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y First Foreign Holiday-Switzerland-Zurich
四個半小時的火車絲毫沒讓人感到煎熬，這是行程單上 歐洲 境內最後一次乘火車，窗外有可看的景兒，身邊有可愛的人兒，任憑那時光空轉，歲月空流，此刻我只關心眼前的 沙拉 和 三明 治。開過 法國 原野上隨意碼放的草垛（我叫它們 瑞士 捲），我們盯著谷歌地圖上移動的點等待過境，開過 瑞士 漂著皮筏艇的湖泊，過來三國邊境之城 巴塞爾 ，我們到達巨富之都 蘇黎世 。提著大箱小包下車，瞠目結舌，居然像公交到站一樣，我們直接下到了大馬路上，這是真正開放式的火車站。
初入 瑞士 之境的季羡林先生曾經感慨：學了半輩子語言，說了半輩子話，讀了半輩子中西名著，面對 瑞士 的美景，竟然是說不出也寫不出。只是考慮著交通便利，我們放棄了湖光山色的 盧塞恩 ，頂著壓力來到 歐洲 最昂貴的城市。站前廣場買票，這裡電車票按時收費，最低半小時起售，我們沒有兌換瑞郎，單張2.4歐實屬一路走來的最高票價了。另外，這裡不像其他城市上車打卡，出票就開始計時，但其實還好，電車按時刻表開來倒也十分準點。我們坐了三天車，沒有遇上一個查票的，這在所有城市中也是頭一回，畢竟動輒月薪3000歐的人工費也太高了。電車靠站開門後會伸出一個腳踏板接應地面，左下右上，秩序井然。
一路有座，身後是兩位當地女士大講德語，小舌音清晰可辨，我不用回頭都知道她們咧著嘴就像吵架的樣子。教羊Zurich的德語發音，男生有先天優勢，一下子就發出了大舌音，於是每天坐車都在我旁邊“去嘿西”個不停，試想如若一個外國人在 北京 公交上一遍遍練習“ 北京 ”的發音，都尷尬死人了好嗎。
竟然在Siemens站下車，我實習時候的老東家哈哈。不過辦公樓可比望京的西門子大廈遜色不少嗯。
九點一刻的天色已暗，羊在前手持地圖找路，我在後祈禱不要出錯。路上行人無幾，我倆也屏氣凝神不敢高聲語，莫名地緊張兮兮。好在賓館不負有心人，在羊即將拐入地下車庫之際，我一把抓住他繼續往前一步，眼前就是我們的Primestay了。這是由我操刀預定的賓館，check-in自然我來搞。靠譜的 瑞士 人已經把取鑰匙的密碼發給了我，自助式的入住讓我們避免了交流的尷尬，推開門豁然開朗，網站誠不欺我，這間屋真有20平那麼大。極簡宜家風，巨大窗格，遙控百葉遮光，還有小冰箱供我取涼， 蘇黎世 的最低生活標準可以說很高了。
第二天晚晚起床，去當地連鎖Coop超市買香噴噴的小烤雞。來之前我都做好吃三天麥當勞的打算了，沒想到Coop堪稱衣食父母，從前餐到甜點能在這裡買全了，我們的固定節目是小烤雞+果汁+蘋果派/牛角包。可惜沒法堂食，我們只能找個公園就地開吃，我記得烤雞要塗蜂蜜，所以往往盒未開，蜂先至，之後每天早上必在公園同蜜蜂大戰三百回合。烤雞美味，半隻五六瑞郎，聊以撫慰 中國 胃，當地的特色菜是奶酪火鍋，想來怕不是又貴又難吃吧，一邊猛灌果汁，一邊酸葡萄心理作祟。
吃完進城。 瑞士 是多山的國家，城區的道路起起伏伏的，地上佈滿了電車軌道，天空中的電線網格也隨處可見。超愛它家的電車，要麼在小坡上朝著綠蔭深處緩緩爬行，要麼一轉彎向著遠處的水光山色和雲朵開下去，讓人想到 宮崎 駿動畫里的海邊小鎮。 利馬 特河穿城而過，把 蘇黎世 分成了新老城區，我們先去老城區。這兒矗立著鐘樓和大教堂，算是老城的主要景點了，然而獃了三天，我硬是沒有找到這倆地標，儘管左拐右轉一抬頭總能看見它們的尖尖。沒關係，我既無個人信仰，那就繼續轉悠。路上走走拍拍，看見一扇小鐵門上掛一牌子，寫著“welcome to school"，心想好耶，我就喜去學校。然後就看到了ETH。據說當年 蘇黎世 和 伯爾尼 爭首都之席，聯邦政府開出了條件：幫你籌建一所大學，或者讓你做首都。熱愛學習的 蘇黎世 人民選擇了前者，於是有了 蘇黎世 聯邦理工，愛因斯坦的母校。
