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鮮四日談（二）：平壤的夜

中方 的苟導車上招呼大家，還有二十分鐘就要到 平壤 。車窗外的農田消失了，高樓大廈不時襲來。我們又回到城市中，只不過是這個在世人眼中充滿神秘的城市。
平壤 ， 朝鮮 的首都。 朝鮮 第一 大城 市，在世人眼中，這座城市是滿滿的政治氛圍，是廣場上的各種大型集會，是各種充滿革命意味的宣傳口號，是民眾表演的各種政治拼圖。實際上，它又是怎樣， 平壤 絕對是此行的一大看點。 ↑平壤 ↑平壤 ↑平壤 ↑平壤 在抵達 平壤 的時候，朝方旅行社人員開始負責全團的接待。接待我們的導游姓樸，名字裡邊有個洪字，我們都稱呼她洪導，洪導臉圓圓的，與其他導游一樣身著色彩艷麗的 朝鮮 民族服飾，笑臉盈盈地迎接著我們，其他導游也無不身著 朝鮮 民族服飾和藹可親。這些導游與火車兩邊田野上勞作的人有明顯差別，身材勻稱，皮膚白皙，長相甜美，讓人想起 朝鮮 第一夫人李雪主的模樣。 沒多久，夜色襲來，我們一行人匆匆回到住處高麗酒店，此行安排在高麗酒店，而不是習慣性安排的羊角島酒店，讓我們有點意外。看其他人圖片，感覺高麗酒店比羊角島酒店似乎要更好一些，而且離市區更近也更方便。 ↑平壤 ↑平壤 ↑平壤 ↑平壤 畢竟 朝鮮 幾天如此寶貴，晚上獃在酒店會非常無聊。白天的行程有朝方人員陪同，不能近距離真實感受這個國家，晚飯過後，我們幾個人約好走出酒店，仔細看看。
在幾年前，晚上脫離朝方人員外出是絕對不允許的。近年來， 朝鮮 這個世界上最封閉的國家之一似乎在外界經濟科技大發展的浪潮中開了一點門縫。就我去的那幾天而言，朝方似乎沒有很多文章說的那樣，對游客夜晚出行進行強力約束。
在 平壤 的第二天，我們做了一次這樣的嘗試。那晚 平壤 下了雨，我們四人晚飯後走出酒店。雖說沒有保安阻攔，但我們內心還是充滿忐忑，畢竟以前很多游客說，游客單獨行動在 朝鮮 是不允許的。 ↑平壤 平壤 的夜下著雨，路燈昏黃，不甚明亮，給 平壤 的夜晚蒙上了層昏暗清冷的基調。我們的心空落落的。舉著傘，走在街頭，各色人群低頭從你身旁走過。他們沒有耳語，沒有嬉笑，沒有喧鬧，沒有任何和你哪怕一絲的眼神交流，他們從你身旁匆匆走過，拖著夜色中昏黃燈光投下的暗影。
城市沒有廣告，沒有霓虹，更沒有什麼流浪漢，建築倒也高高大大。雨一直下，我們低頭走在 平壤 夜色的人流中，生怕因為自己的舉動打破這種寂靜。穿過地下 通道 ，看到一個人比較特殊，他披著雨披，臉型瘦削，拿著本書，在地下 通道 里來回踱步，高聲朗讀著什麼，行人們從 通道 里魚貫而入，魚貫而出，低頭與這個披雨披的男人擦肩而過，沒有人有哪怕的一絲側目。
