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佬驚魂在柬泰（十二）：未完工寺廟的未解之謎——塔高寺（茶膠寺）

醉了，塔布隆寺的壯觀與奇特把人震撼；累了，一大天下來已沿著大圈看過了四五個寺廟。身心已顯疲憊，只想有一頓美餐一夜好睡。小文載著我們往老城趕，路過塔高寺（TA KEO），又譯作 茶膠 寺。他說，這也是 中國 政府援助修複的。便又來了精神，堅持著，今天的最後一站——去塔高寺。 中國政府援建 ↑茶膠寺 寺前的牌子標示 中國 援建。異國他鄉見到了五星紅旗的標識，親切，榮耀。
↑茶膠寺 雖然就是回城的大道旁，但參觀的人很少，塔高寺顯得有些冷落。其實，它在眾多寺廟中還是有著它的特殊性——由於種種原因，塔高寺沒有完工，它的建造者闍耶跋摩五世，他在位期間都城外的很多寺廟都沒有完工，本來他想把這座寺廟建成自己的葬廟，可惜寺廟沒有建成國王便去世，繼任國王便廢棄了這座寺廟。還有個說法是因為寺廟遭到雷劈引起大火，導致停工。最終的原因，是個未解之謎。 ↑茶膠寺 因為沒有完工，所以並沒有經過很多裝飾，這讓它在裝修精美的 柬埔寨 建築作品中奪目而出。正是它的簡潔建築風格讓它享有一定的建築地位。同時，它是吳哥第一座全部由沙岩建成的寺廟，因而是 柬埔寨 建築歷史上的里程碑。 東門而入的攀登 ↑茶膠寺 塔高寺，現在已被通稱為“ 茶膠 寺”，只因其英文名與柬東南部的 茶膠 省名稱相同，而實際其柬文的意思大相徑庭，實屬謬誤，塔高寺的真正含義是“祖先的水晶塔”或“琉璃塔”。從東大門而入，並不見所謂的水晶或者琉璃，砂石的建築也被自然或者人為破壞得也很嚴重。一排廊柱，僅有一根是完好的。好一幅可憐狀啊。 ↑茶膠寺 東入口有一條 通道 ，這條 通道 架在護城河上，兩邊有 石獅 和作為分界線石頭。外牆的入口石塔由砂岩建成，有一座中央石塔及三條小道。東牆的裡外兩側都有一間長廳，很可能作為朝聖者的休息處。前面有一個帶 石柱 的拱門。 ↑茶膠寺 二層平 臺東 側有長長的甬道，一直通向東池西岸。 茶膠 寺歷經近千年的風雨，由於地處高溫高濕的熱帶環境及建築材料性能等原因，雖其主體建築的基台依然聳立，但其上部石材砌築的各類塔殿、寺門、長廳、迴廊等建築物大部出現整體或局部坍塌破壞，基台本體也存在多種結構安全方面的隱患。
走在空空如矣的甬道，沒有像其它寺廟有精緻的雕刻可以欣賞，這反倒讓人覺得是一種輕鬆。 ↑茶膠寺 僅有東面大門有少許的雕刻。可以清晰的看到修複是加固的鐵線與鉚釘，也可以瞭解到這裡的建築方式是先將石頭堆積再行雕刻，證明當時建築技術為“先堆後雕”。 ↑茶膠寺 塔高寺的建築採用了典型的“五重三”的形式：有三層平臺，塔高五層。每一層平臺的臺階幾乎是60度而且非常陡峭，讓每一個登上這裡的人都會彎著腰慢慢的走，也許是闍耶跋摩五世希望後世的人們能顯示對他的尊敬和虔誠。
我開始躬著身子向上攀爬，每邁進一步都得借助於石梯邊上的石牆。每爬行一步都是在慢慢的向著寺廟 高臺 上的中心靠近。就連下行也不是件輕鬆事情，這兩個女孩一幅小心翼翼的樣子。 ↑茶膠寺 還沒爬到一半，我已經是氣喘吁吁。甘脆席地而坐，仰視著臺上裁切得方 方正 正的石塊像積木似的堆砌的塔頂。 ↑茶膠寺 回望東門的塔樓，經咱們 中國 人修複過後的塔尖部分，那些鐵絲，那些鉚釘，看起總覺得很是彆扭。與塔布隆寺的修複理念完全是迥然不同——塔布隆寺幾乎是保持了原貌，基本看不出修複的痕跡；而“ 中國 式”工程，修複一新，歷歷在目。這顯示出了完全不一樣的文化理念吧。 在最高層上的見聞與解讀 ↑茶膠寺 終於登上了頂端的平臺。和其它的寺廟一樣的理念，塔高寺也是一座按 須彌山 意象進行設計和建造的廟山建築。平面佈局按照中心對稱和軸線對稱相結合的方式組織，整體是逐層收進的5層方形階壇。壇頂為五座塔成梅花狀佈置。不一樣的是明顯是個“半拉子工程”，剛剛把石塊堆砌完畢，還沒得及施以任何的裝飾。連石縫中的小花小草也是新鮮的開放。 ↑茶膠寺 我氣喘吁吁的爬到最頂端，環顧四周雖然寺廟已經是殘破不堪，但依然可以感覺這裡當年的輝煌。