過一座鎖橋，到對岸 新城 去。先坐河岸歇歇腳，看游人給天鵝投喂麵包。天鵝都肥肥的，乏了就把脖子搭放在柔軟的背上徑直睡去，偶爾有船開過蕩漾水波，它們不為所驚，淡定地飄來飄去。不知坐了多久，游船帶來的水花眼看要打濕我的裙子，爬起來馬上就走。轉彎去班 霍夫 大街的路上進一家紀念品店轉轉，被櫥窗巨大的 瑞士 軍刀吸引。班 霍夫 大街（Bahnhofstrasse)意譯火車站大街，離中央車站不遠。 蘇黎世 本來就貴，這裡更是號稱世界上最貴的大街，但感覺有些言過其實了，街上除了各路奢侈品牌，完全有普通人消費得起的hm,zara，彩妝店，巧克力店，Swatch手錶店，甚至還有我消費得起的Coop連鎖店。走走停停走走，一路向前，中間坐街邊長椅上大啃蘋果派，寸土寸金的商業街，居然還設了好多長椅供人休息，真是很貼心的。
大街盡頭是個 大湖 ， 蘇黎世 湖。湖水乍看上去是孔雀藍，不同的角度去看又成了孔雀綠，具體為何，我不明白也不想明白，美麗最重要。湖面上有載滿游客的輪渡，糾結之餘，想起還有要事在身，便原路返回尋找 瑞士 軍刀店去了。4.4歐一把的削皮刀據說很好用，代人買之。
任務完成，天色還早，出城的電車幾乎坐滿，我們到Coop下車買一大盒檸檬冰淇淋抱著回家。回去把小冰箱塞滿，坐在窗邊玩手機等日落，天黑之後重溫老友記，幕幕都是經典，百看不厭。
蘇黎世 超市裡的 依雲 水很便宜，零點幾歐一大瓶，我們還有更便宜的，是每天出門前在賓館水龍頭上接的滿滿一瓶自來水。除了在 羅馬 不放心，我們一路上都靠水管里的直飲水續命，其中 瑞士 的水最好喝，用清冽甘甜形容毫不誇張，一大口下去，沁人心脾。 荷蘭 的水也不算差了，但羊現在做夢都是去 瑞士 喝水。
電車坐不夠，索性買了天票。車上常有嘩嘩的翻報聲，原來有免費取閱的報刊，我也拿一份裝模作樣，第一版左上角有20 minuten的字樣，羊問是限時閱讀20分鐘嗎，我說是新聞20分的意思吧？今天是隨意逛悠的一天，先去中央車站的地下商城看看，拿了人家一本夏日旅行指南。回地面繼續坐車，到一家超市門口下來買盒甜筒邊走邊吃，一盒六隻每人必須消滅三個，不許偷懶。走著走著來到 蘇黎世 湖的另一側，沿岸坐著的都是當地人，我們也找塊石頭坐下喝水。去湖裡小心翼翼地踩水，幾處由大小石塊堆成的 石柱 頗為惹眼，我問羊這是什麼原理，羊說力學原理，文科生的我無話可說。
地圖上顯示往前走是China Garten，心裡奇怪這裡 中國 人不多怎麼會建 中國 公園，走去看看。還真是 中國 宮殿風格的一個園子，不過 中國 的公園可不長這樣呀。園子對面是湖邊草坪，我們在那裡坐著消磨一個下午，吃鹼水麵包Brezel一隻。Brezel扭結麵包是 德國 典型食物，三個孔據說是讓人看到三個太陽，算了夏日陽光太強烈，我一個都不想看。湖邊草地上的人們一心一意曬太陽，園子門口草地上的人們就有意思多了，讀書燒烤托舉女朋友。園子附近還有免費的廁所，美滋滋地去上。
既然進城了，就再去轉轉聯邦理工吧。找到ETH的霸氣主樓，意外發現它坐落於一片高地，剛好是一處觀景台，於是俯瞰了半座城。有一對穿著婚紗禮服的新人在親友的簇擁下走進了主樓大門，一定是校友吧，我們毫不猶豫地尾隨進去。大廳氣派，兩翼是古老的樓梯，再往裡走則是現代化的辦公室，我看暑假沒什麼人，就大膽地順著WC指示走去，玻璃感應門打開，尿嬪娘娘得逞了。
回到大廳環顧一圈，看到有信息台供有意申請的學生查詢，我實在不敢造次，出門離去。ETH的鄰居是 蘇黎世 大學，來都來了，去瞧它一瞧。沒找到正門，地圖上顯示我們一會兒在蘇大里，一會兒在蘇大外，只能作罷，去Coop拿一盒打折草莓，早早歸家。
最後一天是晚上七點的飛機，11點自覺地退房，去車站附近的Coop買烤雞，羊又非買一盒炸物花掉十幾歐，說是就當吃了 蘇黎世 大餐，我也毫不留情，吃掉了裡邊的所有春捲。去河邊散步消食，幾枝樹葉低低地垂在水面上，頗有些言葉之庭的意味。
到機場買了此行最貴的冰箱貼，搭乘 瑞士 航空，飛越 阿爾卑斯山 ， 羅馬 ，我們來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