通道 出口正對著 平壤 火車站， 平壤 火車站在黃色燈光投射下通體明亮，有點像 北京 站的樣子。火車站正上方依舊懸著 朝鮮 已故兩代領導人的照片。側面有一個大屏幕，播放著 朝鮮 革命題材節目，火車站的人三三兩兩。這裡沒有黃牛或是行乞的人，人們在廣場上或行或坐，低頭細語，全然不見國內火車站的緊張忙碌。站在火車站旁的馬路，一列有軌電車環繞著火車站駛來。車裡有不少人，電車的制式令人想起七八十年代 北京 有軌電車的模樣。車裡不少人手扶欄桿，靠坐窗邊，全然一個表情。沒有輕鬆，沒有慵懶。電車駛過，會有一陣間斷的鈴聲響起，然後是一陣轟鳴。我註意到明明剛剛駛過的電車，不一會兒又駛了回來，仿佛是不停繞著火車站行駛，一圈一圈，一圈一圈。漆黑的夜晚，通體明亮的金日成火車站，有軌電車繞著火車站一圈一圈行駛。這一幕有點讓我想起了旋轉木馬，仿佛置身於童話世界。我在猜想，這來迴轉圈的有軌電車是不是一個觀光項目？我不知道，很迷惑。 ↑平壤 ↑平壤 ↑平壤 ↑平壤 撐著傘，順著火車站有條道繼續往前可以碰到 平壤 街頭著名的女交警。曾經看過一個片子，介紹的就是 朝鮮 平壤 街頭的女交警。女交警個個身子婀娜，皮膚細嫩，貌美如花，是 平壤 街頭一道靚麗的風景線。她們很以自己的職業為傲。與來時路過的茫茫田野上的人相比，她們享受著國家多方面的補貼。看看田野里身形乾癟的農夫農婦，在 平壤 能謀得一份像女交警這樣有政府保障的職業確實是相當不錯了。雖然在我們看來，交警風吹日曬，又苦又累，還得當馬路吸塵器，是很不輕鬆的苦差事。幸福都是對比出來的。女交警穿著那種那種會發警示光的衣服，披著雨披，站在路口敬業地指揮著來往車輛。本想拍張照片，無奈害怕相機沒收帶來不必要的麻煩，沒有拍成，非常遺憾。 雨還在下，此時已經臨近夜晚十點，路上行人越來越少，雨卻越下越大，遠處金日成火車站通體的黃色燈光與路上昏暗的路燈，將腳下濕漉漉的街道染上了昏黃。街邊不時會有小店，售賣著香腸和一些在我們看來不起眼的零食。由於本次赴朝游並不兌換朝幣，當我們提出是否可以用人民幣交易時，店家謹慎地搖搖頭。 ↑平壤 ↑平壤 路上的人越來越少，已近晚十點，除了淅淅瀝瀝的雨聲，我們聽不到其他聲響。好在遠處金日成火車站在我們的視線中，正好借助它找到方位。
走著走著，遠處傳來了一陣聲音，是金日成火車站那裡發出的。這個聲音是如此特別，劃破了寂靜的夜空，將雨中的 平壤 瞬間籠罩了起來。我們一看表，十點到了，猜測是金日成火車站的整點報時音樂。我還從未聽過如此特別的旋律，可是這個聲音就是如此特別，清冷的基調，長長的音階，像音樂盒裡蹦出的樂符那樣別緻卻又充滿了凄清的元素。你分明從中聽出了某些感受，悠長的音調仿佛一張強大的網要罩住一切從中擺脫的生物。這讓我有點不寒而慄。十月的細雨，疾走的人，通體明亮的金日成火車站將 平壤 的夜裝點得異常清冷。這個聲音讓我有點恐怖和難過，我不知道為什麼，我的同伴在說，這是不是一種哀樂。 我們疾速回到酒店，儘管撐著傘，身上還是被淋濕不少。回到酒店躺在高麗飯店乾爽舒適的床上，打開電視，正播著 朝鮮 新聞和晚會，仿佛剛纔的一切都不曾發生。一個高麗飯店就將這一切隔絕開來。
此刻，透過高麗飯店的窗看 平壤 的夜，除了靜，沒有其它。 ↑平壤 ↑平壤 ↑平壤 貼士朝鮮 旅游應註意自己言行，把握分寸，不要給自己和朝方帶來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