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丁堡情緣


常說寫游記貴在趁熱打鐵,這有些像在《死亡詩社》中Mr. Keating在開頭引用的詩詞中說的” Seize the time“,因為時光總是稍縱即逝,若不加以珍惜便會像細沙從指間滑落,再難尋得了。其實對於一座城市,抑或是一幕景色的情感也許並不會隨時間的推移而與日俱增,所以才要趕在創作靈感消散之前成文。
愛丁堡 是 蘇格蘭 首府,是一座集藝術,文化以及繁榮於一體的名城。這樣冠冕堂皇的說辭自然不是出自我的筆下,可是若要我用一句話描述這座城市,卻頗感力不從心。我對 愛丁堡 的情愫,僅憑隻言片語,是無法道盡的。
城市的古韻在我走下火車的那一刻便感受到了。乘客們匆忙地穿行於建造於十九世紀的EdinburghWaverley 火車站。站內的許多站台都大抵保持著始建之處的模樣,但是供乘客行走的人行天橋以及電扶梯卻是現代化的產物。一幢古老的建築是免不了對其進行修補工作的,也許唯有這樣,才能使其在新的時代中煥發生機,從而顯得更加楚楚動人。
Waverley 車站建造在城市的正中心,川流不息的人群好似流淌在這 “城市心臟”中的血液,從車站出發,流向城市的各個角落。
我也是這人潮中的一員,沿著血管流向遠近聞名的王子大街。王子街始於 凱爾 頓山,止於 愛丁堡 城堡。哥斯達紀念塔, 蘇格蘭 國家博物館,Waverley車站,王子街花園,塑像,輕軌,行人…… 這朵“ 蘇格蘭 之花“將自己的精華皆濃縮在這條久負盛名的大街上。作為 愛丁堡 最為繁忙的街道,在這條街上的人們似乎不知何為“寂靜“,或許在那裡,片刻的冷清都成為一種奢求。我造訪 愛丁堡 數次,每次都是乘火車往返,無一例外,故而領略過這條大街的多種不同的面貌。太陽未落山時,行人,尤其是游人是當之無愧的主角;到了傍晚時分,街邊的店鋪及博物館相繼歇業,人們身著各式各樣的衣裝,或攜家帶口,或孤身一人前去距離主街不遠的餐廳抑或是某個並不起眼的小酒館消遣。汽車輪胎與柏油馬路的摩擦聲以及火車出站的鳴笛聲在此刻變得格外響亮。待到夜晚,它便是酒館的天下了,這時,我往往慶幸自己並不是一位醉漢,而他們似乎也不約而同地對我視若罔聞,不禁調侃起自己這在黑夜中不易被髮現地膚色。
我不常在家以外的地方飲酒,更別提喝醉了,可是我在 愛丁堡 的那些天,卻近乎每日都喝,而且每次還都是在 愛丁堡 大學的Teviotbar與三五好友交杯換盞。記得有次喝得微醉,獨自在酒館二樓的一角,若有所思地坐著,居然被保安禮貌地“請“了出去。我已記不清這其中的緣由,但有一件事是可以肯定的,我並非衣衫襤褸,那天甚至還打了領結。通常在” 蘇格蘭 學生喜劇節“的第二天表演結束後,大多數的人都來到這件酒館,雖沒有明文規定,但這似乎已然成為了一種習俗。我也是去年在Teviotbar與Emily相識的,我同樣也是衣冠楚楚,卻不解為何那位保安竟如此不解人情。這,難道就是所謂的”物是人非“嗎?
無奈,只得於午夜時分離開酒吧,在校園中漫無目的地閑逛。我曾在白晝時分假扮 愛丁堡 大學的學生,但很快就因沒有學生卡而被識破。夜幕籠罩下的大學校園無比寧靜,燈火通明的圖書館主導著校園的夜晚,我雖無法看清每一幢建築,但依舊能切實感受它們的古樸,經歷的往事與呢喃的心語。

初春的一日,我起的稍早了些,便隻身前往主圖書館正後方的Meadows公園。說是初春,其實已然是四月中了,只記得穿過一條小徑,兩側桃花盛開,無聲地迎接著我這個異鄉來客。我在小路的盡頭望見一座山,經打聽才得知那是 愛丁堡 城的制高點亞瑟王座山。我仰望天空,雲淡風輕,正適合鳥瞰全城。
在山腳下偶遇一對來自 北京 的中年夫妻,我與其簡單的寒暄後便踏上通往山頂的路。幸運的是,攀登亞瑟王座並不困難,想必這也是游人們紛至沓來的緣由吧。
佇立於山頂, 愛丁堡 城一覽無遺,側耳聆聽,遠處Waverley火車站中由列車的笛聲所譜寫的協奏曲伴隨著山頂的風聲傳入耳畔。俯瞰這座城,就好似從不遠處看一個人的面容,臉上的毛孔,甚至是五官都無法看得清楚,只有一個線條分明的輪廓,而那線條卻是美麗且迷人的。這座城市不如我預期中的繁華,我卻並不因此而倍感失望,而是愉悅。大城市的喧囂有時是令人厭倦的,我很欣慰 愛丁堡 不在這些令人厭煩的城市之列。
我緩緩走下山坡,自早晨踏上第一級臺階,到現在已是正午時分了。我便在一家餐館駐足,隨意享用了一些午餐,為攀登 凱爾 頓山做準備。可那日,我未曾如願。登頂 凱爾 頓山已是次年的冬季了。
冬日的 蘇格蘭 , 日照 時間較夏日相比頗為短暫。我與太陽背向而行,終於趕在日落前來到了 凱爾 頓山的頂端。細雨過後,一道淡淡的彩虹划過天際,這是我在山頂看到的。落日的餘暉穿透山頂的紀念塔,我也浸潤其中。一千個人心中,或許有一千種落日。我是幸運的,在那個冬日的傍晚,我見到了那樣絢麗的日落之景。
走下山,在Royal Mail街上,伴隨著落日與悠揚的風笛聲,聆聽著人們的奇聞軼事。終於,我也要成為一個講述者了。
我走進Elephant House 咖啡館——著名小說《哈利波特》的襁褓。窗外,一位金髮碧眼的女子咖啡館洞悉著咖啡館里的一切,甚至連被《哈利波特》迷們恣意塗鴉的衛生間也不放過。這個女孩難道是風華正茂的J.K.Rowling?還是我思念有加的Emil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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