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焦的洛杉磯

The Broad 博物館
這間屋子很擠。邁三步就走到了中心點,卻瞬間教人置身浩瀚星海。比普魯士藍還要深重十倍的夜空里,綠藍橙白黃紅的燈星星點點閃閃碩碩。好像有十萬隻,百萬隻——數不清的星,燃燒著的光。梵高看夜空看到了屁股那麼大的星星,草間彌生看夜空看到了無窮無盡的幻象里歡呼雀躍的星星,他們在鏡子里閃耀,反射。在 洛杉磯 名叫 the Broad 的這間博物館里,常年展出草間彌生的兩件鏡子屋作品。我進去的這一間有個名字,叫“百萬光年外的靈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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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棧道 The Broad Museu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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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棧道 The Broad Museum 這間藝術館還有很多其他展品,包括安迪沃霍爾,還有鎮館之寶之一的金色小便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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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棧道 The Broad Museum 洛杉磯很重要的介紹
洛杉磯 (Los Angeles| LA)坐落於 加利福尼亞州 的西南角,又被叫做天使之城(City of Angels)。在1846年美墨戰爭之前,整個加州先後隸屬 西班牙 和 墨西哥 ; 墨西哥 戰敗後加州才被割讓,正式成為 美國 領土——這也解釋了加州滿是 西班牙 語的地名。 洛杉磯 作為加州第一 大城 市,三面環山,一面傍海,西面望去就是浩瀚的太平洋,陽光對她尤為慷慨,棕櫚樹大多高過樓房。這座城市我來過兩次,一次是在2016年八月森林大火剛剛滅掉之後,一次是這回2018年五月初入夏天。

你要是寫游記,千萬別這麼開頭。

格裡菲斯天文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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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裡菲斯天文臺 (格裡菲斯天文臺上的景觀,可以看到遠遠的 好萊塢 Hollywood的字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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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裡菲斯天文臺 初夏的 洛杉磯 雖然落在 日光 下覺得熾熱,但走在風裡就是冷的。尤其是這裡的風好像夾著沙子,吹在喉嚨里落在頭髮上,不小心甚至眯了眼睛——讓我想起來兩年前自由行時穿越的 內華達州 沙漠。我甚至跟朋友爭執起來 洛杉磯 的氣候類型:我堅持認(胡)為(說)她是海洋性沙漠氣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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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裡菲斯天文臺 我難以把這個風塵漫漫的 洛杉磯 和雜誌小說里描述的讓人心神嚮往的 洛杉磯 聯繫起來。畢竟她顯得太粗放了,城市像攤大餅兒一樣,沒有高樓,只有城市最中心有些老舊的都不知能不能住人的古董建築,和金融保險公司建的摩天大廈。這幾座高樓相互依偎,大風吹過好像就能傳話。

後來等我們三個人到了星光大道時,好像突然明白了。加州明媚的陽光讓所有人都以為,這裡是個永遠充滿光亮的美麗的有秩序的城市。陰天的時候人們才會低落,落雨的時候人們才會無望,有了光明的街道,就不會有黑暗的角落。而陽光這個騙子,曬透了 洛杉磯 所有的陰暗面。
好萊塢星光大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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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萊塢星光大道 (其實這樣看起里星光大道和比弗利山莊的道路沒什麼區別)

星光大道是條很長的路,地上的簽名從米老鼠到趙薇都能找到;游客縱橫於商店飯館。可是這條街讓我不安,路上發小廣告的人不停地用日語跟我們搭訕,街角有人脖子上掛著個牌子寫:請給我一些大麻,還有人突然衝到我們面前說,hey you wanna fuck, you wanna hangout ? 我抓著兩個朋友說我們快離開這裡吧,快點走吧,不能停下來,走慢了都覺得不安全。

