處：旅行，教人不那麼介意別人的行為或態度，因為他們只有一次機會與自己接觸。同時，我感慨，旅行，教人更懂得表達，教人不那麼羞澀，因為可能只有這一次機會，錯過了，就沒有了。這個感觸，在我們像友善的路人表示感激時產生，也在下麵這個小實例中產生。

晚上放好行李後，我們在濟州市區逛街。這裡的店員都說中文。一家鞋店里，我試穿了耐克的鞋子， 韓國 小哥說不太標準的中文，開心又有點太過嘻嘻哈哈地幫我拿合適的鞋碼，殷勤地幫我穿鞋。我試穿後表示要考慮一下。之後，我們在別處逛了一圈再次經過這家店門，他正和同事站在門口。 “你好！”他說著不那麼標準的普通話。我故意不看他，心想他大概要問我，買不買那鞋。“他還和我說你好”，走過後我略覺好笑地告訴閨蜜。“他和你打招呼呀，你怎麼不理睬。之前你試鞋，我沒找到你，他還幫我指出你在哪兒呢！”閨蜜驚呼。哦，這樣呢！我很抱歉地轉身看看他，但他和同事已經很遠了。我發現了自己的慣性思維，意識到自己對他人的熱情澆了冷水。我想出一個採訪話題：你是願意熱情地對待所有人但可能被澆冷水，還是寧可澆別人冷水也不要換來一頭熱？我此刻想，我寧願偶爾一頭熱，也不希望辜負他人的一片熱情與善意。
第四天 牛島和城山日出峰陽光燦爛的一天，我們要去海邊咯！

從市區到牛島，坐公交大約要兩個鐘頭。我們早早出門，按照之前做的功課，先打車到市內巴士總站（Terminal Bus Station），再乘公交。並沒有很順利地找到目的車站和車次。先是在市內巴士總站沒有看到我們要搭乘的車次，然後用地圖加問路，找到了 韓國 醫院站，這裡看到了我們要乘的車次，而且這個車次已經改了新名稱。我們用翻譯軟件大致得到這樣的信息。 韓國 的巴士車站做的很精美，是一個玻璃小房子，可以遮風擋雨。兩個穿精緻校服的少年端正地坐在車站裡，畫面很美。後來我們追憶，他們很可能會英語的，本可以問問他們，就不用費那麼大力氣去研究車站上貼的各種信息了。

牛島的韓文是우도，發音為U-Do(嗚都)。我在 首爾 喜歡上泡菜罈子造型的香蕉牛奶，認識了上面的韓文우유（牛奶），所以對於牛島的韓文，也倍感親切。去往牛島的巴士屬於豪華巴士，車廂寬敞，電視屏播放這 濟州島 宣傳片和到站提示。巴士司機穿著西服式的制服，戴著墨鏡。有乘客上車，他就說“an niang ha sa yo”，乘客下車，他也會道別。 濟州島 的路很多拐彎，他依舊開得飛快，酷酷的。與別的巴士會車時，他會舉起戴著手套的手，打個招呼，酷酷的。

牛島啊牛島，我們來了！藍色毫無預兆就跳入了我的眼睛，紅色的 燈塔 如此華麗地矗立海中，仿佛從幾米的漫畫中出來。需要乘船去到牛島。輪船也是韓式的室內構造，十幾公分高的地板，大家席地而坐。我喜歡這樣，放低姿態，親近大地。不一會兒到到了牛島。白色 燈塔 連著的堤壩上用清新的圖案寫著“Welcome to beautiful U-Do”。海藍到無法言喻，就想起朋友說去 臺灣 的 蘭嶼 島旅行時，海邊有發獃亭，專供游客在蔚藍的大海邊發獃。我在海邊黑色的礁石上坐著，看著無垠的大海，也看看海岸邊清澈海水中蕩漾的綠色海藻，再環顧四周，看看海邊嬉戲的人群，覺得相當愜意。哼起小曲，自己填詞。擺弄相機，拍下不同的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