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黎印象5: 神秘的蒙馬特高地

蒙馬特位於 巴黎 北部；從我住的 盧森堡 公園過去，地鐵不過二十分鐘的時間。
巴黎 地勢，北高南低；在地圖上看，塞納河像一條拋物線，從西南方向流入，在西堤島轉了個向，往東南方向流出。所以北部的蒙馬特高地是俯瞰 巴黎 城最理想的地方，雖然它只有一百米的高度，雖然傳統的蒙馬特人並不認為自己是 巴黎 人。
這是黃昏時分我從埃菲爾鐵塔上拍攝過去的景象。遠處的聖心大教堂，是 巴黎 的第二高度。 聖心大教堂巴黎 是塊盆地，中心區建築嚴格限制高度。所以在城裡漫步，看不到東一灘西一堆的建築工地，更見不到拔地而起的突兀高樓，只有那連綿不斷的奧斯曼時代留下的灰色建築。所以，蒙馬特高地上的聖心大教堂，是除了埃菲爾鐵塔和蒙帕納斯大廈以外，最顯眼的建築。下麵兩幅照片是我站在奧賽美術館頂層拍攝的。 聖心大教堂，俗稱白教堂，高高矗立在蒙馬特高地上。 巴黎 的著名建築大都歷經數百年風霜，如聖母院、盧浮宮等，就連那紀念大革命以來歷史名人的先賢祠，也有兩百多年的歷史；可是這座聖心堂，是二十世紀初才建成，迄今不到一百年。從它那兼收並蓄的建築風格上就能感受到它的現代，既蘊含著厚重敦實的 羅馬 風格，也包含著明快向上的哥德式風格，而那一片莊嚴的穹頂更體現了拜占庭風格。 白教堂前長長的臺階，是當地人特別喜歡逗留的地方。當夕 陽西 下的時候，這裡往往坐滿了游客與居民，簡直水泄不通；看著 巴黎 全城籠罩在一片金色的朦朧中，十分美妙。我們到得早，這裡還比較安靜。 雖然不到一百年的歷史，可是這教堂的一磚一石卻依然很有滄桑感。走進教堂，讓你不由得放輕腳步，放慢呼吸，去感受去聆聽那冥冥之中的聲音。從門廳到大堂，一個接一個的圓頂，象徵著天堂；尤其是大穹頂下那幅耶穌像，不是尋常的受難圖，而是一副氣吞山河的領袖形象，那番莊嚴和自信，讓人不由得不匍匐向前。這是世界上最高最大的 馬賽 克拼畫，金碧輝煌！ 小丘廣場走出白教堂，出門左轉一百米，就是蒙馬特廣場，通常稱為小丘廣場，又叫“畫家天地”。
這是一塊不大的空地，四周都是民宅。早在蒙馬特還沒有併入 巴黎 的年代，這裡便是周圍居民聚會聊天休閑的場所。隨著游客的增多，這裡漸漸成為畫家和藝術家聚集的地方。每天都會有上百名畫家，尤其是肖像畫家來這裡寫生臨摹和賣畫，天氣好的時候，這裡從早到晚都是熙熙攘攘。畫家們需要一清早趕來，才能搶到一個好位子。 當然，來這裡的畫家大都沒有名氣；可是，誰又能知道，到了明天，他們是否就是一位著名畫家，其作品則價值 連城 呢？印象派的 雷諾 阿，高更和畢加索都曾經來這裡練過攤呢！ 隨著小丘廣場的不斷興旺，近年來周邊也出現了不少藝術畫廊，賣那些遠在 紐約 香港 的畫家所畫的 巴黎 和蒙馬特高地，以及一些印刷品畫作，與當地畫家們爭奪市場。這讓那些每天坐在廣場里的當地畫家非常氣憤和無奈。只有現場的肖像畫市場沒法替代。 蒙馬特的生活蒙馬特是個小山坡。面朝 巴黎 城的南坡更像 巴黎 ，房子現代，道路寬敞，商業發達；而背陽的北坡則還保留著當年小村莊的樣子。所以蒙馬特更像一個城鄉結合部。以小丘廣場為中心，周邊有許多小餐館酒吧以及小旅館。有閑暇時，到這裡來住上一兩天，能感受到另外一番 巴黎 味道。
據說有家“狡兔酒吧”（Le lapin agile），當年就是許多落魄畫家聚會的地方。老闆很有眼光：畫家們如果喝完酒付不起錢，可以拿一幅畫來抵賬。結果在數年前，他曾經把一幅當年畢加索用來抵賬的畫拍了四千萬美元！簡直就是一家孵化中心。可惜我沒有找到那家酒吧。 在蒙馬特的小巷裡閑逛，不時上坡和下坡，能感受到一份濃濃的小鎮氣息，與 巴黎 大都市風格全然不同。 愛牆這是蒙馬特高地又一個特色之處，世界各地來 巴黎 度蜜月的年輕人必須來此地朝拜留影；尤其當塞納河上的情人橋已經不讓掛同心鎖之後（情人橋上的鎖頭實在太多，那沉甸甸的“愛”已經嚴重影響到橋的安全； 巴黎 政府不得不拆去那上面所有的鎖，併在欄桿上安裝玻璃）。
著名的愛牆坐落在半山腰一個很不顯眼的街心公園裡；稍不留神就會錯過。牆也很普通，就是一座民宅的牆，既不高大也不昂貴。
整堵牆貼著五百多塊深藍色瓷磚，上面用手寫筆跡寫下了三百多種語言和方言，同一個意思：我愛你！這就有點兒“深度垂直”的意思了。
愛牆的發起者 弗雷德里克 ·巴隆是一位以寫愛情歌曲見長的音樂家。這位浪漫的 法國 人多年收集和記錄下了1000多條用 300多種語言寫就的“我愛你”的手寫體，並於1998年就此撰寫了一本書， 成功 發行5萬冊。愛牆是他那本書的衍生品；因為蒙馬特高地是他早期創作愛情歌曲時的居住地，於是就有了我們眼前的這一幕，很 法國 ，很 巴黎 的！
站在這堵多民族語言寫成的愛牆前，我想，也許作者想表達的，不僅是男女之間的情愛，還有親人的愛，朋友的愛；不同階層，不同膚色，不同語言，人與人之間都應該相互關愛，這世界才會更美好！ 在蒙馬特高地上轉悠了整整一個下午，感受到了它的宗教的莊嚴，藝術的魅力，歷史的輝煌，人文的情懷。傍晚時分，可惜看不到夕 陽西 下。帶著對這塊神秘土地的深深敬仰，我們向那霓虹閃爍的 巴黎 城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