雖然如此,在這條大道上有個很美的廣場,裡面有間 日本 店鋪賣在買《紙的藝術》。從吃飯的盤子,碗,到小樣飾品,都是用不同的紙製作而成。我們還有幸免費參觀了幾位藝術家有關紙的展出,不禁感嘆 日本 藝術家獨特的創意和精湛技藝。這些細小地被忽略的地方,在 日本 人眼中,都該是美的,有氣質的,有重要意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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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萊塢星光大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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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萊塢星光大道 (這兩件是削鉛筆時做成的筆屑花兒)
比弗利山莊離開星光大道後,我們去了比弗利山莊。車開了沒三個路口,我們路過了一個用星巴克咖啡杯當枕頭側躺著的流浪者。他帶著眼鏡,手裡打著節拍,完全陶醉在自己的世界里。他的周圍還有煙頭,紙屑,被風吹起來的白色塑料袋。而我們此刻坐在一輛逃離的出租車裡。而那些逃離不了的人,依然在這裡安靜地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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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everly Hill 比弗利山莊這裡的購物街很明亮,很安全,也到處都能聽見中文。

我和朋友三個人最後坐在一個小涼亭里聊三個語言環境里的髒話講法。我們分別來自大陸, 香港 ,和 臺灣 ,聊起來火熱。原來 香港 人罵起來,重點在器官,普通話講起來似乎更重視家人親戚,而 臺灣 人好像在動詞上有所研究。我們就在一個陽光明媚的下午,坐在恐怕 美國 最富有的地段之一,進行了陸港臺地區深層次文化交流,三人都受益匪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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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everly Hil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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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everly Hil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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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everly Hill 我們最後一天回 Downtown LA 的酒店有些晚了,趕著太陽落山。而天一陰, 洛杉磯 的城區就變了樣子。白日里熙熙攘攘的鳥市店鋪都拉上了捲簾門,灰禿禿的牆,塗鴉都現行了,走在街上的人驟然間變少。划著滑板的人牽著狗讓其在街角大便,推著購物車的游民準備在關閉的店前搭個帳篷。再走過兩街,就看到帳篷嘭嘭嘭地支起來立了馬路兩排。有些街道會兩排都立,有些街道,只有一邊是流浪者住的。陽光在路中間分了岔,光亮給了游客和 日本 禪宗廟,陰影給了無家可歸的人。他們很多行動不便,踉踉蹌蹌,或有殘障,或是年歲已高。他們有的走著走著衝到馬路中央,有的會衝到你面前罵你,或是管你要錢。

這樣的城市生活,好像是沼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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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晚上回家的路上,我看到了一面高樓的牆壁上畫的自由女神。倏然想起了兩年前的五月到 紐約 去參觀的時候。我六點鐘就睡醒了,坐著早班車再倒地鐵來看自由女神像,早晨九點的船過海港,颳著大風,我堅持坐在甲板上。冷風吹得我張不開眼睛,我感覺綠色的小島離我越來越近。

在自由女神像的底座上刻了一首詩,而這首詩也寫在了這塊牆壁上:(我今天簡單翻譯了一下)

"Give me your tired, your poor

Your huddled masses yearning to breathe free

The wretched refuse of your teeming shore

Send these, the homeless, tempest-tost to me

I lift my lamp besides the golden door"


你那疲憊的貧窮的,

那蜷縮在一起渴望呼吸自由的身軀,

請給我

那些在你擁擠海攤上的悲慘眾生,

請給我

送這些無家可歸者,暴風雨中顛簸的人,給我

在金世紀的大門邊我高舉明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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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次讀這首Emma Lazarus 的十四行詩(節選),我又幾乎落下眼淚。好像感同身受了為什麼有那麼多人要“逃”去 美國 。她張開她的懷抱,用手裡的燈照亮你的路。

也許真的如詩里所說,也許不是這樣,一個人也不能替另外一個人講話,但總期盼能將這個“金世界”建設得更好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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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失焦的 洛杉磯 一個是因為我們並沒有去大家常去的“迪士尼樂園”,“環球影城"或者網紅牆,另一個是因為我們拍的最好看的照片都失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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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一家書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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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特•迪士尼音樂廳 吃的推薦就這樣吧,最後推薦LA 韓國 城的 Quarters 韓國 烤肉,Monterey Park的 天津 豆腐腦和煎餅果子,和小 東京 里的大黒Daikoku 拉麵。
還有Eggslut
還有ShakeShac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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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everly Hil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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