游人很少，到達頂端的更少。卻有三個 柬埔寨 少女在 西北 角上玩著自拍。幾個小丫頭，雖然聽不懂她們的嘰嘰喳喳在說什麼，但她們可愛、陽光、歡快，打破了這裡的沉寂。我突然闖入她們的視野，她們也是相視一笑，算是友好的打了招呼。
走到西面平臺，可以清楚的看到整個寺廟被一圈迴廊包圍著。四周還有茂密的樹林。俯視腳下，因為沒有圍欄而顫顫驚驚。又一個身影在一層的平臺，我向他招招手，他也仰視著回應。 ↑茶膠寺 我圍著最中心的塔樓轉了一圈，沒有經過很多裝飾的塔頂，一切都顯得簡潔和古樸。
塔高寺是高棉第一座全砂岩石的建築，這個寺廟是用堅硬的長條青石，整齊的堆積起一層一層的平臺，從遠處看就像金字塔的結構。而中心處，正是金字塔的最頂端，是全寺的靈魂與核心。 ↑茶膠寺 我開始向著最頂端的“ 須彌山 ”攀登。仍然是幾十公分一級的陡峭的石梯，仍然是氣喘吁吁才能一步一步的靠近。因為沒有雕刻，那些石塊相互依靠承接，顯示出建築結構本身的美感。沒有裝飾的塔高寺，意外的產生了一種視覺上的留白。在吳哥文化像織錦刺繡一樣的繁複的浮雕的建築經驗中，塔高寺獨獨呈現了粗獷朴素的原始。 ↑茶膠寺 最近距離的靠近它，給予了最親近的觀察與撫摸。塔高寺的石塊單純呈現石塊本身的的力量；塔高寺是一種形式的還原；塔高寺使美歸零到只是材料和結構本身。 ↑茶膠寺 這是一扇門，還是一扇窗。視角所見除了石頭，除了空空的蒼穹，就一無所有。蔣勛如此評價這個簡單的建築：“塔高寺是空白的畫布，是未經渲染的紙，是尚未構成旋律的音符，是正在暖身的舞者的身體，是等待被捏塑的泥土，是期待被開發的玉石，是一張沒有完成五官的面孔……是天地初始時的寂靜，使我靜坐而不冥想。” ↑茶膠寺 三層的平臺，總共只有幾個人，我不時看到一個獨自拍照的洋小伙，和我在不同的地方攀爬，拍照，透過頂上五座塔樓之門，不斷出現他的身影。最後，我們相遇在最頂端的濕婆神身旁。
最頂端，供奉著濕婆神。當我從南端門接近濕婆神時，另一個年輕的洋面孔從西端的門伸進來。整個頂端只有幾個人，他的突然出現，無以言表，我們相視一笑。然後，彼此“哈啰”一聲，友好盡在不言中。他認真的對頭濕婆神拍照，我在他的身後，把他拍進鏡頭裡。 ↑茶膠寺 在供奉濕婆神的塔心，正中的一道天光降臨，照亮的陰冷的四壁，照在濕婆神的身上，照在我找尋的狹路。石壁的縫中，長出了幾枚綠樹枝。正是這不斷灑落的陽光養育了它，才有生機勃勃的這番景象。
↑茶膠寺 我站在中心塔樓處環望。從最高塔頂的石窗望出去，我驚喜的發現，斜著的下方有一個畫架支在窗前，換著角度，拍攝，終見，一個年輕女孩子。她見我在對面拍她，淺淺一笑，又埋頭作畫。 ↑茶膠寺 我把她在漠然的古塔上的平靜一笑拍攝下來，不知道她的畫布上，是不是也添了我的身影。 ↑茶膠寺 正要從頂層往下返回，一個洋妞正在往上攀爬，這個行者的形象不容錯過，相機“咔嚓”，驚起了她的眉眼往上和我對視，然後說了一聲“NO”，可我已經“YES”過了。她也沒有理會，爬上平臺，徑直而去。我在下石梯時，還是留戀她修長的背影。 和未解之謎說BAYBAY ↑茶膠寺 自上而下，又該向塔高寺說再見了。站在未完成的塔高寺面前，四周一片寂靜，靜得連樹葉的“沙沙”聲都那麼的清晰。似乎在告訴我，1000年前的闍耶跋摩五世沒有完全了卻的心愿，卻成了吳哥文化建築史上異常珍貴的資料；1000年後的 中國 人幫助國王進行了對寺廟的修複，長眠腳下的真臘國王可以安息吧。 酒後的無眠 ↑老市場 一天的勞碌已是疲憊滿身。回到老城，舉杯換盞，打望神聊，歸宿在吳哥的夜色。 坐在酒店的陽臺上，回想著這兩三天的吳哥之行，那些陽光下的微笑晃動在夜空，那些婀娜的舞姿柔軟而慈悲。賴哥在一旁也響起了輕輕的鼾聲，可我，久久不能入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